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shí)已到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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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上少年滿是晶亮笑意的眼睛,再看他那撐得鼓鼓的臉頰,吉吉不禁也抿嘴笑了。 氣氛融洽愉悅。 “……待咱們交換罷庚帖,合了八字,便可將下聘之事提上議程了?!笔Y媒官笑著道:“納征過罷大禮,再將婚期定下。記得多選幾個(gè)好日子,回頭好送來挑上一挑?!?/br> 蒙家人連連笑著應(yīng)下。 吉吉和大柱悄悄交換著眼神,聽著長輩們的安排,皆紅了臉。 衡玉看在眼中,眼底忽而有些感觸。 一切議定后,蒙家人起身施禮告辭而去。 印海跟著出了前廳,于前院廊下和蒙父寒暄了一番。 “還請(qǐng)印副將替我家中人等多謝侯爺……為了我兒大柱之事,侯爺實(shí)在費(fèi)心了?!?/br> “我定會(huì)轉(zhuǎn)達(dá)……如此便等著喝大柱的喜酒了!” “一定一定,到時(shí)還請(qǐng)印副將定要賞面才行!” 二人拱手作別,目送蒙家人走遠(yuǎn)了些之后,印海適才提步走出長廊。 此時(shí),一名隨他前來的下屬上前道:“將軍,方才有女使來傳話,說是吉畫師請(qǐng)將軍去前面暖閣一敘?!?/br> 吉畫師? 是有事要交待他么? 印海未想太多,朝著下屬所指的方向便去了。 這座宅院雖精致,卻不算大,布局也與尋常宅院無異,印海很快便找到了暖閣所在,遠(yuǎn)遠(yuǎn)只見一名看著眼生的女使守在外面。 “印副將里面請(qǐng)?!迸沟椭^行禮。 印海此時(shí)已略覺得有些不太對(duì),但見就在眼前,到底也不是別處,遂抬腳走了進(jìn)去。 “印海!” 一道紫色身影兔子般歡快地朝他撲來。 印海瞳孔一縮,斷沒料到會(huì)在此地見到克星,當(dāng)即就要溜之大吉,然而身后卻傳來門從外面被鎖上的聲音。 他只得無奈嘆氣。 “裴姑娘……” “想找你說說話嘛,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少女雙手合十在面前拜佛般晃了晃,央求著道:“就說一會(huì)兒!” 印海抬眼望向房梁。 裴無雙神秘兮兮地問:“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大約是我出門忘記看黃歷的日子?!?/br> “你真忘了啊……”裴無雙也不失落:“是你救下我滿一千兩百天的日子!你說是不是很值得慶賀?” “……”印海微微笑了笑,沒說話。 原來他已受難足足一千兩百日了。 見他軟硬不進(jìn),裴無雙不由嘆了口氣:“你不是常說諸事講究緣法么,你救過我性命,這還不算緣法嗎?我究竟哪里不好,叫你這般躲著我?” 說話間,又朝他靠近了一步,似想叫他看清楚些。 女孩子眉眼間有些不服氣,粉腮圓眸,櫻唇微繃,身上的香氣像是夏日里甜甜的果子。 印海微側(cè)開臉,后退一步。 女孩子又朝他逼近兩步。 “砰——”地一聲,印海后背已貼上了緊閉的門。 “我乃出家人,心無雜念,且日后總歸要重歸佛門的,你我應(yīng)當(dāng)各行其道才是。”印海言畢,念了句佛。 “你總拿這些話來搪塞我,你在戰(zhàn)場(chǎng)上殺過敵,也吃過rou喝過酒,彼時(shí)怎不提自己是出家人之事?” 印海輕咳一聲:“師父當(dāng)年命我下山助貴人定北境,亦有讓我參悟紅塵之意,參悟二字,講究的自然是入世隨俗……” “紅塵二字,又豈止是喝酒吃rou?既如此,我來助你參悟紅塵可好?”裴無雙認(rèn)認(rèn)真真地道:“印師父,緣法到了,躲不得的!為何不愿順其自然呢?” 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臉頰,印海微吸口氣,道:“你說得對(duì),當(dāng)順其自然?!?/br> 裴無雙眼睛亮起:“你想通了!” “可否先閉上眼睛?” 閉……閉眼? 女孩子心口撲通撲通跳著,矜持道:“會(huì),會(huì)不會(huì)……太快了些?” 印海微笑:“不會(huì)。” 裴無雙緊緊攥著衣袖,微咬緊了下唇,眼睫顫顫地閉上了眼睛。 片刻后,忽聽有窗欞被推開的聲音—— “姑娘……印副將跳窗跑啦!”外面的女使急忙喊道。 裴無雙忙撲到窗邊。 那背影不緊不慢地走著,頭也未回地感慨道:“方才我觀那扇窗,只覺其上赫然寫著‘順其自然’四個(gè)大字……” 窗內(nèi)傳出女孩子跺著腳咬牙切齒的聲音—— “印!海!” 第087章 就得這么治才行 印海使人同衡玉打了個(gè)招呼后,便不敢耽擱地逃離了此地。 經(jīng)過一座茶樓時(shí),忽而下馬,進(jìn)了茶樓,徑直往二樓而去。 他在臨窗處有人的一張茶桌前坐下,叫心不在焉的柳荀嚇了一跳:“你怎知我在此處?” “你一大清早便出府,不在此處還能在何處?”印海提起茶壺替自己倒了盞茶水。 “吃慣了此處的茶水……閑來無事打發(fā)時(shí)間罷了?!?/br> 印?!芭丁绷艘宦暎高^支開的窗欞,含笑看向街對(duì)面的包子鋪。 鋪?zhàn)忧?,苗娘子正低頭收拾籠屜,年輕伙計(jì)走過來笑著低聲道:“掌柜的,您看那邊……柳先生又坐了半日了……” 苗娘子聞言下意識(shí)地看向?qū)γ娌铇恰?/br> 忽然對(duì)上她的視線,柳荀下意識(shí)地閃躲著,下一瞬又迫使自己從容地望回去,朝她微微笑著點(diǎn)頭。 苗娘子一愣,旋即也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便轉(zhuǎn)身往堂中走去。 柳荀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直到視線受阻再看不到。 印海靠在椅背上,吃著茶感慨道:“果然,這情愛之事,還是看別人陷入來得更有意思啊?!?/br> 柳荀面上是顯而易見地不自在,卻也少見地沒有再一味否認(rèn)。 既是已下定決心之事,便再無回避的道理。 包子鋪內(nèi),伙計(jì)還在孜孜不倦地跟在自家掌柜身后,小聲說著:“……掌柜的,我怎覺得柳先生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br> “胡說些什么?” “我也沒說什么呢,您怎就想到了呢?看來掌柜的心里比我清楚多了……”伙計(jì)“嘿”地笑了一聲,賣力地道:“柳先生一表人才,又這般有學(xué)識(shí),更難得的是平易近人,沒有半分文人的傲氣……這樣好的人,我若是個(gè)女子,我都想嫁了呢!” “行了,快干活兒去!”苗娘子嗔了伙計(jì)一眼,掐斷了他念咒般的絮叨,快步自往后院走去。 打起隔開前堂與后院的竹簾時(shí),苗娘子忍不住翹起了嘴角,腳步也莫名輕快。 她挽起衣袖,來至井邊,輕松地提了桶水,倒入木盆中,蹲下身來洗菜。 盆中水清澈如鏡,看著自己倒影在水面的笑臉,她忽然怔住。 片刻后,她將半筐帶著泥的紅蘿卜倒入盆中,將那張笑臉打散。 茶樓內(nèi),柳荀兩次三番往窗外看去,都未能再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 “是該多坐會(huì)兒……”印海在旁點(diǎn)著頭道:“明日你我皆需隨將軍去城外莊子上,料想多少是要住上七八日的?!?/br> 又道:“只不過近來無戰(zhàn)事,你這包子突然不來吃了,茶也不來喝了……苗掌柜的會(huì)不會(huì)不習(xí)慣?” 縱知他在調(diào)侃自己,柳荀卻也被提醒到了,輕咳一聲道:“我會(huì)同她說一聲的……” “這可不興說?。 ?/br> “此話……怎講?” 印海微微傾身,循循善誘道:“你且試想一二,如若你每日都能見到一人為你而來,風(fēng)霜雨雪不曾間斷,不覺間已習(xí)慣了此人日日出現(xiàn),可突然有一日,此人前一日一切尚且照常,次日便突然不見了蹤影,一連多日不知去向,你待作何感受?” 柳荀正色思索片刻:“我定覺得他是突遭變故或急癥……該不會(huì)是死了?” “……”印海默然一瞬:“無論作何猜想,總之免不得要牽腸掛肚,悵然若失?!?/br> 柳荀后知后覺聽懂了他的用意,不由拿懷疑的語氣道:“莫非你就是這般釣著裴家姑娘的?” 印海剛喝一半的茶水險(xiǎn)些噴出來:“截然不同之事,豈可一概而論?” 柳荀深深看他一眼:“那便但愿你日后不會(huì)因此悵然若失才好……” 印海全然不理會(huì),自顧問:“那你是認(rèn)同這法子了?” “咳,試一試……也無妨?!?/br> 翌日清早,侯府大門外,車馬已備妥。 衡玉被蕭夫人拉著手自府內(nèi)行出,便見系著玄色披風(fēng)的蕭牧立在馬前。 “母親?!笔捘料蚴挿蛉诵卸Y罷,視線落在衡玉身上,見她穿戴厚實(shí),心中遂覺滿意。 “今日風(fēng)急,看天色怕是要落雨,侯爺不若也乘車吧?”衡玉提議道:“我坐自己的馬車即可,侯爺可與夫人同乘?!?/br> 蕭牧還來不及說話,蕭夫人已在前頭開口。 卻是嫌棄道:“我才不要同這臭小子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