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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脈觀色后,老大夫一言一句的給池礫斷著癥,每一句都直戳要害,池礫心下微驚,這個老大夫莫非真有兩把刷子? 譚玉書在一旁聽著大夫的話,只覺得他池兄渾身上下好像沒有哪是好的,不由著急:“這么嚴(yán)重嗎?可有辦法醫(yī)治?”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需要慢慢調(diào)理,不過是否能痊愈,還看這位病人?!?/br> “怎么講?” “他的一身病都出在氣血凝滯上,心氣不舒,如何能痊愈?看你這小郎君年紀(jì)輕,有什么不可化解之事,天天板著臉,活似有人欠你錢一樣。每天笑一笑,自然百病自愈?!?/br> 池礫:…… 這種“唯心”科學(xué)他才不信呢! 譚玉書聽著卻很有道理,連連點頭:“池兄確實應(yīng)該多笑些?!?/br> “而你得少笑些,開心時笑,傷心時哭,順乎自然,才是養(yǎng)生之道,強(qiáng)笑亦傷身。”老大夫卻轉(zhuǎn)而對譚玉書道。 譚玉書:…… 不是說不給他看病嗎? 池礫聽到這卻肅然起敬:神醫(yī)?。?/br> 既然認(rèn)了神醫(yī),就得讓神醫(yī)治病,老大夫命令池礫去屋內(nèi)脫掉衣服,然后掏出一排銀針。 從屋外等著的譚玉書覺得不應(yīng)該高興,但是嘴角還是控制不住的上揚:咦?池兄也被扎了嗎? 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池礫終于神情萎靡的從里面走出來,在里面不僅做了個針灸,還拔了個火罐。 大夫開了一張方子讓學(xué)徒抓藥:“以后每天來我這針一次,一連半月,輔以湯藥,待半月過后以藥膳調(diào)養(yǎng),久而久之,總能痊愈?!?/br> “謝大夫?!?/br> 譚玉書微笑著付過診金,一臉關(guān)心的問:“池兄,你還好吧?” 池礫:…… 這個時候你笑的可真好看啊。 這么一折騰,池礫也沒力氣閑逛了,譚玉書便將他送回厄法寺,微笑道:“明天佛成道節(jié),寺里會非常忙,我能來幫忙嗎?” 池礫皺眉:“你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干嘛問我?” “好,那明天見。”譚玉書輕笑。 想到什么,池礫突然道:“既然要來,今晚不要喝太多酒?!?/br> “謝池兄關(guān)心。”譚玉書眨眨眼睛,心情很好。 兩人在山腳下“依依惜別”時,從山上跑下來一個小和尚,見到兩人連忙合十:“見過住持!” 池礫終于將目光移過來,沉聲道:“找我做什么?” 他的面容兇惡,又是住持,小和尚天然怕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住持,我不找你,我找譚施主……” 池礫心下疑惑,這人又不是譚九哥,怎么會和譚玉書有牽扯呢? 譚玉書看了小和尚一眼,倒是很快明白了:“是莊兄的事嗎?” 小和尚使勁點頭,將一疊票據(jù)交到譚玉書手中:“莊施主典當(dāng)在寺中的東西到期了,您看怎么辦?。俊?/br> “莊兄抵押了多少?” “二十兩?!?/br> 譚玉書摸摸衣袖,將身上的銀子都掏出來:“我現(xiàn)在身上只有這么多了,煩請小師傅將押票和莊兄的東西送到我府上來,我將剩余的給你?!?/br> 小和尚雙手合十,拜別池礫就轉(zhuǎn)身跑上山了。 池礫若有似無的笑道:“啊,這位莊兄是誰呢?介紹我認(rèn)識認(rèn)識?” 譚玉書:…… 在這一刻,他多年出生入死的直覺突然告訴他,這句話里危機(jī)暗伏! 第19章 你為什么扒拉我 “呃,莊兄是當(dāng)年與我一起趕考的舉子,京城物價高昂,我們都沒錢,就在那時還叫落雁寺的厄法寺合租了一間禪房。那年我高中了,莊兄卻不幸落榜,他家里拮據(jù),常常典質(zhì)為生,所以我偶爾會接濟(jì)一二?!?/br> 池礫聽這句話最大的槽點就是:“你居然會沒錢?” 譚玉書有些尷尬道:“來的時候確實帶了很多盤纏,但是一路上不知為什么都花光了。如果投靠親戚,那我娘就會知道。我自幼習(xí)武,也不好借口是被強(qiáng)人搶去了。我娘素來埋怨我花錢大手大腳,萬一沒高中,還花光了盤纏,那我以后日子就沒法過了,所以只能咬牙撐著。不過那么多盤纏也不知道怎么花的,居然都花光了,好奇怪哦。” 池礫看向譚玉書的手,他手中提的除了醫(yī)生開的藥,還有各種“池礫需要”的小玩意。他們出去了半天,都是譚玉書請的客。先是吃飯花了二兩多,然后看病花了五兩多,然后各種小東西又花了不少,就這么一會的功夫差不多花了十多兩,這種花錢速度把盤纏都花光了很奇怪嗎? 池礫閑著沒事的時候換算過雍朝的貨幣,他們那一兩銀子折合到現(xiàn)代大概能有一千多塊,所以半天花了一萬多人民幣,不知為什么,池礫莫名感受到了一些壓力…… “那沒錢了你怎么過的?” 據(jù)池礫所知,譚玉書趕考那年只有17歲,涉世未深身嬌rou貴的小少爺,一分錢也沒有的流落異地,該怎么辦啊。 譚玉書嘆口氣:“當(dāng)時確實很難過,一個饅頭要掰兩次吃,幸好九哥兒能出去打工養(yǎng)我?!?/br> 池礫:…… “然后莊兄看九哥兒太難了,就帶著我出去賺錢,我和莊兄一起擺攤賣字畫、幫人寫書信,不知為什么,我每次去生意都特別好,所以很快就有錢了。” 池礫:…… “最關(guān)鍵的是我一次就考中了,是不是特別走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