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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光點里,倒映出了薄明煙的身影。 薄明煙緩著糾纏雜亂的情緒,她松開了牽著孟栩然的手, 而后,走近了兩步,張開雙臂將對方擁攬進(jìn)懷里。 從驚訝得不知道怎么呼吸,到驚喜得胸口起伏不定,薄明煙什么都不用說,僅僅一個擁抱,就足以讓孟栩然的心跳和呼吸的節(jié)奏,全被撩亂。 滿腔的歡喜都快漫出來了,鼻尖卻越來越酸,孟栩然的眼底水光瀲滟,視線都被眼淚暈染得模糊。 像那個夏天的午后,她在車?yán)镏蠍灥么贿^氣,擋風(fēng)玻璃前的柏油馬路被高溫炙烤出熱浪,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睛被淚水和汗水糊住,整個世界都在她的視線里褪色,她好像變得輕飄飄的,飄向黑暗的深淵,直到她看見了薄明煙。 站在陽光里的薄明煙,攜著光堅定地闖入了她的世界。 薄明煙柔軟的指腹摩過孟栩然的臉頰,掌心托住對方的后腦勺吻過去。 孟栩然長睫顫了顫,她閉上了眼睛,眼淚從淚痣上滑過。 在爬山之前薄明煙吃了糖,她的唇很軟,還殘留著奶糖的甘甜。 孟栩然想起了那兩塊奶油蛋糕,軟軟的,甜甜的,綿密又濃郁。 余香繞心頭,經(jīng)久不能忘。 - 白天還是艷陽高照,晚上突然降了溫,還下起了雨。 雨滴剛飄下來時,兩個腦袋空空手牽著手漫無目的地閑逛、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的人還沒什么感覺。 等雨大了,才反應(yīng)過來。 一下雨,孟栩然這個嬌氣包就不樂意繼續(xù)逛了。 家里還有梅子酒沒喝,孟栩然覺得前幾天的日料店做得壽司還挺好吃,兩人便去打包了壽司和刺身回去。 回到家后,洗了澡換了更舒適的居家服,薄明煙將壽司和刺身重新裝了盤,擠好了芥末和醬油放在沙發(fā)前的茶幾上。 不想吃貓毛伴壽司,孟栩然把小滿關(guān)在了房間里,隨后將之前買的梅子酒翻找出來,拎著兩個酒杯走過來:“不用開車了,可以喝了不?” 薄明煙開了電視在挑電影,隨意地瞥了一眼孟栩然放下的梅子酒,釉色酒壺很漂亮,她拿起來細(xì)看了看,瓶身上沒有標(biāo)注酒精度數(shù):“這個酒多少度?” “忘了?!泵翔蛉徽A苏Q?,眸子靈動地轉(zhuǎn)了轉(zhuǎn),“不高,我喝一點感覺都沒有?!?/br> 薄明煙點了點頭,信了她的嘴。 孟栩然挑了一部電影,兩人邊看邊吃邊喝,梅子酒的味道很不錯,喝起來像飲料,薄明煙一喝完孟栩然就給她滿上,薄明煙注意力在電影上,也沒留意。 電影里的主角不是完美人設(shè),做了很多錯事,但后來慢慢彌補了回來。 薄明煙想到問:“你擔(dān)心我不喜歡你的黑歷史,說的就是初中舉報滅絕師太那件事么?” “那不過是其中一件,還有很多很多?!泵翔蛉话褖鬯救M(jìn)嘴里,被芥末嗆得眼淚汪汪,她想去拿杯子喝水時,腳下一崴,滑坐到了地板上。 “地上涼?!北∶鳠熛肜翔蛉黄饋恚粍由?,只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像是酒勁上了頭,她手下意識地?fù)嵘狭祟~頭。 “有地暖,不涼?!泵翔蛉慌ど?,伏在她大腿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輕笑出了聲,“滿滿,你是醉了么?” “你不是說你喝沒什么感覺么?”薄明煙揉了揉太陽xue,“我怎么覺得,酒勁有點大呢?” “是呀?!泵翔蛉籮ian計得逞地笑說,“我酒量好嘛,你是不是忘了?” 薄明煙是忘了:“干什么故意灌我酒?!?/br> 孟栩然解釋:“這樣萬一你對我過去又好奇,又問我黑歷史,我跟你說,你第二天就會斷片不記得了。” 薄明煙問:“那如果還記得呢?” 孟栩然想起了上次某人沒斷片的事了,拿起剩下的一瓶的梅子酒,給薄明煙倒?jié)M一杯:“那一定是不夠,來,再喝一點?!?/br> “……” 薄明煙勾起了唇角,配合地把那杯喝了,故意逗孟栩然:“那如果我喝完了還是記得呢?” 孟栩然用指尖戳她腿上的軟rou:“那……那我施點魔法,你能不能不記得?” 說完,她有模有樣地“媽咪媽咪哄”,薄明煙偏開頭,很低地笑了好一會兒。 那瓶梅子酒喝完,薄明煙的腦袋幾乎不太能轉(zhuǎn)了,她問了些孟栩然問題,但具體問了什么,沒一會兒就忘了。 孟栩然嘀嘀咕咕說了很多,薄明煙倒是記得清楚。 自那天以后,孟栩然被孟瑤接回了家,她身體很弱,性格變得很陰郁。她時常夢到自己被像只小狗一樣栓著,她甚至羨慕路上自由奔跑的貓,也總是夢到自己在悶熱封閉的環(huán)境里呼不上氣。 她討厭直接害她遭遇不幸的奶奶,也討厭間接讓她承受一切的jiejie。 為什么jiejie可以和父母在一起?為什么奶奶照顧jiejie的時候,jiejie沒有被這么對待? 她每天都在家里鬧,她快瘋了。壓抑的情緒充斥著她心里每一個角落,她的身體幾乎承載不住。 她不想見到奶奶,見到奶奶她就鬧著想死,所以奶奶一個人在老房子里住了很久,老人家摔了跟頭,半身癱瘓。 她也不想見到j(luò)iejie,所以也沒有得到很多關(guān)懷的傅珺雪,在她回去后沒多久就主動去了外地上學(xué),后來更是直接出了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