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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手里拈著的一串佛珠驀然停止了轉(zhuǎn)動,她一掀眼瞼,從竹床上一躍而起:什么?你竟活生生將人打死了? 君知行當(dāng)即上前半步,雙手交疊,跪在賢妃面前,揚聲道:當(dāng)時孩兒推開門,只見簾帷晃動,以為是桑榆晚和她侍女在嬉鬧,卻忽然聽見一個男子夸口道他本領(lǐng)異悍,桑榆晚也浪啼不止,孩兒聽得此話勃然大怒,上前揪下簾帳,將那和尚從床帷里抓了出來,扔在地上狠狠踹了幾腳。那和尚口角吐血,還推說自己冤枉,是被桑榆晚勾引,孩兒氣憤不過,著人將他拖出去打了二十杖,那和尚身體也不濟,這就打死了。然就算是鬧到玉京府、昭明寺,此事孩兒只是沖動之下過失殺人,問心也無愧。 賢妃愣愣地聽完,直至許久,方嘆了一口氣,道:即是如此,晚晚也是你的表妹,先前你冷落她,數(shù)月不到她房里,她必也是一時糊涂,才犯下如此蠢事。你將事情鬧大,又將她休棄,以她的性子,只怕要尋死覓活,你看在眼底,不念夫婦之情,也不念表兄妹之情么? 君知行冷冷攢著眉宇,譏笑道:孩兒只得一妾,從未有婦。 當(dāng)初,桑氏設(shè)計令他鑄下大錯,害他從此與苗瓔瓔失之交臂,更令苗瓔瓔轉(zhuǎn)投君至臻懷抱,此事是他心頭之結(jié)、平生之恨。 賢妃聽到君知行的話一怔,雖然這話不能算錯,但一夜夫妻百日恩,如此撒手拋開,實在有些翻臉無情。 君知行叉手道:孩兒已經(jīng)向父皇請旨,于三日后出發(fā)巡邊西北,犒賞三軍,桑家后事,煩勞母妃cao持。 賢妃的胸口又是猛一跳:你要去西北? 她實在疑惑:當(dāng)初,我那么攛掇讓你去,你偏又哭又鬧,說什么也不肯去,怎么如今肯去了? 君知行道:孩兒過去不知事,讓母妃多費心,現(xiàn)在孩兒已經(jīng)想通,不愿再做玉京城里的富貴閑人,愿有一番作為,不枉父皇母妃和苗太傅教導(dǎo)。 雖說兒子的這番轉(zhuǎn)變讓賢妃頗有些欣喜,但這轉(zhuǎn)變實在來得太過突然,以至于賢妃昏頭昏腦,沒有任何準(zhǔn)備,甚至私心開始懷疑,君知行這是受了刺激了。 他說走就走,三日之后,賢妃趁著天晴,在房檐底下逗弄自己圈養(yǎng)在金絲籠里的畫眉鳥,君知行已經(jīng)率眾出發(fā)。 畫眉鳥在籠子里上下跳躍啁啾,哄得賢妃心花怒放。 邱氏突然步履匆匆地來到賢妃的身后,稟報道:娘娘,桑榆晚死了。 賢妃撥弄的木棍生生停住,她驚詫萬分地道:死了? 是自縊而亡,邱氏想到那場面,還不寒而栗,老奴奉娘娘的命令去桑家傳話,還沒開始安撫,桑家后院亂做一團,聽人來報,桑榆晚自盡了。 賢妃長長地吐了口氣:晚晚這孩子,也是走錯了一步,不得知行的心,后來便無論做什么都是錯了,她雖然背夫偷漢,可也是本宮的侄女兒,這般收場實在教人唏噓。 邱氏搖頭:娘娘,桑榆晚不是羞憤自盡,而是以死明志。 賢妃又是一詫:以死明志?你是說,這事有冤枉? 邱氏點頭:這桑氏是個決絕的,死前還割破了幾根手指頭留下了一道血書,老奴雖未曾親眼得見,卻聽見亂作一鍋粥的桑家人說,桑榆晚死前就叫屈,可惜了沒一個信她,她這才想了以死來證明清白。 賢妃喃喃道:此事是知行親眼所見,還能有什么冤屈?那和尚也死了,死無對證,憑她三兩句辯駁之語,豈能取信于人。 邱氏道:這正是問題的關(guān)竅,娘娘,那和尚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死的,可當(dāng)初看見他們兩人偷情的,只有祁王殿下一人。 賢妃胸口的一根弦似被人猛力彈撥,一聲巨響,你是說 邱氏不敢直言,賢妃皺眉催促逼問之下,方才緩緩說道:桑家現(xiàn)在都說,那和尚是祁王殿下故意找來的,事先喂了藥丟進了桑榆晚的房內(nèi),桑榆晚也被下了桃花和合散。 莫非,真是知行看不過桑榆晚,有心害她? 不,知行絕不是這樣的孩子。 賢妃道:祁王殿下的人呢? 邱氏叉手回答:這會兒只怕已經(jīng)出京了。 賢妃的雙臂垂落,木棍掉落在地,她出神地看著鳥籠里不得自由的畫眉鳥,嘆道:這還是我的孩兒啊。本宮一手教出來的絕情男人,和他父皇,真是沒有什么兩樣! 桑家那邊呢? 邱氏含混遲疑道:只怕,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告御狀了。 若真讓桑家鬧起來,賢妃身為桑家出去的女兒,不論成敗,也都要脫一層皮。 賢妃嘲弄地笑道:事情從來都做得不干凈,永遠(yuǎn)讓本宮替他收拾爛攤子!他怎么不再狠心一點,將桑榆晚也照yin.亂的罪名打死了事! 她大袖一擺,走,上太極殿去! 君至臻的軍隊出發(fā)攻打漠南在即,當(dāng)時說起時,苗瓔瓔并未絲毫阻攔,而是極力贊成他去,但是前路兇險難料,要他務(wù)必保重。 這幾日,她留在房中,給他縫補衣衫,君至臻是武將,身上的衣裳總是無意中蹭爛刮壞,苗瓔瓔想在他們開拔前將他的衣物全部補好,只好挑燈夜戰(zhà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