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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來好嗎?塞希圖斯輕聲詢問。 這是不帶威脅的簡單詢問。 謝依有點猶豫,他很愿意留下來和塞希圖斯一起睡,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允許,他最終還是拒絕了:不。 塞希圖斯笑了笑,他拿來巫師的黑袍替謝依穿上,妥帖地為他扣好扣子,再半跪在他身前為他穿上鞋襪, 確認巫師全身上下都十分妥帖,沒有一點旖旎紅痕露出, 才走到門邊開門。 他在最落魄的時候也沒干過這種侍候人的事, 更別提成為蘭洛克帝王之后了,然而他卻很樂意為他的巫師服務(wù)。 一開始的時候, 他的手法還有些生澀,然而隨著次數(shù)的增加,他的手法也越來越嫻熟。謝依被他照顧的舒舒服服的。 他知道塞希圖斯的驕傲, 所以在看到塞希圖斯居然肯像個仆人一樣侍候他的時候,心里的觸動不可謂不深, 他很想回報塞希圖斯,然而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允許。 巫師眉眼間的軟化被塞希圖斯全部捕捉到了, 他面上不顯, 心中卻泛起微笑。 這段時間他看似肆無忌憚,實際上是精心計算了巫師的底線。 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只需要稍稍低頭, 就能讓巫師心中有所觸動之后, 他便毫不猶豫的開始像個仆人那樣服侍謝依。 他愛巫師, 所以他并不感到屈辱, 況且,這也算是一種付出。 而且還是微不足道的那種付出。 謝依披著黑袍匆匆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導師這段時間都在實驗室里研究他新發(fā)現(xiàn)的課題,暫時無法分心。 謝依白天的時候也會拿著一些問題去請教導師,免得讓導師起疑。 他躺在床上,思考著和塞希圖斯有關(guān)的問題。 實際上,塞希圖斯的進步快得讓他也感到驚訝,謝依一開始為了看看塞希圖斯還有什么花樣,是故意假裝比不上他的,然而塞希圖斯沒過多久就真的超過了他。 難道是因為他和導師原本屬于同一個靈魂,所以也有了像導師那樣高超的天分嗎? 謝依不得而知,但他覺得或許有這個可能。 他翻來覆去地想了一宿,第二天早晨起得晚了,匆匆忙忙地看了會書,直到午飯過后才拿著自己弄不懂的問題去詢問導師。 今天有點晚了。 導師抬起頭來,放下手上的實驗儀器,洗干凈手朝書桌這里走來,昨晚沒睡好嗎? 謝依點點頭:看書看得太晚了。 導師摸了摸他的頭,我的研究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很快就能完成這個研究。 謝依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我很久都沒有和導師一起用餐了。 導師也點了點頭,預(yù)計再過半個月,我的實驗就能夠完成了。 說完之后,他開始仔細解答謝依提出的問題。 謝依集中注意力,攤開筆記本開始記筆記。 從導師那里出來之后,謝依心中徒然升起一抹緊迫感。 一旦導師結(jié)束了研究,他就會重新把注意力的重心放在巫師塔上面,到時候,謝依就不可能再半夜溜下去和塞希圖斯相會了。 而且,盡管導師不在乎那些學徒,但是他能感應(yīng)到下層學徒的人數(shù),塞希圖斯的存在一定會被他發(fā)現(xiàn)。 只要他發(fā)現(xiàn)了塞希圖斯的存在,接下來的一切都會變得棘手。 塞希圖斯還不足以抗衡導師的力量。 他必須得想個辦法讓塞希圖斯離開巫師塔。 謝依想出了一個辦法,便不再耽誤時間,到下層去找塞希圖斯。 然而塞希圖斯并沒有在房間學習巫術(shù),謝依看著湊上來討好他的那些巫師學徒,權(quán)衡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塞希圖斯呢? 新上任的學徒首席愣了一下,然后笑著開口:他現(xiàn)在正在照顧食人花。 謝依面色一冷,也顧不上什么演戲不演戲了,急匆匆地往塔底走去。 盡管他知道塞希圖斯的巫術(shù)很強,但那畢竟是食人花。 萬一發(fā)生意外該怎么辦?這里可是導師創(chuàng)造的世界! 謝依用鑰匙打開食人花飼養(yǎng)區(qū)域的門,看見塞希圖斯正在喂養(yǎng)一只食人花。 他不敢打擾,害怕自己讓對方分心,只能站在門口等待。 終于,塞希圖斯完成了他的喂養(yǎng)工作,謝依冷著臉叫他過來,你是什么意思? 他質(zhì)問道:怎么,敢威脅我,卻對那個學徒首領(lǐng)言聽計從?他讓你過來你就過來了? 塞希圖斯被指責了,倒也不生氣,心中還有淡淡的竊喜。 他也不和謝依爭辯,從善如流地認了錯,隨后,他話鋒一轉(zhuǎn):您在意我,是嗎? 謝依還未說出口的話一滯,隨后,巫師氣急敗壞地開口:你少白日做夢! 食人花的事件似乎是一個契機,巫師仿佛開始逐漸認清了自己的心意,漸漸和塞希圖斯拉進了距離。 塞希圖斯從那之后,便再也沒有用那些畫作來威脅過巫師,這種以退為進很有效果,幾天之后,謝依不用他呼喚,自己下來了。 我已經(jīng)一連三天沒有和您見面了。塞希圖斯微笑著開口:我很想念您。 巫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點猶豫地走向了塞希圖斯張開的雙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