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我選暴君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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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顧慮什么忠誠,相守,也不必介懷對方被誰擁有,只要想要,便去掠奪,手里握著足夠強大的權(quán)勢,你要什么,有什么。 你看陛下,不也是這么來的嗎?十一娘可是云六郎的妻,若非陛下從中阻攔,兩人現(xiàn)在也不會和離。 說到底,作為男人,你得先有權(quán)勢,旁的,根本毫不重要?!?/br> 他自認說的真摯,摸起茶盞啜了口。 顧九章抬腳放在圓凳上,撣了撣袍尾,斜挑起桃花眼輕嗤:“謝大人這番話,著實令人受用?!?/br> 謝宏闊瞇起眼睛,還未得意,便聽顧九章又道:“若我果真都將您的本事學去,我還真怕我阿娘認不出我來,進門喊我做豬狗?!?/br> “呵?!敝x宏闊兀的冷了臉,倒也沒有勃然大怒,“上位者才最高貴,你且等著瞧?!?/br> 謝瑛睡得昏沉,醒來時殿內(nèi)燃著燭火,通明如白晝一般。 她坐起來,渾身都是汗,衣裳黏膩的貼在身上,她張了張嘴,喚白露的名字。 一只缺了小指的手挑開簾帷,顧九章歪頭看來,唇角微啟,看見她便彎了腰,探身進去。 “鶯鶯,你睡得太久了?!?/br> 殿內(nèi)沒有外人,謝瑛警惕的看了圈,往前挪了一下,湊到顧九章耳邊小聲道:“陛下究竟打算何時反攻?” 顧九章余光掃了眼,面對面看著謝瑛。 白凈如雪的小臉,眼眸清澈見底,秀氣的鼻梁,嘴唇繃著,給人一種倔強執(zhí)拗的感覺。她的里衣貼在皮膚,小衣帶子透了出來,兩條細細的絲帶勾在后頸,與青絲纏繞在一起。 他口干舌燥,喉嚨滾了滾,眸眼沁出灼熱。 “什么反攻,???” 謝瑛愣住,怔然的開口:“九爺,你別與我開玩笑,此事事關(guān)緊急,你快說到底怎么了,你和陛下不是都約定好了,引蛇出洞的嗎?” “咳咳...” 虛弱的咳嗽聲自遠處傳來,夾著輪椅嘎嘎的響動,人未走到跟前,笑聲先至,揶揄而又諷刺。 “九章,還瞞著謝娘子呢?!?/br> “他什么意思?”謝瑛坐立起來,望向病態(tài)的周恒,又看了眼顧九章,心一下懸到嗓子眼。 “謝娘子,別動了胎氣,你聽本王慢慢與你道來。” 他有一雙丹鳳眼,狹長內(nèi)斂,說話時眼眸露出精光,給人很不舒服的逼迫感。 “本王的意思,是九章叛變了,不,也不能這么說,在明允那小子與他做局誘我出現(xiàn)時,九章便投靠我了?!?/br> “謝娘子,別妄想了,明允回天乏術(shù),永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了。” 黑壓壓的云層,轟隆劈開一道亮光,豆大的雨點驟然襲來,噼里啪啦打著楹窗。 謝瑛腦中空白一片,只剩下那幾個字,不斷回旋,刺激,穿透耳膜一般。 “明允,永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了?!?/br> 眼前物件重重疊疊,不斷晃出虛無縹緲的影子,胃里一陣惡心,謝瑛嘔了嘔,只覺突然冒出細密的熱汗,頭一昏,整個人跌下床去。 第77章 赴死◎ 夢里全是血水, 鋪天蓋地卷著腥味朝她打來。 謝瑛站在那兒,嗓子里發(fā)出嗚咽的哭聲,她在找周瑄,然而視線里全是猩紅, 將眼底熏染成同樣的顏色, 她快要看不清,模模糊糊中仿佛出現(xiàn)一個人, 攥住她胳膊便往外跑。 血水直逼近他們兩人的腳底, 面前是一堵高聳入云的石墻,推不動, 擋住去路,那人拔出劍來, 朝著石墻狠狠劈下, 火光四濺。 便在此時, 血水猶如泄洪般洇濕了兩人鞋襪, 一點點蔓延攀升,將那小腿處的面料亦染得猩紅可怖, 謝瑛想去抓他,然一扭頭,便見渾身被箭羽射成篩子的人, 面目猙獰的看著自己,手指僵硬的伸開,朝她面頰撫來。 她嚇得連連后退。 霧氣驟然散開, 那人的面容呈現(xiàn)在自己面前。 他啟唇嘆息,喚道:“謝瑛, 朕要走了?!?/br> “不——”尖銳的叫聲刺破半空, 床上人痛苦的蜷曲起來, 有人沖了進來,一把拽開帳子,俯下身去,急急叫她:“鶯鶯,鶯鶯,你醒醒!” 謝瑛拼命往前跑,腳底似被血液黏住,她動彈不了,眼睜睜看著周瑄轉(zhuǎn)身,朝那瘴氣中走去,又是一支羽箭,擦過她的耳畔嗖的釘進周瑄后脊,瘦削的身影晃了晃,跌進萬丈深淵。 “明允,回來!” 她打了個哆嗦,倏地睜開眼來,手指掐著什么,謝瑛抬眸,對上焦急的桃花眼。 她的手指,正狠狠掐住顧九章的手臂,指甲摳進rou里,顧九章蹙著眉,渾然不覺。 謝瑛倒吸了口氣,重新合上眼皮。 顧九章坐在床沿,自衣襟內(nèi)取出帕子給她擦拭汗珠,謝瑛避開,懨懨道:“出去?!?/br> 懸在半空的手沒有撤回,顧九章抿著唇,目光落在她羞惱的腮頰,思忖少頃,說道:“你先喝碗?yún)?,我有話跟你講?!?/br> 早已備好的參湯溫熱適宜,他端到謝瑛唇邊,謝瑛瞪圓了眼睛,撐著手肘坐起來,她似乎預(yù)料到他要說什么,雙肩開始發(fā)抖,唇緊咬著,一副倔強的模樣。 “你有沒有...”她仰起頭來,憎恨卻還是報有一線希望看著顧九章,“背棄我們?” “沒有?!?/br> 顧九章摩挲著殘缺的小指豁口,桃花眸沁著淺淡的笑,“鶯鶯,是他有錯在先,他斬斷我的手指,將我險些溺死在護城河,他還要羞辱我,讓我戍守清思殿,夜夜聽你們繾綣恩愛,他不過是要將我的自尊狠狠碾碎,凌駕在上,肆意作踐,我忍了許久。 但你要知道,九爺是個男人,有正常需求的男人。” 看向謝瑛的目光充滿柔情,他想去握住她的雙肩,謝瑛往后退去,后脊抵到墻壁,滿是戒備。 顧九章笑,低頭,手指撫過唇角。 “不是背棄,是反擊,爺沒有錯?!?/br> “顧九章,這不是你!”謝瑛仍不相信,在她的認知里,顧九章骨子里是仁義不羈,是颯爽正直,而絕不會是現(xiàn)下這個樣子。 “這就是我,只是你一直不了解罷了?!鳖櫨耪碌氖种福K究落在謝瑛臉上,輕輕揉摁,眼底露出灼熱的光。 “鶯鶯,爺很喜歡你,知道嗎?” 謝瑛僵住,待反應(yīng)過來,便抬手掙開,顧九章輕易握住她腕子,高高舉起壓在墻上,膝行向前,將整個身體欺了上去。 巨大的陰影,自上而下投落,謝瑛被他箍住,動彈不得,卻能感受到逼人的視線,似要將自己寸寸剝開。 她用力反抗,然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力氣差距很大,顧九章連膝蓋都未挪開,單手便擒住她的雙腕,隨后右手握住她的下頜,面對面瞪著謝瑛。 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臉上,謝瑛扭頭不去看他,胸腔因為情緒的波動而劇烈起伏,她咬著牙,慢慢直起身來,眼睛朝他滿是濃欲的眸底看去。 “顧九章,你不能這樣。你跟那些人不同,你不重權(quán)勢,不圖名利,你不能淪為他們那般不忠不仁不義的逆臣,平寧郡主將你教養(yǎng)的這般好,你當真要與陰溝里的螻蟻蛆蟲混在一起,這輩子都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嗎,你....” “鶯鶯,他可以從云六郎手中搶走你,為何我不能?” 謝瑛惱羞成怒,又掙扎不開,憤然回道:“我又不是個物件,誰喜歡便都拿去,我不喜歡你,自然不會跟你在一起!你松手!” 扭打間,顧九章貼上墻,唇順勢落下,嗅到她發(fā)間的馨香,他喉嚨動了動,抬手拔去那支礙眼的步搖,青絲散落,如綢緞般拂在謝瑛肩膀。 雙手環(huán)過她的肩,大掌摁在后腰。 隔著衣裳,猶能感覺到他火/熱的身體。 謝瑛的手被反剪在后,腿壓著,無法抬起,這擁抱過于緊致,她呼吸困難,小臉漲得通紅。 “求而不得,那便如你阿耶所說,先嘗到甜頭,你總有點頭的那一日?!?/br> 謝瑛氣急,大喊:“顧九章你讓開!” 顧九章紅了眼,哪里聽得到她說話,兀自喘著粗氣動手去解她的衣襟,手指觸到謝瑛鎖骨,那人顫了下,張口便咬住他的虎口。 牙齒幾乎要對穿過去,他嘶了聲,卻沒甩開。 “九章,這事未免cao之過急了些?!毙β曒p浮,夾著幾分狎戲。 七王爺周恒坐在輪椅上,從外推了進來。 顧九章沒回頭,雙間猛烈起伏,他低著頭,伸手給謝瑛攏好衣裳,滿是欲/望的眸眼對上謝瑛的眼睛。 他別開,松手。 一巴掌狠狠扇在臉上。 周恒看戲一般,勾唇靠著椅背,笑:“九章,你便是順暢路走多了,碰見個棘手的小娘子,便想著征服。等過幾日大事終成,要什么樣的小娘子沒有,何必在謝娘子身上浪費時間?!?/br> 顧九章從謝瑛身上起來,不以為意的摸了把臉,再次看向謝瑛時,又是往常那副紈绔模樣。 “爺就喜歡她,別忘了之前答應(yīng)我的條件,權(quán)勢地位我不在乎,我就要她?!?/br> 周恒收起折扇,睨了眼謝瑛。 “你也得顧全大局,好歹等謝娘子誕下皇子,別這么沉不住氣,要實在憋不住,我送你幾個瘦馬,都是從揚州運來的?!?/br> 顧九章嗤了聲:“您自己留用吧。” 周恒不惱,狹長的丹鳳眼略過冷意,慢條斯理的叩著扶手,于他而言,顧九章這樣的人用起來才安心,滿腦子都是女人,偏還是個一條路走到黑的情種。 可笑,到底是年輕。 “看來你還沒告訴她陛下的病況。” 周恒輕笑著,望向謝瑛。 謝瑛看了眼他,又轉(zhuǎn)向顧九章。 “我要去見他。” “見不見的都沒有意義了。”周恒推了下輪椅,嘆氣道:“今夜,他就要崩了?!?/br> 謝瑛雙腿一軟,顧九章眼疾手快去抱她,卻被拂開,謝瑛靠著雕花屏風,手指摳到發(fā)白。 “我要去見他!” 陰晦的天,刮起厚重的烏云,像是蓄積了一場風暴,黑壓壓的逼到宮殿上空。 衣裳被吹卷著鼓起,薄綢帔子撕開張狂的弧度,打著顧九章的手臂,一下一下,謝瑛有些恍惚,有那么一瞬分不清是在夢里還是現(xiàn)實,她走了會兒,扶著墻站定。 顧九章?lián)踉谒邦^,聲音低沉:“你過去也沒用,他今夜注定要死的。” “讓開?!?/br> 謝瑛提起氣,冷冷瞪著他。 “鶯鶯,我是為你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