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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落的幾楹修舍,積雪在瓦片上很快壓了薄薄的一層,顯得格外晶瑩剔透。 苗瓔瓔心里悵然若失, 淺嘆了口氣, 將身上的狐裘大氅壓住, 冒著風(fēng)雪往寢房趕回。 當(dāng)她終于來到寢屋時, 發(fā)覺里頭燈火通明, 苗瓔瓔怔了怔,推開門,只見里頭焚香裊娜, 火光極盛之處,君至臻披著一身墨色外袍, 正在燈燭下寫著什么東西,他抬起頭看了不速之客一眼,便又低了下去。 苗瓔瓔咬住嘴唇, 卡在門內(nèi)不動。 朔風(fēng)卷著大片的雪花,如搓鹽般洋洋灑灑撲進屋內(nèi), 燈燭晃了晃, 險些就此滅了。 她心頭堵塞至極,不吐不快:殿下。我問你一句話就走。 不想打擾他,她得到回答就走了。 這一次君至臻擱置了手中的狼毫, 抬起了頭, 深邃的眸平靜地望著她。 苗瓔瓔真的覺得, 他不喜歡自己了,態(tài)度很是冷淡。 她咬咬牙,鼓足勇氣:殿下,你是否討厭瓔瓔? 君至臻的眼底起了一層風(fēng)浪:何出此言? 苗瓔瓔袖中的拳攥得緊緊的,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就那么一股腦全傾吐而出:夫妻敦倫,本為天經(jīng)地義,我雖勾引殿下,但也是理之自然,興之所至,殿下冷漠,是因為討厭我吧? 君至臻一晌無言,苗瓔瓔以為自己說中了,心中愈發(fā)懊惱。 這時,他驀然揚聲道:非我方才故意撇下你,瓔瓔,我問你,現(xiàn)在你敢走到我身前一尺之地來么? 激將法? 行,過去就過去。 苗瓔瓔天生就不喜歡受人激,既然他這么說,她就非要過去給他瞧瞧。 苗瓔瓔大步來到他的書案前,僅僅一張桌案,約莫二尺距離,卻過不去了,但這不能怪她。 君至臻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苗瓔瓔看他這種表情心頭更來氣,勝負(fù)欲更濃郁了,她哼了一聲,轉(zhuǎn)過了這張高至腰間的書案,來到君至臻的身旁,坐了下去。 這張大椅足可容納兩人落座,但坐下去之后,彼此肩膀擠著肩膀,活動受限,君至臻更是側(cè)開了一半的身體,避免直接的碰觸,心頭卻掠過驚濤駭浪。 瓔瓔居然靠著他了。 苗瓔瓔這時卻紅了眼,讓燭光幽幽照著,那么可憐。 君至臻的心猛地一抽,瓔瓔 苗瓔瓔別過臉,只留一個披著長發(fā)的后腦勺給她,臉耳朵都捂在發(fā)絲間不給他瞧見,聲音從前頭傳來: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十里亭的時候我問你,你不敢給我答案,我以為你是顧慮重重,因為君知行的事。好,那你為什么要上我家提親,你跟我說,那枚蘭簽的約定不作數(shù)還可以再用,你自愿的,可是成了婚之后,你卻不肯留在我房里,我我勾引你,你一點感覺也沒有,秦王殿下,我苗瓔瓔是個敞亮人,有話喜歡直說,你若不喜歡我了,咱們 又能怎樣。 苗瓔瓔突然卡殼,說不下去了。 倘若一個喜歡了自己很久的人,突然不喜歡了,除了是因為她讓他失望了,還能是因為什么? 一點點愛都不存在的婚姻,還算是美滿姻緣嗎? 眼眶更紅了,一口氣堵塞得如鯁在喉。 君至臻已經(jīng)許久沒有心慌意亂的感覺,但在苗瓔瓔面前,他似乎從來沒有保持過心口如一的鎮(zhèn)定。 瓔瓔。 她不理,晃了一下肩膀。 像個孩子似的天真純稚,又嬌又憨。 君至臻突然放下心來,低聲道:我沒有不喜歡你。 她看似沒動,君至臻只發(fā)現(xiàn),如云的秀發(fā)里嚴(yán)嚴(yán)實實蓋著的一雙耳朵,好似悄悄豎了起來,正凝神聽著動靜。 君至臻彎了薄唇:我是怕你依然怕我,不敢碰你,你莫朝我釋放魅力嗯,勾引我,我方才只是傷了元氣。 苗瓔瓔還不明就里,一只修長的手從她身側(cè)繞了過來,遞過來一張帕子。 她低頭一看,只見那帕子上染著朵朵紅梅,燈光下仔細(xì)一看,竟然都是血。 她一愣,猛地扭過頭。 四目相對,他臉色正經(jīng),可眼睛里又似帶笑。 苗瓔瓔如同被妖孽蠱惑,耳朵里只剩下一顆心飛快撞擊胸腔的聲音,撲通撲通,一聲比一聲更快,幾乎要飛出來。 你流血了? 怎么回事?她方才并沒有打他呀。 難道他血氣方剛,泡不得溫泉,上火了? 啊,那他說的魅力什么的,該不會是,他被勾得流鼻血了吧? 苗瓔瓔臉色一紅,像烤熟了似的,她緊緊捂住了臉。 殿下你快把帕子扔掉 羞死人了! 君至臻聽話地將帕子拋在一旁,低聲道:現(xiàn)在你知道了? 知道了。她對他還是很有魅力的。 苗瓔瓔臉紅得不敢說話。 她想離席而逃了,可是君至臻卻沒有放過她:瓔瓔。 她支起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他,聽著猶如鼙鼓動地來的心跳聲,仿似周遭萬籟俱寂。 漸漸地,耳朵里只剩下了君至臻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