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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柒下意識動了動手腕,下一秒, 就被男人握得更緊。 別動。 他沉聲說著,調(diào)整了一下水流, 盡量不讓冷水流速太快, 傷到她脆弱的傷處。 可楚柒的皮膚太嫩了,被燙到的地方還是不可避免起了水泡。 她的手背又白,更顯得那硬幣大小的一塊燙傷觸目驚心, 刺眼無比。 陸菲斯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我叫人送臺治療倉來。 楚柒本來很疼的,聽他這話, 又莫名有些想笑。 就是個燙傷, 不至于,抹點(diǎn)燙傷膏就好了。 當(dāng)廚師哪有不受傷的,刀傷、燙傷都很常見。她還是開了掛,才一直沒被燙到過。 楚柒這廚房就有急救箱,她直接開了柜門去拿。 我來。 男人先她一步將急救箱取下,打開, 根據(jù)她所指找到了一管燙傷膏。 楚柒想接過來, 陸菲斯卻已經(jīng)摘了手套, 擠了一團(tuán)藥膏在指尖。 這是楚柒第一次見他不戴手套。 男人的手很白,白到近乎透明,隱約能看到皮膚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雖然這雙手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但就是給人一種不甚健康的感覺。 而且他的指尖太涼了,觸在她皮膚上的時候,冷冰冰的像塊寒玉。 楚柒感覺手上的寒毛都跟著站起來了,忍不住又打量了對方一眼。 近距離看,男人的五官愈發(fā)輪廓分明。 濃密纖長的睫毛垂下來,遮去他冷淡的眸光,顯得他幫她上藥時的表情極為認(rèn)真。 細(xì)細(xì)將藥膏涂好,他眼簾微抬,這才注意到她眼圈有些紅。 很疼? 男人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一度。 楚柒沒注意,還行,一開始很疼,上完藥好一點(diǎn)了。 她說著,想起什么,突然跳了起來,我火還沒關(guān)! 幾步?jīng)_到鍋邊,之前掉下去那個荷花酥果然已經(jīng)焦了,慘兮兮飄在油上冒著泡泡。 而直播投影里,罪魁禍?zhǔn)走€在滔滔不絕,其實(shí)這次報名,也是老板叫我來的。她說讓我試試,說不定就選上了。老板果然很靈,信老板得永生! 得你妹的永生!你家老板自己都快被你坑死了! 楚柒磨磨牙,啪地關(guān)掉投影,準(zhǔn)備把鍋里的油換掉。 荷花酥看著漂亮,可是對油的要求也高。 要好,要清,還必須炸一次用一次新油,不然顏色就會發(fā)黃。 這鍋油是廢了,楚柒換上鍋新的,正準(zhǔn)備動手,陸菲斯先她一步拿起了筷子,怎么弄? 楚柒有些意外,你要幫我弄? 男人沒說話,看了眼她涂著燙傷膏的手。 就是點(diǎn)小傷,不耽誤我炸荷花酥。 她剛才看過了,傷得不深,抹上藥用不上兩天就能好。 男人卻很固執(zhí),已經(jīng)夾起了一個荷花酥準(zhǔn)備下鍋。 沒辦法,楚柒只能讓他等等,找了個圍裙幫他圍上,省的弄臟他那身價格不菲的衣服。 感覺到那雙小手在身后系著系帶,陸菲斯身體有一瞬的緊繃。 但他很快又放松下來,解開袖口的紐扣,將衣袖向上挽了挽。 在楚柒的指導(dǎo)下,荷花酥沿著鍋邊緩緩下鍋。 原本不起眼的小圓餅一遇到熱油,就冒出綿密的泡泡。接著,沉浮著從切口處綻開個花苞。 很多人可能無法想象,一朵花在鍋內(nèi)盛放是什么景象。 陸菲斯看到了。 那層層酥皮就像層層花瓣,一點(diǎn)點(diǎn)從花苞中破開,舒展成了怒放的模樣。 花瓣潔白,隱約透出淡淡的粉,玲瓏剔透得像個漂亮的藝術(shù)品,而不是吃食。 陸菲斯看著,就想起了楚柒低頭忙碌時的模樣。 同樣一身肅靜的白,同樣在安靜中綻放,同樣的漂亮。 他忍不住拿筷子輕輕撥弄了下,下一秒,光腦上突然有通訊進(jìn)來。 通訊連響兩遍,那邊的人顯然不太有耐心。 表哥,親表哥!你到底c u t e x x 什么時候回來?我快被那群老家伙煩死了! 陸菲斯不為所動,側(cè)眸看了眼身旁的楚柒,好了么? 你撥一下花瓣,如果整體一起搖擺就好了。 明顯屬于少女的聲音從旁響起,也一字不漏地傳到了通訊那一端。 抱怨的男聲突然停了,隔了兩秒,試探著問:表哥,你在干嘛? 炸荷花酥。 男人聲音淡淡,卻讓那邊的人瞬間激動起來,上次炸了兩個星球,差點(diǎn)把命炸沒了,你就不能好好休息幾天等等!剛才你說炸什么? 男人沒回答,只問:找我什么事? 那邊什么也沒說,啪一下把通訊掛了。 沒多一會兒,又打了進(jìn)來,表哥,這回是表哥吧?我天,帝國通訊系統(tǒng)要好好整頓了,剛我打給你,居然打到別人那去了 啪 通訊再次被掛斷,只不過這次掛的人變成了陸菲斯。 世界終于安靜了,一個個荷花酥也被撈到了放有吸油紙的盤子里。 楚柒左看看又看看,問陸菲斯:你連下廚都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