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太陽快要落山了,西邊的一片都被照印得紅彤彤的,放學(xué)的鈴聲響遍校園的每一個角落,昏昏欲睡的學(xué)生一下就來了精神氣,都自覺的開始清東西,就等老師一聲令下了。 講臺上的老師看到這一幕無可奈何,匆匆講完最后一題,把粉筆扔進粉筆盒里,高聲道:下課。 唔!!! 哦哦哦!!回家了! 不知道誰起的頭,教室一下被炸翻了天,有人拿起書包爭分奪秒的往外趕,寄宿的同學(xué)興奮就減半了,他們晚上還要上晚自習(xí)。走廊上鬧哄哄的,其他班級也沒法聽課了。 柏墜前桌的陳強轉(zhuǎn)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跟他無聲做了個口型--等著,柏墜沖他笑了一下,亦是意味深長。 班上的人都走光了,柏墜收拾好東西,往外走去,門口兩個男人靠著陽臺的護欄在等他,三人一起往校門口走去。 林蔭小道,一陣涼涼的微風(fēng)吹來,三米寬的巷子口,幾人抽著煙蹲在地上,這處的空氣云霧繚繞,很是嗆人。 遠遠的,陳強看到了三個身影,不禁松了口氣,沒跑就好。 光哥,光哥,人來了。他轉(zhuǎn)頭喚了兩聲。 來了?光哥把煙摁在墻上摁滅了,煙蒂扔在地上,墻上留下一個黑黑的印子,他站起身,拍了拍褲腿,剩下的三個兄弟都陸陸續(xù)續(xù)的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柏墜也看到了他們,他的腳步不自覺的放慢下來,身后的警官察覺到了,問他:就是那一群人? 嗯。柏墜低聲應(yīng)了。 警官瞇起眼睛,那幾個身影倒是有點似曾相識,不過他們平時見的人太多了,他想了一會也沒想起來在哪見過。 兩方人靠近了,陳強他們從巷子里走出來,身后有人撐腰,陳強這回可硬氣多了,他率先走到柏墜面前,柏墜止住了腳步,他推了一把柏墜。 牛啊,你再牛啊,以為帶了兩個人我們就不敢動你了是不是? 柏墜肩膀聳動,瑟瑟發(fā)抖,小聲的反駁:不不是的。 呦嚯。陳強瞬間樂了,在教室那么硬氣,出來了還不是認慫,他拉著柏墜的衣領(lǐng),要不,你叫聲爸爸我就放過你怎么樣? 就這點殺傷力?柏墜唇角隱晦的勾起,低頭悄聲說:要不,你叫聲爺爺我就和你打怎么樣? 他和陳強靠的近,身后的人和光哥那一趴人都沒有聽到這句話。 陳強臉上笑容驟然收起,他眼里燃燒著熊熊怒火,掐住柏墜的臉,陰沉的問:你說什么? 我我說不要!柏墜的臉被他掐著,嘴里的話有些含糊不清,但也能讓人聽明白,他的手掐住陳強的手腕,看似是在掙扎。 陳強皺了皺眉,倒吸一口氣,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了,可是為了面子,又不能放手,只是手上力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警官上前拍掉陳強的手,嚴聲呵斥:你干什么! 看來現(xiàn)在的學(xué)生真的是越來越?jīng)]有個學(xué)生樣了,另一位警官將柏墜護在身后。 他一動,陳強身后的人也圍了上來,都是撐腰的,他們怎么可能服輸呢。 近距離看著那張臉,這位警官終于想起了在哪里看到過這張臉,章光光,是你! 章光光一下頓住了,道上混的人都叫他光哥,很少有人知道他全名,他的前科不少,之前什么混事都做過。 他警惕的看著警官,你是什么人? 警官冷聲一笑,想不到你不學(xué)好,又來干這些捉雞摸狗的事,他說著從胸口掏出一個小本打開,警察,尋釁滋事,跟我走一趟吧。 這變故發(fā)生的太快,小弟們目瞪口呆,特別是陳強,心中詫異,怎么蘇躍帶來兩人,竟轉(zhuǎn)身一變成了警察。 沒有人做無畏的反抗,他們都在這兩位警察面前露過臉了,還是在他倆面前親自恐嚇人家一個小朋友,這時候跑也是白跑。 陳強一行人被帶走了,柏墜朝他們揮手作別,開心的奔往自家的車去了。 車子停在校門不遠處的停車位,柏墜找到車牌號,拉開車門,蘇菁已經(jīng)坐在里面了,見他進來往里面挪了挪。 蘇菁撐著座位纖細的手腕上有一個明顯的青紫痕跡,柏墜一眼就看到了,他問:那是怎么回事? 蘇菁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后知后覺的用另一只手捂住手腕,低垂著頭,露出一節(jié)白嫩的脖頸,她輕聲細語道:沒事,不小心撞到桌子了。 她既然表現(xiàn)出不想說的意思,柏墜當然不會強人所難,他上了車關(guān)上車門,司機發(fā)動車輛去往回家的路。 蘇菁不說話,柏墜身體靠在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車內(nèi)氣氛仿佛凝結(jié)了一般,司機看了一眼后視鏡,看到蘇菁捏著衣角咬唇,極為不自在的樣子,無聲嘆息搖頭。 也不知道蘇先生是怎么想的,發(fā)生了那種事情還讓繼女和自家兒子待在一個空間內(nèi)。 第6章 白蓮meimei6 第二天陳強照常來了學(xué)校,只是臉色不大好,陰沉沉的,身上仿佛飄著一層無形的冷風(fēng),坐在他身后的柏墜感受是直觀的,但他并不在意,陳強的情緒,還影響不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