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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這位,我親自繪制的他的畫像,我知道他長得非常漂亮,也許他換上了一條裙子,我就認不出他來了,真叫人煩惱。 謝依感覺不對。 塞希圖斯這幾乎都算是在明示了,明晃晃地告訴謝依,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不過我就是不揭穿你。 他到底想做什么? 由于之前和塞希圖斯經歷的那些事,現(xiàn)在謝依盡管覺得有些危險,但不會像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一樣,豎起一身的刺,像個小刺猬一樣急不可耐地要干些什么。 他摸不準塞希圖斯的意思。 塞希圖斯已經認出了他,卻沒有對他做出什么,或許他有別的打算,但不管怎么樣,總歸是可以交涉的,如果謝依和他攤牌,說他不是原來的那個巫師,按照原來的經歷來看,塞希圖斯是不會對他動手的。 謝依想要攤牌,我 我真希望現(xiàn)在就抓住他,他折磨了我那么久,我的怒氣需要一個發(fā)泄的地方,或許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假如有一個和巫師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告訴我,其實他不是巫師,我也會對他動手的。希望我不要遇到這種人,否則我真為他感到悲哀。 謝依: 他的唇角輕微的扭曲了一下,差點沒忍住揪著塞希圖斯問你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盡管不知道為什么,但這場戲還是得繼續(xù)演下去。 他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您生氣了嗎?我惹著您了?哎呀,真對不起,原諒我吧。 塞希圖斯說:我想您一定是在因為您的家人而對我生氣吧?安特卡家族,我還有一點印象,我回去就放了他們,讓您和您的家人團聚。 謝依聽出了他隱晦的威脅。 我沒有生氣。 那樣的話就再好不過了,可是您為什么皺眉呢? 我在害怕呀,先前不是說過,我害怕巫師嗎,巫師現(xiàn)在就在城市里,還沒有被找到,我很擔心。 原來是這樣,不過不要緊,我想我有辦法消除您的恐懼。 塞希圖斯穿上外衣,站了起來,我曾經看過一句話,并且我認為相當有道理,戰(zhàn)勝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直面它,盡管現(xiàn)在我們沒法兒直接看到巫師,不過他的住所還在。 您和我都害怕巫師,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到他的住處去看看,說不定等到了之后,我們就不感到害怕了呢? 謝依聽著塞希圖斯扯鬼話,陪著他演:不愧是陛下,您想的很周到。 謝謝,我們都該堅強一點。 兩人心思各異,表面上卻都一片和諧。 塞希圖斯曲起手臂,謝依順從地搭了上去,親親熱熱地往外走。 一個統(tǒng)治了整片大陸的皇帝,一個巫師的首領,兩人手挽著手,各懷鬼胎,打算去看看巫師的住處,好戰(zhàn)勝恐懼。 第81章 巫師專門挖別人的心 國王出巡, 身邊當然少不了護衛(wèi)的士兵。 塞希圖斯跨上馬,他穿上了一件白金色的,前襟有兩排紐扣的大外衣, 袖口緊緊地繃著他的手腕,手掌上的白色手套和他的十指嚴絲合縫地扣著,樣子又體面,又威嚴。 他頭上的金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頂端鑲嵌的寶石折射出七彩的光,塞希圖斯騎在馬背上,脊背挺直,像一桿標槍。他低下好看的臉, 再一次朝謝依伸出手。 護衛(wèi)在他們四周的士兵們面無表情, 對眼前一幕視若無睹。 謝依側坐在馬上, 不可避免地依偎在塞希圖斯的懷里, 他拽著塞希圖斯的衣襟, 實際上, 我會騎馬。 是嗎? 塞希圖斯騰出一只手來扣住謝依的腰,走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巫師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幢簡單的木屋, 里面凌亂地擺放著書籍和藥劑,一切都和巫師被抓走之前一樣, 盡管村民們很愿意搜刮巫師的財產,但他們卻攝于巫師的威名,擔心沾上擺脫不掉的詛咒,所以都沒敢動。 嘴上說著對巫師深感害怕的塞希圖斯讓衛(wèi)兵們在屋外等著,自己挾著謝依往木屋里走去。 或許可以從這里面找到一些我需要的東西。 塞希圖斯慢條斯理地翻弄著巫師的書架, 謝依環(huán)視了一周, 抬步往另一個房間走去。 他剛剛邁步, 手腕就被人緊緊抓住了,力道很大,攥得很緊。 你要去哪里? 原本一心翻弄書架的塞希圖斯陰沉地說,在木屋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臉色被襯得很蒼白,好看的薄嘴唇動了動,似乎說了些什么,可惜語句是無聲的,謝依沒能聽到。 他大跨步走到謝依面前,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同樣攥得很緊。 他深藍色的眼睛眨了眨,暗色的瞳孔變成了兩道深不見底的深淵,里面映著謝依的人形小像。 塞希圖斯沉著地重復了一遍他的問題:你要去哪里? 他淺金色的睫毛很長,像細細密密的觸須,不安地眨動著,暴露了他的焦躁。 不去哪里。 謝依看著他,他頭一次覺得塞希圖斯的臉像鮮奶油一樣白,很想嘗嘗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