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方瑾言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攻下了帝都長建,然而這也讓他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那就是放棄了原本屬于他的封地。 如此一來,最好的局面就是將大燕國以萬江劃分二國。 但為了一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這么做,似乎并不值當(dāng)。 方瑾宇心里這樣想著,可道德又在譴責(zé)他,他飽讀詩書,學(xué)習(xí)禮儀德行,再小的生命也是生命。 斷然不可舍棄。 “六哥……我,我覺得你若是真的喜歡那個妖妃,不殺也行?!狈借钤诮?jīng)過了內(nèi)心的一頓掙扎之后,又改變了想法。 方瑾言將手里的密折放置一側(cè),問道:“孫妙云還沒找到嗎?” 孫妙云,景帝的皇后,也是景帝的結(jié)發(fā)妻子。孫妙云在后宮里幾乎就是個擺設(shè),景帝對她的厭惡程度舉國皆知。孫妙云十六歲嫁于景帝,之后的歲月里除了大型的典禮之外,她幾乎都不出現(xiàn),景帝甚至都不曾為她慶賀過生辰。也正是因為如此,孫妙云的遭遇讓百姓們十分同情,百姓們厭惡林予恩的同時也就格外的憐憫孫妙云。 孫妙云雖然和景帝的關(guān)系不佳,但二人成婚后景帝還是提拔了孫妙云的弟弟孫杜奇為魯王。若是能夠拉攏孫妙云,也就可以贏得孫杜奇的支持,這對于方瑾言和方瑾宇來說是一大助力。 方瑾宇皺眉道:“我把帝都皇宮都快翻個底朝天了,都沒有找到孫妙云的蹤跡。我懷疑,孫妙云早就知道你我會攻入長建,所以提前離開長建去投奔孫杜奇了?!?/br> “她為何會提前得知?” 方瑾言的眉頭緊皺,顯得面色凝重。 這次叛亂,方瑾言和方瑾宇都是精心策劃的,所有的士兵都是簽了死契的,絕對不可能泄露出去。倘若真的泄露出去,孫妙云最好的保命辦法應(yīng)該是提前告知景帝,而不是自己逃走。 哪怕孫妙云對景帝再沒有感情,二人也是夫妻一體的,放棄景帝也就意味著放棄所有的尊榮。除非她早就找到了可以倚仗的人。 莫不是,方瑾尚?! 方瑾言和方瑾宇對視了一眼,二人想到了一塊兒。 倘若孫妙云和孫杜奇都投靠了方瑾尚,那么會不會在皇宮里遺失的傳國玉璽也同樣落到了方瑾尚的手中?! 第四章 方瑾宇從方瑾言的書房里離…… 方瑾宇從方瑾言的書房里離開時,已是亥時。 搖晃的燭燈劃開黑幕顯現(xiàn)出方瑾言臉上疲憊的神色,那盤放在方瑾言右手邊的雙色豆糕栗子酥早已經(jīng)涼透。方瑾言幽深的雙眸漫不經(jīng)心地落在那盤雙色豆糕栗子酥上,雙指略帶試探地輕輕捏起一塊兒,回想起晨日里林予恩咬過的那一口,唇齒留香的模樣令人難忘。 那個女人,好似不大一樣了。 方瑾言雖說不記得那一夜二人究竟做到了哪一步,但方瑾言的記憶里,林予恩自始至終都是高傲且冷漠的,就像是一塊兒早已經(jīng)冰冷透了的美玉,用最原始的欲望逼著方瑾言就范。 然,今日見到的林予恩卻是大不相同的。 既沒有那樣的冷若冰霜,也沒有絲毫的傲骨,倒像是甘愿做一株攀巖的凌霄花。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方瑾言將手指尖捏緊的雙色豆糕栗子酥含入口中,用舌尖的溫?zé)釟庀?,將那冰冷的香甜卷入腹中?/br> 是了,無論哪個是她。 現(xiàn)在,都是他的。 生或是死,不過是他的一念之間罷了。 * 才剛卯時,林予恩便被外頭鬧哄哄的聲音給吵醒了。 門外傳來一個女子尖細(xì)的嗓音,她似乎是被看守林予恩的侍衛(wèi)給攔住了,此刻正在發(fā)狂地喊著:“都給我讓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要殺那個妖女,勾引景帝不夠還敢來勾引武王!” 侍衛(wèi)為難地看著女子,輕聲道:“齊姑娘,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私下與儷妃娘娘見面。” 儷妃。 林予恩良久沒有聽到這個稱謂,差點兒就要忘記了。原著中林予恩的封號為“儷”,寓意為“伉儷情深,生死相依?!辈贿^后來由于原身種種作死行徑,導(dǎo)致“妖妃”這個稱謂貫穿全文。 林予恩拉開門,迎面便看見站在外頭那個張牙舞爪的美人。 這個齊姑娘穿得花枝招展,倒不像個大家閨秀,反倒有種市井潑婦的資質(zhì)。 林予恩的腦子飛速運轉(zhuǎn)著,然而大腦搜索的結(jié)果是,并未查到書中有此人。 這個齊姑娘是誰?書中的隱藏人物嗎?! 那個被叫做齊姑娘的女子,看見林予恩從屋子里自己走了出來,氣憤地上去就是一個巴掌。 林予恩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硬生生挨了這一巴掌。 “賤人!放/蕩坯子,勾引男人上癮嗎?” 那個齊姑娘瞪著林予恩上去就是一頓謾罵。 侍衛(wèi)看見齊姑娘還要對林予恩動手,便連忙上前去遏止。 林予恩是萬萬沒想到,穿書這么久,被一個無名小卒扇了巴掌。此刻林予恩真恨不得掘地三尺把《帝后》一書的作者拎出來掐著她的脖子問問她,這個比林予恩還囂張的女人到底是誰! “你誰?。 绷钟瓒魑嬷樀芍R姑娘道。 齊姑娘人小小一只力氣倒是挺大,推開了兩個侍衛(wèi),叉著腰仰著頭惡狠狠瞪著林予恩道:“我可是未來的武王妃,說不準(zhǔn)還會是未來的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