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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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淮安聽了這話,一拍手掌說:“大將軍,軍師,咱們可以用這辦法將慶川軍騙出城。只要他們出了興遠城,那還不是任咱們宰割?!?/br> 這是還沒和談就想著黑吃黑了。 但葛鎮(zhèn)江本來發(fā)家就不怎么清白,聽到這話贊許地說:“淮安這主意不錯,不過得從長計算,慶川未必肯跟咱們換?!?/br> 興遠州的地理位置對他們雙方來說,都比儀州重要。 葛淮安滿不在乎:“由不得他們,他們要是不答應,咱們就舉全軍之力,親自拿下慶川。大哥要是出馬,還怕拿不下一個小小的慶川,現(xiàn)在楚弢的大軍在江南受阻,朝廷可沒功夫管咱們?!?/br> 最近朝廷在江南和西北的戰(zhàn)事節(jié)節(jié)失利,所以葛家軍現(xiàn)在的壓力很小,懷州這邊的兵力也可動用。 軍師聞言搖頭道:“大帥,不可,這樣只會如了朝廷的意。那陳云州既然一直未將火、藥的配方上交朝廷,說明他也是有野心,有私心的,與其鬧翻不若合作,他們就占據(jù)慶川小小一地,能有什么大發(fā)展?咱們則可往東往北大力擴張,快速占領地盤?!?/br> “到時候大將軍占得大燕半壁江山,那陳云州識趣的,自是會投效大將軍,又何必急于一時呢!” 葛鎮(zhèn)江贊許點頭:“軍師言之有理,既然慶川不好打,那就將他們困在角落里,阻其擴張即可,等拿下了天下,區(qū)區(qū)慶川又能翻得起什么浪花!” “大哥說得對,到時候那陳云州還不屁顛顛地來投效大哥?!备鸹窗惨卜畛械?。 葛鎮(zhèn)江抬頭對袁樺說:“既如此,那此事就交給軍師了,你代我擬一封信,我派人送給那陳云州?!?/br> 明媚的春天眨眼就過了,轉眼進入四月初,灼灼桃花墜落,長出一個個指頭大的青色小果,綠葉也一天比一天厚實,一片片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遮住了烈陽。 慶川也進入了豐收的季節(jié)。 去年秋天種下的麥田豐收了,放眼望去一片金黃,清風一吹,麥浪起伏,端是好看。 陳云州站在田埂中間,看著這一幕幕很是高興,總算是又有糧食進倉了。 慶川城中的一萬兩千名將士通通出來干活,收割糧食,然后挖地蓄水種值水稻。 不過短短十來天的時間,金黃的麥田就變成了一個個波光粼粼的水田,田中一棵棵單薄的水稻秧苗葉子輕浮在水面上,隨波搖動,看起來是那么的脆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其吹走。 旁邊的旱地上,玉米已經(jīng)長到了人的膝蓋上方。 陳云州穿過一片片土地,蹲下身在田邊洗了洗手,站起來繼續(xù)邊往馬路上去邊問鄭深:“將百姓手里多余的糧食都收購了嗎?” 鄭深笑道:“大人盡管放心,都買走了,家家戶戶基本上就只留了兩三個月的糧食,這樣剛好跟水稻成熟能接上?!?/br> 小麥一收割,陳云州就下令按照去年的市價將多余的糧食都收購進了城中的倉庫中,上個月,他們又建了四個大倉庫用來囤糧。 一是因為慶川軍人數(shù)不斷增加,所需要的軍糧也一直在增加。 二來是他擔心葛家軍還會來攻打慶川,城中要多囤糧,民間要少留糧。這樣萬一葛家軍去鄉(xiāng)下劫掠也不會有多少糧食。 “那就好。”陳云州上了馬車,鄭深也跟上。 兩人一邊回城一邊聊起了如今的局勢。 鄭深嘆氣:“上個月,朝廷在江南的戰(zhàn)事失利,局勢恐怕會進一步惡化?!?/br> 陳云州有些詫異:“不是說楚將軍很厲害嗎?怎么連一群散兵游勇都拿不下,再這樣下去,朝廷就不擔心這些亂軍打到京城?” 鄭深無奈地說:“高昌人這次快打下塞州了,朝廷不得已,調集了更多兵力在塞州,顧不上江南那邊,聽說江南的軍需都成問題了?!?/br> 陳云州明白了,朝廷現(xiàn)在是顧頭顧不上尾,顧尾顧不上頭,軍需有限那邊情況更緊急就先顧著哪邊。 看來京中的權貴老爺們還是不肯放血。 “哎,不用管他們的,再讓人準備一批大刀,看有沒有機會送入興遠。”陳云州還是更關心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京城這些老爺們愛咋咋地吧,他也愛莫能助。 鄭深說:“刀已經(jīng)準備好了,現(xiàn)在就等童將軍回來。童將軍和林將軍可真是打仗的好手,僅憑幾千將士就能抵擋住葛家軍數(shù)萬大軍攻城,比咱們?nèi)ツ昕雌饋磉€游刃有余?!?/br> 童敬每隔幾日會帶著騎兵回慶川休整幾日,主要也是為了攜帶新的物資,同時向陳云州稟告興遠的戰(zhàn)況。 陳云州笑道:“他們都是將才,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咱們?nèi)ツ甓际桥R時招募的兵員,他們那五六千人好歹都是經(jīng)過訓練的,況且還有咱們給他們提供物資。只是一直這么耗下去,城中的糧食也只能堅持三四個月了,若是葛家軍打算長期圍困興遠,城中的物資遲早有耗盡的那天?!?/br> 兵器、火、藥這等物資還比較好運輸,因為需要的量比較少。 但糧食是消耗品,送少了沒用,多了肯定是沒辦法在葛家軍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手腳的。 除了糧食,木柴等燃料也比較緊缺,現(xiàn)在天氣暖和了,據(jù)說興遠城中除了煮飯,其他時候都不得開火了。 其實城中的糧食大軍倒是夠吃,可目前的情況是,因為沒趕上這一季收割小麥種植水稻,城里普通百姓已經(jīng)開始斷糧。 為防城內(nèi)先亂起來,林欽懷已經(jīng)以工代賑,組織百姓修筑城墻,搬運東西,在城中所有能用的空地上種植蔬菜、紅薯等作物,以此來給這些缺糧的百姓發(fā)糧。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鄭深看的比較開:“大人莫急,興許葛家軍先堅持不住了呢?興遠城還能撐好幾個月呢。” “這倒是,當務之急是咱們慶川要繼續(xù)多囤積物資?!标愒浦輳娬{這點。 鄭深有些哭笑不得,大人就是太謹慎了,他們都囤了夠慶川城十萬人消耗一年的各種物資了。只怕葛家軍的儲備都沒他們這么豐富,大人還像過冬的松鼠一樣不停地往城里搬東西。 兩人聊著聊著就到了衙門。 馬車剛一停,陶建華就急切地迎了上來:“大人,葛家軍那邊派人送信過來。” 陳云州下了馬車問道:“哦,他們說什么了?” 陶建華笑呵呵地說:“葛家軍撐不住了,想跟咱們議和。” 陳云州下意識看向鄭深:“鄭叔,你這張嘴可真是開過光啊,要不再說點好聽的?比如天下太平,風調雨順之類的。” 鄭深也沒料到這么巧,愣了愣擺手無奈笑道:“巧合,純屬巧合?!?/br> 陶建華沒聽懂二人的話,追問之下才得知原委,他也慫恿鄭深:“鄭先生,你就說說唄,萬一好使呢?這全天下的黎民百姓都要感謝你?!?/br> 鄭深一把推開湊上來的陶建華:“陶大人,你怎么跟大人一樣也笑話我,我要有這本事,那我祝陶大人早日禿頂?!?/br> “呸呸呸,好你個鄭深,嫉妒我長得好看是吧,咒我掉頭發(fā),你這人好陰險歹毒……” 陳云州無奈搖頭,兩個加起來都快要湊齊百歲的人了,還這么幼稚。 他沒理會兩人的官司,徑自走入書房,拆開信認真看了一遍,等放下信的時候鄭深跟陶建華已經(jīng)若無其事地坐在書房里喝茶了。 陳云州把信遞給鄭深,然后問陶建華:“陶大人,你怎么看?” 陶建華斂了笑說:“如果真能夠交換,那倒是達成了咱們最初的目的,只是如今死了這么多人,再將興遠讓給他們,我實在有些不甘心??梢恢边@么打下去,林將軍他們守城也很艱難,每日都有傷亡。” 放棄吧,不甘心,繼續(xù)守他還是擔心守不住。 鄭深跟他的看法截然相反:“這葛家軍就是地痞流氓,他們的話不可信,搞不好這是個圈套?!?/br> 陳云州也贊同:“不是沒這個可能。葛家軍的話不能全信?!?/br> 陶建華怔了怔道:“那……咱們回絕了他們?” 陳云州搖頭:“為何要回絕,他們可能算計咱們,反過來咱們也可算計他們??!最后誰算計算誰還不知道呢。既然是他們主動求和的,那我寫封信,讓他們先將儀州的一萬多大軍撤了,將儀州讓出來。” 鄭深…… 大人的行事作風真是越來越彪悍了。 陶建華聽后倒是頗興奮:“那咱們要派人去順勢拿下儀州嗎?” 但不一會兒他又自我否認了:“不行,聽說儀州城大半被燒了,如今城里的人也跑得差不多了,這就是拿了下來,要讓儀州城恢復成往昔的模樣,怕是也要花不小的代價?!?/br> “而且咱們這點兵力一分為三,兵力太過分散了,守城的難度將增加不少。搞不好這就是葛家軍的陰謀,想將咱們的兵力分散,各個擊破?!?/br> 陳云州說:“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但送到嘴邊的肥rou不吃實在是有些不甘心啊。” 鄭深笑道:“這有何難的?大人忘了還有盧照嗎?將儀州的兵馬交給他,讓他自己回儀州招兵買馬,拿下儀州,收復儀州。若失敗,跟咱們關系也不大,若成功了,儀州至少目前還是咱們的盟友?!?/br> 盧照堅持要留下,陳云州沒趕他走,但現(xiàn)在慶川的官職也滿員的,而且他就比陳云州低了一級,陳云州是沒資格給他授予官職的。 所以就將他全家安置在了城中一處空閑的院子中,沒再管他們。 但這盧照也是個人才,說什么不能白吃白喝白住儀州的,自己跑到鄭深手底下幫忙做事。 他也不嫌鄭深沒有官職。 鄭深確實有些忙不過來,來了盧照這么個熟手,便將一部分不大重要的工作分給了他。 盧照這段時間都是兢兢業(yè)業(yè)的在鄭深手底下做事。 所以鄭深這時候想起了他。 陳云州一想也有道理,立即命人去將盧照請過來。 盧照過來開始有些不解,等聽鄭深說明了事情的緣由后,激動不已:“我就知道,只有侯爺才能收復儀州,我只是沒想到這么快,侯爺,謝謝您!” 他投靠陳云州,一是為了躲避朝廷的追責,二是期望有一天陳云州能從亂軍手中奪回儀州。 本以為這一天會很遙遠,但他沒想到才一個多月這天就到了。 陳云州輕輕搖頭道:“盧照,不是我們,而是你。光復儀州是儀州百姓,儀州通判,與我們慶川無關。我們只能將兩千儀州守軍還給你,如果不夠,其余的人手只能靠你自己去召集了。至于糧草,我們可借一部分給你們,等你們光復了儀州收了秋糧再還我們即可。” 盧照驚愕地望著陳云州,被驚喜沖暈的頭這時候清醒了,原來陳云州壓根兒就沒打算收編他們,拿下儀州。 這怎么行,朝廷現(xiàn)在靠不住,僅僅他們儀州自己絕不是葛家軍的對手。他好不容易抱上大腿,現(xiàn)在傻乎乎地跑出去自立門戶單干,那才是蠢了。 盧照是個聰明人,他清楚野心是要與實力相匹配的。 就他在慶川這一個多月的見聞,慶川比他們強多了,只是積累不夠,再假以時日,那所謂的葛家軍絕不會是對手。 好不容易上了這么艘大船,堅決不能下去。 盧照毫不猶豫地跪下行了大禮:“侯爺,當初走投無路,是您收留了我們,我盧照的命從那時起就是侯爺?shù)模顮斎粜枰鹿倩厝ナ諒蛢x州,守住儀州,下官義不容辭。侯爺,儀州土地廣袤,氣候濕潤少天災,今年必定糧食豐收,可為慶川軍提供糧草兵員?!?/br> 怕不夠,他頓了一下又說:“下官那老母親已有七十,身子骨不好,實不宜舟車勞頓,下官懇請侯爺容她在慶川頤養(yǎng)天年。下官不能在母親面前盡孝,就由下官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代勞吧。那兩小子被拙荊慣得不成樣子,日后還請鄭先生和侯爺多教導一二,若是鄭先生不嫌棄,就讓他們在鄭先生身邊伺候吧?!?/br> 太忠了! 陳云州和鄭深、陶建華都沉默了。 盧照這投名狀遞得太令人震驚了,竟將他的老母和兩個兒子留下做人質。 他膝下就兩個兒子,沒其他的兒女,老母親就更別提了,這算是他最親最重要的人。 但也不得不說他非常聰明。 他才來慶川一個多月,大家都不了解他,陳云州憑什么相信他的忠心? 僅憑他嘴上這幾句話嗎?不可能。 陳云州看向鄭深,征求他的意見。 鄭深跟盧照相處更多,此事聽聽他的意見比較好。 鄭深也被盧照的果決給驚呆了。這盧照可真是個人才,做事干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從火燒儀州到今天的投誠,一樁樁真是出人意料。 若非其出身差了一些,只是個舉人,入仕較晚,怕是早就在官場上混得風生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