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 第178節(jié)
基于立場,她少不得要多想幾層。
“驅(qū)蚊蟲的荷包……”姜雪昔一時更是怔住,有些出神地道:“從前我有一位故人,每逢春夏,也會做了這樣的荷包送與我,扎口處打的繩結(jié),也與衡meimei這只一模一樣……倒是極巧合?!?/br>
她起初注意到這只荷包,便是因為那根繩結(jié)。
衡玉未曾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句話。
故人……
“敢問姜jiejie的這位故人是……”她試探地問。
“是幼時便相識,與我一同長大的人……”姜雪昔的眼神漸漸有些遙遠:“只是許多年都未曾見到過了,甚至不知他如今是否還在人世?!?/br>
衡玉垂眸看了一眼腰間的荷包。
這荷包是出自嚴軍醫(yī)之手……
“故而我想冒昧問meimei一句,這荷包是從何處得來的?”姜雪昔說話間,神色謹慎無比,一再壓低了聲音,眼神里有著壓制不住的希冀:“實話不瞞衡meimei,我的這位故人……縱然還在世間,只怕也不宜暴露昔日身份,我定當一如既往守口如瓶,我只是想知曉……他如今是否平安?”
看著那雙眼睛,衡玉猶豫了一瞬后,依舊選擇保持了理智。
“這荷包是從一位好友那里討來的,至于來處,我尚不清楚?!彼溃骸叭舸耸麓猨iejie十分重要,我回頭便去問一問那位好友?!?/br>
她的考量不僅在自身,在蕭牧,亦在于嚴軍醫(yī)。
縱然她不至于去猜測姜家姑娘此舉是不是別有用心的試探,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自作主張,將他人事關(guān)生死的秘密擅自說出來。
蕭牧是時家后人,嚴軍醫(yī)亦是時家舊仆,一旦事發(fā)便是死罪——且聽得出來,姜家姑娘很清楚這一點。
但相同的,她也不能自作主張?zhí)鎳儡娽t(yī)否定拒絕一切可能,所以她選擇留有些許回寰的余地,以便可以將選擇的權(quán)利移還給嚴軍醫(yī)。
“是,很重要……”姜雪昔點頭,眼中有幾分殷切:“如此便勞煩衡meimei替我打聽一二了。”
衡玉點頭:“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會盡快告知姜jiejie的?!?/br>
姜雪昔眼眶微紅,露出一絲笑意:“衡meimei,當真多謝你了?!?/br>
察覺到她壓制不住起伏著的情緒,衡玉心有猜測間,詢問道:“敢問姜jiejie要找之人,姓甚名誰?”
“他姓岳,單名一個言字?!苯┪舻穆曇魳O輕,像是在小心守護一件極重要的東西:“衡meimei如此聰慧,定能猜得出這個名字是不宜傳揚出去的……”
“是,我明白,此事只能暗中探聽。”衡玉認真道:“姜jiejie放心,我會守好這個秘密的?!?/br>
嚴軍醫(yī)也好,姜jiejie也罷,無論是哪一方的秘密,她都會守好。
岳言……
衡玉在心底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衡玉告辭離去后,姜雪昔來到梳妝桌前,打開了一只上著鎖的妝奩。
其內(nèi)有一只狗尾草編成的手環(huán),早已干枯。
手環(huán)之下,壓著一張新紙。
過于纖瘦的手將那張水波紋紙取出,取過一旁的螺子黛,將第一行那“生辰宴”三個字輕輕劃去。
姜雪昔的手指輕輕落在了最后一行字上。
這一行所寫,相較于其它愿望,顯得長了些——
找到岳言,知他平安,見他一面。
衡玉自姜雪昔的居院出來之后,卻未能直接離開姜府。
行至前院時,一名管事打扮模樣的男人將她攔了下來,抬手行禮間,與她道——
“我家郎主有意請吉二娘子一敘?!?/br>
衡玉面上流露出驚訝之色:“姜令公要見我?”
“是,吉二娘子這邊請——”管事抬手示意。
衡玉微挑眉:“我還沒答應(yīng)要去,你們姜府行事,都不打算問一問客人是否同意的嗎?”
紈绔自然要有紈绔的樣子。
況且,她還須從對方的反應(yīng)中判斷些什么。
“……”那管事顯然一噎,好一會兒才道:“是在下言行不周了,既是相請,便無勉強的道理?!?/br>
少女不知是否滿意這個回答,只又問:“不知姜令公為何事要見我?”
“這個……郎主倒是沒說?!惫苁乱粫r只覺頗拿不準這小姑娘,不敢擅自回答。
余光內(nèi),只見對方抬了腳要離去。
這……
管事見狀正要再說時,卻見對方正是朝著他方才相請時所示意的方向走去。
“走吧?!蹦切」媚镱^也不回,拿渾不在意的語氣說道。
“……”這叫人捉摸不透的行事作風讓管事混亂了一下,片刻方才應(yīng)了聲“是”,跟上前去帶路。
管事上前叩響了外書房的門,其內(nèi)傳出一聲嚴正的聲音:“進?!?/br>
衡玉微握緊了衣袖。
那里面藏著蘇先生所制,一擊即可要人性命的袖箭。
管事將門推開,她走了進去。
書房內(nèi)燈影綽綽。
衡玉的視線尋找了片刻,方才見到了那道立在書架前的薄鉛色背影。
那背影的主人聽到腳步聲,轉(zhuǎn)過了身來,一雙威嚴內(nèi)斂的眼睛精準無誤地同她對視上。
第183章 這挺王副將的
衡玉未露異色,垂眸行禮:“見過姜令公?!?/br>
“你便是吉二娘子——”姜正輔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周身似縈繞著世族大家與生俱來與久浸官場的無聲威壓。
“正是?!?/br>
見那不慌不亂的小姑娘立在那里,姜正輔片刻后,才道:“坐吧?!?/br>
他既讓坐,衡玉便道聲“多謝令公”,就此依言坐下,不見惶恐或不安之色。
姜正輔看在眼中,似笑非笑道:“倒果真是老師親自帶在身邊養(yǎng)大的,與尋常女兒家確有幾分不同?!?/br>
聽他主動說起自家阿翁,衡玉半垂著眼睛,并未急著接話。
姜正輔繼續(xù)說道:“你年紀雖小,卻也該是知曉,本官喚你阿翁一聲老師,曾得其相授之舊事吧?”
“是,晚輩有耳聞?!?/br>
“實則,你當稱本官一聲伯父。”
少女抬眼,面上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怔然,片刻后,方道:“阿翁故去已久,晚輩不敢妄攀?!?/br>
姜正輔看著她,笑了一聲,語氣聽不出褒貶:“你小小年紀,倒是有些風骨在?!?/br>
而后他便也不再提此事,只眼神有些悠遠般道:“說來,本官平生最為敬重之人,便是老師了……當年老師突遭變故,亦是我不曾料到的?!?/br>
衡玉看向他——惺惺作態(tài)的偽君子嗎?
“本官記得……”姜正輔看向她:“在那場變故中,你是唯一活下來的人,對嗎?”
衡玉眼神閃動了一下,似不愿意回憶那件舊事:“是?!?/br>
“可還記得彼時的經(jīng)過嗎?”姜正輔眼中似有無聲審視。
“自然記得?!焙庥瘛皇芸刂啤匚⒓t了眼睛:“……六年前我回到家中時,第一件事便是前往京衙將阿翁的遭遇言明。幸好,昔年便有圣人主持公道,使得那些做惡之人皆已被繩之以法,阿翁于九泉之下亦可安息了?!?/br>
前往京衙留下的證詞嗎?
那些他自然是已經(jīng)看過了。
姜正輔未動聲色,看著那眼眶紅極的少女,緩聲問:“在你看來,那些人,當真就只是尋常山匪嗎?”
衡玉倏地抓緊了衣袖,抬起泛著淚光的眼睛看向他,愣了愣,復(fù)才驚詫地問:“……姜令公此言何意?莫非是疑心我阿翁之死另有內(nèi)情嗎?!”
她精準無誤地表現(xiàn)出了何為——有小聰明,但不多。
姜正輔大約也是沒料到她忽然就將問題拋向了自己,遲疑了一下,才道:“本官只是想讓你回憶回憶當年那些山匪身上,是否有可疑之處?!?/br>
衡玉卻驀地站起了身來,含著淚水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姜正輔,急切道:“若姜令公當真查到了什么,還請直言告知,晚輩與家中祖母兄長必然感激不盡!”
姜正輔:“……”
這不是他預(yù)料中的走向。
“令公……”少女朝他鄭重施禮。
姜正輔有些頭疼,道:“本官并未查到什么,只是有些疑心而已,你若不曾察覺到可疑之處,那便或許是本官多疑了?!?/br>
少女眼眶里盈著淚水,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姜正輔有些無力地補充道:“本官只是隨口一問,你不必太過放在心上?!?/br>
衡玉擦了擦眼淚,勉強點頭:“是……晚輩明白了?!?/br>
姜正輔便再無法多問分毫。
只能換了話題道:“本官還要多謝你,今日來參加昔兒的生辰宴?!?/br>
衡玉似還陷在方才的情緒里無法回神,聞言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晚輩受邀而來,令公客氣了……”
“昔兒她甚少與人往來?!碧岬脚畠海o的語氣不覺間便溫和了幾分:“她難得有如此投緣之人……你們?nèi)羰呛系脕?,日后大可多些來往?!?/br>
衡玉應(yīng)下。
“時辰不早了?!苯o未再多言其它,喚了管事進來,吩咐道:“讓人送吉二娘子?!?/br>
衡玉便行禮:“晚輩告辭?!?/br>
姜正輔頷首,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外。
衡玉隨著姜家的下人一路出了姜府大門,眼底適才流露出思索之色。
“驅(qū)蚊蟲的荷包……”姜雪昔一時更是怔住,有些出神地道:“從前我有一位故人,每逢春夏,也會做了這樣的荷包送與我,扎口處打的繩結(jié),也與衡meimei這只一模一樣……倒是極巧合?!?/br>
她起初注意到這只荷包,便是因為那根繩結(jié)。
衡玉未曾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句話。
故人……
“敢問姜jiejie的這位故人是……”她試探地問。
“是幼時便相識,與我一同長大的人……”姜雪昔的眼神漸漸有些遙遠:“只是許多年都未曾見到過了,甚至不知他如今是否還在人世?!?/br>
衡玉垂眸看了一眼腰間的荷包。
這荷包是出自嚴軍醫(yī)之手……
“故而我想冒昧問meimei一句,這荷包是從何處得來的?”姜雪昔說話間,神色謹慎無比,一再壓低了聲音,眼神里有著壓制不住的希冀:“實話不瞞衡meimei,我的這位故人……縱然還在世間,只怕也不宜暴露昔日身份,我定當一如既往守口如瓶,我只是想知曉……他如今是否平安?”
看著那雙眼睛,衡玉猶豫了一瞬后,依舊選擇保持了理智。
“這荷包是從一位好友那里討來的,至于來處,我尚不清楚?!彼溃骸叭舸耸麓猨iejie十分重要,我回頭便去問一問那位好友?!?/br>
她的考量不僅在自身,在蕭牧,亦在于嚴軍醫(yī)。
縱然她不至于去猜測姜家姑娘此舉是不是別有用心的試探,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自作主張,將他人事關(guān)生死的秘密擅自說出來。
蕭牧是時家后人,嚴軍醫(yī)亦是時家舊仆,一旦事發(fā)便是死罪——且聽得出來,姜家姑娘很清楚這一點。
但相同的,她也不能自作主張?zhí)鎳儡娽t(yī)否定拒絕一切可能,所以她選擇留有些許回寰的余地,以便可以將選擇的權(quán)利移還給嚴軍醫(yī)。
“是,很重要……”姜雪昔點頭,眼中有幾分殷切:“如此便勞煩衡meimei替我打聽一二了。”
衡玉點頭:“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會盡快告知姜jiejie的?!?/br>
姜雪昔眼眶微紅,露出一絲笑意:“衡meimei,當真多謝你了?!?/br>
察覺到她壓制不住起伏著的情緒,衡玉心有猜測間,詢問道:“敢問姜jiejie要找之人,姓甚名誰?”
“他姓岳,單名一個言字?!苯┪舻穆曇魳O輕,像是在小心守護一件極重要的東西:“衡meimei如此聰慧,定能猜得出這個名字是不宜傳揚出去的……”
“是,我明白,此事只能暗中探聽。”衡玉認真道:“姜jiejie放心,我會守好這個秘密的?!?/br>
嚴軍醫(yī)也好,姜jiejie也罷,無論是哪一方的秘密,她都會守好。
岳言……
衡玉在心底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衡玉告辭離去后,姜雪昔來到梳妝桌前,打開了一只上著鎖的妝奩。
其內(nèi)有一只狗尾草編成的手環(huán),早已干枯。
手環(huán)之下,壓著一張新紙。
過于纖瘦的手將那張水波紋紙取出,取過一旁的螺子黛,將第一行那“生辰宴”三個字輕輕劃去。
姜雪昔的手指輕輕落在了最后一行字上。
這一行所寫,相較于其它愿望,顯得長了些——
找到岳言,知他平安,見他一面。
衡玉自姜雪昔的居院出來之后,卻未能直接離開姜府。
行至前院時,一名管事打扮模樣的男人將她攔了下來,抬手行禮間,與她道——
“我家郎主有意請吉二娘子一敘?!?/br>
衡玉面上流露出驚訝之色:“姜令公要見我?”
“是,吉二娘子這邊請——”管事抬手示意。
衡玉微挑眉:“我還沒答應(yīng)要去,你們姜府行事,都不打算問一問客人是否同意的嗎?”
紈绔自然要有紈绔的樣子。
況且,她還須從對方的反應(yīng)中判斷些什么。
“……”那管事顯然一噎,好一會兒才道:“是在下言行不周了,既是相請,便無勉強的道理?!?/br>
少女不知是否滿意這個回答,只又問:“不知姜令公為何事要見我?”
“這個……郎主倒是沒說?!惫苁乱粫r只覺頗拿不準這小姑娘,不敢擅自回答。
余光內(nèi),只見對方抬了腳要離去。
這……
管事見狀正要再說時,卻見對方正是朝著他方才相請時所示意的方向走去。
“走吧?!蹦切」媚镱^也不回,拿渾不在意的語氣說道。
“……”這叫人捉摸不透的行事作風讓管事混亂了一下,片刻方才應(yīng)了聲“是”,跟上前去帶路。
管事上前叩響了外書房的門,其內(nèi)傳出一聲嚴正的聲音:“進?!?/br>
衡玉微握緊了衣袖。
那里面藏著蘇先生所制,一擊即可要人性命的袖箭。
管事將門推開,她走了進去。
書房內(nèi)燈影綽綽。
衡玉的視線尋找了片刻,方才見到了那道立在書架前的薄鉛色背影。
那背影的主人聽到腳步聲,轉(zhuǎn)過了身來,一雙威嚴內(nèi)斂的眼睛精準無誤地同她對視上。
第183章 這挺王副將的
衡玉未露異色,垂眸行禮:“見過姜令公?!?/br>
“你便是吉二娘子——”姜正輔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周身似縈繞著世族大家與生俱來與久浸官場的無聲威壓。
“正是?!?/br>
見那不慌不亂的小姑娘立在那里,姜正輔片刻后,才道:“坐吧?!?/br>
他既讓坐,衡玉便道聲“多謝令公”,就此依言坐下,不見惶恐或不安之色。
姜正輔看在眼中,似笑非笑道:“倒果真是老師親自帶在身邊養(yǎng)大的,與尋常女兒家確有幾分不同?!?/br>
聽他主動說起自家阿翁,衡玉半垂著眼睛,并未急著接話。
姜正輔繼續(xù)說道:“你年紀雖小,卻也該是知曉,本官喚你阿翁一聲老師,曾得其相授之舊事吧?”
“是,晚輩有耳聞?!?/br>
“實則,你當稱本官一聲伯父。”
少女抬眼,面上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怔然,片刻后,方道:“阿翁故去已久,晚輩不敢妄攀?!?/br>
姜正輔看著她,笑了一聲,語氣聽不出褒貶:“你小小年紀,倒是有些風骨在?!?/br>
而后他便也不再提此事,只眼神有些悠遠般道:“說來,本官平生最為敬重之人,便是老師了……當年老師突遭變故,亦是我不曾料到的?!?/br>
衡玉看向他——惺惺作態(tài)的偽君子嗎?
“本官記得……”姜正輔看向她:“在那場變故中,你是唯一活下來的人,對嗎?”
衡玉眼神閃動了一下,似不愿意回憶那件舊事:“是?!?/br>
“可還記得彼時的經(jīng)過嗎?”姜正輔眼中似有無聲審視。
“自然記得?!焙庥瘛皇芸刂啤匚⒓t了眼睛:“……六年前我回到家中時,第一件事便是前往京衙將阿翁的遭遇言明。幸好,昔年便有圣人主持公道,使得那些做惡之人皆已被繩之以法,阿翁于九泉之下亦可安息了?!?/br>
前往京衙留下的證詞嗎?
那些他自然是已經(jīng)看過了。
姜正輔未動聲色,看著那眼眶紅極的少女,緩聲問:“在你看來,那些人,當真就只是尋常山匪嗎?”
衡玉倏地抓緊了衣袖,抬起泛著淚光的眼睛看向他,愣了愣,復(fù)才驚詫地問:“……姜令公此言何意?莫非是疑心我阿翁之死另有內(nèi)情嗎?!”
她精準無誤地表現(xiàn)出了何為——有小聰明,但不多。
姜正輔大約也是沒料到她忽然就將問題拋向了自己,遲疑了一下,才道:“本官只是想讓你回憶回憶當年那些山匪身上,是否有可疑之處?!?/br>
衡玉卻驀地站起了身來,含著淚水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姜正輔,急切道:“若姜令公當真查到了什么,還請直言告知,晚輩與家中祖母兄長必然感激不盡!”
姜正輔:“……”
這不是他預(yù)料中的走向。
“令公……”少女朝他鄭重施禮。
姜正輔有些頭疼,道:“本官并未查到什么,只是有些疑心而已,你若不曾察覺到可疑之處,那便或許是本官多疑了?!?/br>
少女眼眶里盈著淚水,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姜正輔有些無力地補充道:“本官只是隨口一問,你不必太過放在心上?!?/br>
衡玉擦了擦眼淚,勉強點頭:“是……晚輩明白了?!?/br>
姜正輔便再無法多問分毫。
只能換了話題道:“本官還要多謝你,今日來參加昔兒的生辰宴?!?/br>
衡玉似還陷在方才的情緒里無法回神,聞言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晚輩受邀而來,令公客氣了……”
“昔兒她甚少與人往來?!碧岬脚畠海o的語氣不覺間便溫和了幾分:“她難得有如此投緣之人……你們?nèi)羰呛系脕?,日后大可多些來往?!?/br>
衡玉應(yīng)下。
“時辰不早了?!苯o未再多言其它,喚了管事進來,吩咐道:“讓人送吉二娘子?!?/br>
衡玉便行禮:“晚輩告辭?!?/br>
姜正輔頷首,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外。
衡玉隨著姜家的下人一路出了姜府大門,眼底適才流露出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