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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這小谷主就帶著劫匪,血洗了自己長大的藥谷,燒了一切所謂正道醫(yī)典,在大火中仰天大笑幾天幾夜,最終,被燒焦的藥谷,成了劫匪們又一個歡樂場。 又過了幾年,劫匪們轉(zhuǎn)了性子,大白天的也敢上街,和和氣氣收保護費。 每次收了錢,還要讓人念一句,花月神教,千年不敗,萬年不朽。 起初,因這幾句話實在沒墨水,直白到可笑,有幾個讀書人嘲笑過,后來,被人發(fā)現(xiàn)嘲過花月神教的那些人都暴死街頭后,無人再敢取笑花月神教。 花月神教成了人們口中的南疆魔教。 十年前,魔教大舉進攻江南劍莊,戰(zhàn)況尤為慘烈,外人不知其中緣由,紛紛謠傳,是江南劍莊的那位漂亮的小公子,對那魔教教主回眸一笑,引來的禍患。 禍水之名,從那時起,就牢牢壓在了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身上。 “你就告訴我你最開始,用的是哪種毒?”小鎮(zhèn)郊外的破屋里,趙呵問縮在椅子上不成人形的倀鬼。 這位瘋癲的藥谷小谷主,魔教倀鬼,為了一口鎮(zhèn)痛的藥汁,不得不耐著性子從頭回憶。 決定搶江南劍莊的生意后,教主帶著她親臨江南劍莊本家所在的城鎮(zhèn),觀察江南劍莊的薄弱之處。 江南劍莊奢靡多年,說是武林名門,弟子也好,防御也罷,早已漏洞百出。 教主看過后,心情大好,閑逛街市,忽而一陣笑聲從身后飄過,幾人聞聲轉(zhuǎn)頭,一個漂亮精致的小少年,五色彩帛垂掛下跑過。 他一身紅衣,烏黑的頭發(fā)用繞了玉環(huán)金珠的紅繩纏了幾綹,發(fā)帶紅紅綠綠垂在身后,隨著他一蕩一蕩的。 身上也不知何處掛了金鈴,與身上的玉佩金環(huán)一起清脆作響。 “二姐,我要劍上再鑲上七顆瑪瑙珠,你要挑好的留給我?!?/br> 倀鬼道:“呵,好漂亮的孩子?!?/br> 那少年似聽到了,片刻駐足回頭望了一眼,又笑著轉(zhuǎn)過身跑遠了。 教主目光一亮,問那商販:“這是哪家的孩子?” “還能是哪家的?江南劍莊家的那位美玉小公子,每次我們都盼著小公子上街,只是看一看那張臉,我們謀生計也有勁啊?!?/br> 教主沉默好久,慢慢綻放出笑容:“這樣的美貌……做成人偶最是合適了,要能動能言,還要受我擺布。倀鬼,你能辦到嗎?” 倀鬼啞著嗓子笑:“不錯的主意,可以試試?!?/br> 這之后,江南劍莊攻下,生意地盤到手,劍莊淪為過手銀兩的工具,成為了魔教掌控南疆的傀儡。而那個漂亮的小公子,也如愿送進了魔教。 人送來的時候,就是半死不活的模樣,服了毒,冰涼的汗浸濕了他包裹嚴實的層層華服。 樣式有些像婚服,只是他的手被綁了,問了才知,抬進門時,倀鬼從他身上搜出了一把短刃,下頭的人看見,就將他綁了才送來。 教主轉(zhuǎn)著那把短刃,如同剖魚,一層層剝了他的衣裳,刀尖有時劃在他皮膚上,劃開一道血痕,但她面無表情。 “哈哈,江南劍莊的那些人,還真有意思?!庇∽C自己的想法后,教主笑了,“好干凈的身子,還真是塊美玉……倀鬼,能讓他給點反應嗎?” “難說?!眰t鬼道,“本也沒到年紀。” “喂點藥試試唄?!苯讨鞯?,“本來只是想要個活偶,但既然他娘這么怕他留種,我就偏想試一試……” 她笑得似青面獠牙的鬼,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扼住他的脖子:“生吞活剝了你。” 倀鬼取來了一只瓦罐,手指舀出那層綠泥似的猛藥,送進他嘴里時,被他狠狠咬住了手指,似要將她的手咬斷。 倀鬼:“呵,咬我,日子還長。今日你咬傷了我的手,我會讓你痛不欲生?!?/br> “廢話那么多?!苯讨骼鹚念^發(fā),猛地將人撞向墻面,血蜿蜒著染紅了半張臉,人也安靜了,一動不動耷拉在她手中。 “看看,死了沒?”教主道,“我喜歡乖的,安靜的,不要會咬人的?!?/br> 倀鬼搭脈,道:“還活著,昏了?!?/br> 教主指腹蘸了血,抹在他的唇上,挑眉欣賞了會兒,道:“我就說,他要做成人偶,絕對漂亮。多久能做成?” “下了蠱就行,傀儡蠱破繭要三個月,長成需三年,完全成熟得七年?!?/br> 這之后,倀鬼帶走了禍水。 “我走錯了一步?!眰t鬼交待道,“我太心急,不僅她想看,我也想看傀儡蠱成功的那天。可蠱下去后三天沒有動靜,我才知道,步驟錯了?!?/br> 她沒想過江南劍莊的人會給禍水喂那么大量的絕嗣毒。 “那是皇宮里的東西,純度高無雜質(zhì),就是后宮內(nèi)眷們用來傾軋對方,也不會用這么多。蠱下去,也被毒到?jīng)]了生機,根本無法成活?!?/br> 于是,她得先保住禍水的命。只是過程并不順利,她本就是邪醫(yī),尋常人想的是解毒保命,而倀鬼則以毒攻毒,仍然是養(yǎng)蠱的道理,再來份熱毒,更毒辣,就能把這斷生機的寒毒壓下。 最后,她想到了,直接用禍水養(yǎng)蠱。 禍水毒血滿身,不就是最好的養(yǎng)蠱器皿?只是還不夠毒,要再加料。 毒蟲蛇蟻,藥谷經(jīng)過大火后還未死的那些毒草毒花,她清楚的不清楚的,都瘋了似的喂給禍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