和離后我選暴君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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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太妃使了個眼色,旁邊宮婢都退了出去。 “你皇兄處理朝事果決利落,唯獨在謝娘子身上,自亂陣腳不說,好些時候弄得適得其反,我也不是想多管閑事,只是瞧著他心情郁悶,畢竟看不下去。 你陪謝娘子坐坐,寬解了她,也就是寬解你的皇兄。” 昌河公主仔細想著。 復(fù)點了點頭,道:“好,我用過熱羹便去?!?/br> 平心而論,皇兄待她極好,尤其在她嫁人后,皇兄對母妃的照料從未半分疏漏,宮中女官也都待母妃客氣恭敬,這都是看在皇兄的面上。 “你勸勸她,要個孩子吧。” ..... 昌河公主過去時,謝瑛正偎在榻上看書。 文文靜靜的姑娘,穿著身鴉青色對襟長裙,臂上挽著一條緋色帔子,渾身上下唯一一點亮色。 昌河公主本就與她沒甚嫌隙,之前為了王家二娘子打抱不平,誤打誤撞結(jié)了梁子,可除此之外,她倒是對謝瑛為人沒甚可挑剔的。 以她的了解,謝瑛自負獨立,性格很是倔強任性,這樣的人,大都不是好惹的。 “看的什么書?”她清了清嗓音,決計開始尷尬的對聊。 第70章 憐憫◎ 謝瑛把書掀開一角, 昌河公主湊過頭來,念:“南華經(jīng)?!?/br> 謝瑛收起來,坐正,疑惑的看過去。 昌河公主索性把手臂橫在案面, 托著腮盈盈一笑:“母妃讓我過來的, 你別多想。她說你最近和皇兄鬧得不甚愉快,想叫我過來開導(dǎo)你, 我想了好些話, 可沒一句能用的上,思來想去都是些冠冕堂皇搪塞人的, 糊弄你不過,便不說了。” 謝瑛低頭笑, 細白如蔥段似的手指拂過書頁, 道:“公主坦誠的叫我不知說何才好?!?/br> 昌河公主抿了口茶, 打量她略顯蒼白的小臉, 先前看見她都是明媚耀眼的,可今日仿佛明珠蒙了塵, 灰撲撲的擾人視線。 她向來話多,此時卻有些訕訕,只因?qū)γ婺侨隧矍宄豪淠? 看的她心里沒有底氣,遂攥了攥手,硬著頭皮聊起孩子。 沒頭沒尾的聊, 目的顯而易見。 “上回你也見著我家淳哥兒了,那么小, 鬼精鬼精的, 你不知抱著他是何感受, 又軟又糯的團子,只想多親幾口。 對了,你兄長家有孩子,叫謝臨是吧,你肯定抱過他,是不是打心里喜歡。 旁人的孩子瞧著可愛,可自己生下后,便會覺得旁人千般好,抵不過自己懷里那個,與自己骨血相承,眼睛鼻子耳朵,處處都有相似之處。 我第一眼看到淳哥兒,心都快要化了,母妃總說我沒心沒肺,可我一看見淳哥兒,便總想為他打算,籌謀,恨不能將他這一世都安排了。 你模樣這般俊俏,皇兄又是一張頂頂好看的臉,你們兩人若是有孩子,必定羨煞旁人,仙童一般?!?/br> 她哈哈笑著,笑了會兒才發(fā)覺謝瑛面無表情。 便有些尷尬。 “皇兄擬寫的封后詔書傳至禮部,不日將昭告天下,說到底,我也不明白皇兄為何如此喜歡你,擰著那么多人的反對也要立你為后。 你在后宮,不知道前朝反對的聲音有多少,曾嘉和回家跟我說過,道單單御史臺便半數(shù)多彈劾反對的,更何況其他大臣,可皇兄用的雷霆手段,迫使他們不敢再發(fā)一言,他...” 昌河公主停下,舔了舔唇,看見謝瑛蹙眉打量,不由擺了擺手道:“總之你多想想,沒什么事過不去的,天底下好些娘子羨慕你,都想盡辦法托人想入宮侍奉,皇兄重情,你得珍惜。” “你放心,我會給他生下孩子?!敝x瑛勾唇笑了笑,又翻開書卷。 昌河公主很是沮喪,至少在她看來,根本沒有勸說成功,而謝瑛真真執(zhí)拗,一根筋似的不通人情。 入夜,紫宸殿的燈被剪掉芯子,燒的更為旺盛。 周瑄捻著手中的密信,就著火苗燒凈,悶燥的殿內(nèi),堆積在心口的狂躁讓他涌起殺念。 他猛地推開楹窗,冷風(fēng)霎時掃來,冰涼的空氣吹散些許沖動,他攥起拳,狠狠砸在墻壁。 承祿端來湯藥,放置在矮腳小幾上。 “陛下,陸奉御開的安神湯,您早些用了歇息吧。” “去叫宋清過來。” 燭火映照著他半邊臉,在另一側(cè)投下影子,情緒不明的面上,仿佛蓄積著怒火。 “還有誰在傳流言?” 宋清心口一條,忙低聲回道:“幾乎已經(jīng)壓下聲勢,不過永恩侯府庶子昨日曾在酒樓大放厥詞,道...陛下與謝娘子有悖綱/常,天理難容,更說謝娘子狐媚惑主,妖精轉(zhuǎn)世,他...” “明日傳令尚書門下各省,奪永恩侯世襲罔替恩榮,削侯府一應(yīng)用度賞賜,降永恩侯嫡子兩等,發(fā)配軍中歷練。 永恩侯庶子,于菜市口當(dāng)眾受鞭刑百下,摑六十?!?/br> 他要立謝瑛,便早知會有諸多阻礙,無妨,他有的是精力處置,誰敢妄言,便拿誰來開刀。 他歇在紫宸殿,望著空曠的帳頂,他掐著手心,腦中想的卻是謝瑛。 他覺察出自己不對勁兒,因為承祿看他的時候,眼中滿是憐憫。 謝瑛看他的時候,更像看著無可救藥的瘋子。 周瑄合上眼,聽見細微的腳步聲。 承祿撩開帳子,端來安神湯藥,躬身說道:“陛下,您喝完再睡吧?!?/br> 陸奉御在先帝那時便被稱為妙手,如今資歷更深,道行更廣,偏門的雜病他都能瞧,周瑄有時用藥,有時放任不管,用藥的時候,便能一覺睡到天亮,中途不會魘著,也不會忽然跳起來胡亂砍殺。 “朕沒病,不需喝藥?!?/br> 周瑄如是說著,又問:“謝瑛今夜用的什么?” 承祿便將清思殿的吃食一一報了遍,末了說道:“謝娘子胃口不錯,吃了足足兩碗rou糜,還有一盞山楂羹,算是解膩開胃?!?/br> 承祿欲端走湯藥,周瑄坐起來,伸手,冷冰冰的說道:“拿來給朕。” 他仰起頭來,一股腦喝完。 清思殿,周瑄已有數(shù)日未至,謝瑛便無需再喝湯藥。 她撥弄著袖爐,聞著龍涎香的味道昏昏欲睡。 快入春了,殿內(nèi)地龍仍燒的極旺,催發(fā)著氣味愈發(fā)濃厚,頂入肺腑,好聞倒是其次,謝瑛卻不太喜歡當(dāng)中的味道,便讓寒露換成沉水香,。 “娘子今兒去太液池泛舟嗎,聽說水面化開冰,兩道的垂柳也都抽芽了?!?/br> 白露疊著衣裳,扭頭望過去,謝瑛在練字,抄那本厚厚的《南華經(jīng)》,近日來心情舒暢,吃食上也很得力。 “你和寒露想去?”謝瑛沒抬頭,問道。 白露點頭,高興的挪碎步過去:“奴婢想去呀,這個時節(jié)若不是炭火照料,殿內(nèi)是要比殿外冷的,咱們出去曬曬太陽,想起來都覺得美。” 謝瑛彎唇,笑道:“那便去泛舟。” 主仆三人換上厚厚的冬裝,白露和寒露多添了一件夾襖,謝瑛則裹上大氅,一登船,冷風(fēng)便撲面而來,小舟搖搖晃晃,船夫撐著竹篙蕩離岸邊。 宮里的花草樹木往往綠的參差不齊,清思殿周遭樹木尚且才鉆出小芽,太液池旁的卻已經(jīng)開始抽葉,遠看鵝黃一片,朦朧中仿若潑墨般漾開。 湊巧,迎面過橋時與昌河公主的小舟遇到。 “嫂嫂。”昌河公主冷不丁一聲稱呼,謝瑛沒反應(yīng)過來,待明白她的用意,也沒立時答應(yīng),只坐在小艙內(nèi)沖她頷首。 昌河公主領(lǐng)著淳哥兒,身邊還有個婢女,兩船交匯時,她抱著淳哥兒上了謝瑛這艘舟子。 “淳哥兒,叫舅母?!?/br> 謝瑛懷里冷不丁被摁過來個粉粉嫩嫩的團子,又軟又糯,仰起小臉沖著謝瑛咧嘴笑,“舅母?!?/br> 他吐字仍不大清楚,叫完就拱進謝瑛手臂間,小腦袋從后露出來,咯咯地笑。 謝瑛怕他摔著,只得將人拉住。 昌河公主趁機又提起孩子,她性子直爽,三言兩語便直奔主題,“我都喊你嫂嫂了,你也不必懷疑名分,前朝有皇兄,后宮又只你一個。 都說父皇專情,誰知道皇兄比他更甚,父皇好歹還有四妃,像皇兄這么大時,膝下早就有孩子了,他沒有皇儲,其實很多人私底下都會議論?!?/br> 她掰著手指數(shù)來數(shù)去,數(shù)到本朝□□皇帝時,終于打住。 “你看,也只有皇兄如此大的年歲膝下無子了,他做了什么讓你不高興的事,你只管講明白,老這么悶著,遲早悶出病來。 先前你也不這樣沉靜,怎么日子好了,皇兄寵著,反倒跟自己過不去,你...” “公主,先帝是怎么去的?”謝瑛沒頭沒腦一句話,昌河公主愣住。 一陣冷風(fēng)吹得她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納悶的望向謝瑛。 謝瑛攏著淳哥兒,似不經(jīng)意提了一嘴。 昌河公主回憶當(dāng)時的場景,不由感嘆:“父皇身子一向不大好,王皇后崩逝,他經(jīng)常徹夜苦熬,許是拖垮了自己,后來便成夜成夜的睡不著覺,他會頭疼心悶,發(fā)作起來很嚇人?!?/br> 昌河公主長嘆一聲,回想起偶然撞見的場景,神色暗淡下來。 謝瑛看出她的反應(yīng),遂不動聲色的追問:“你見到過,對不對?” “我見過四五回,父皇都變得不是父皇,有一回他在母妃殿內(nèi),忽然就暴跳起來,拂亂滿桌的紙筆,雙手抱頭死命的抓撓,說有蟲子啃咬。 母妃和我嚇得不敢動,倉皇間還是承祿去找來陸奉御,好歹將父皇的病癥壓下去。” “陸奉御可查出來陛下是何???” 昌河抬手放在膝上,緩緩道:“說父皇憂思過度,傷神損內(nèi),那會兒我們不知道父皇病的那般嚴重,只以為調(diào)理著便會好,誰知,他走的猝不及防。” 剩下的事謝瑛都知道了。 先帝走之前設(shè)了好大一盤局,為彼時還是六皇子的周瑄謀定皇位。 回清思殿時,禮部著人送來謝家族譜,因要為立后之事做準備,故而許多細節(jié)都要顧及到,不單是謝家族譜,連帶與謝家有關(guān)聯(lián)的崔家也被查了個底朝天,幾本厚厚的冊子,記載的是兩大世家百年傳承。 謝瑛信手翻了幾頁,便著人放在床頭博古架上,不過是走一遍流程,大抵是禮部向來的規(guī)矩,等過幾日便會著人取走。 承祿自紫宸殿過來,神色憂慮。 謝瑛已經(jīng)準備入睡,聞聲又爬起來,穿上披風(fēng)出門。 “娘子,你去看看陛下吧?!?/br> 承祿不忍,抹了把眼淚。 謝瑛忙換好衣裳,坐上備好的攆車往紫宸殿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