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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江先生都這般說了,那您便留下吧。”崔渙之嘆了口氣,覺得他果然是老了,連心也軟了。 江栩再行禮,他溫雅的面容露出了驚喜的笑意:“崔小姐大恩,江栩定銘記于心。” “江先生客氣了。”崔渙之淡聲道:“杏兒,帶江先生去清風院住下?!?/br> “是,小姐?!?/br> 杏兒走到江栩身邊,一張清秀的面容染上了淺淺的紅暈,她朝江栩柔聲笑道:“先生,請您隨我來?!?/br> 江栩跟著杏兒走著,在快要出花廳之時,突然回頭凝視著崔渙之。 他纖長的睫羽微顫,眉目間似乎暗含了淺淺的情意。 “崔小姐,回見?!?/br> 崔渙之聽到江栩的聲音極為輕柔,似暗含了其他意味。 他說完也不等崔渙之回答,就兀自轉身,和杏兒走出了花廳。 * 蕭越坐在桌案前,細細地看著桌上的畫卷。而他身邊的侍衛(wèi)正說著自己剛打探到的情況。 蕭越面色冷然,等侍衛(wèi)說完就冷哼一聲:“你是說,崔阮答應了把個江畫師留在了將軍府中?” “是的?!笔绦l(wèi)壓住心里的膽怯說道。 “那姓江的果真心懷鬼胎!分明答應給他銀兩讓他離去,他非不走,反倒甘愿為奴。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思!” 蕭越越想越覺得氣悶,忍不住就把桌上的畫扔到了侍衛(wèi)身上。 “他那人看起來不如何,連這畫也畫得甚是難看。這畫我不要了,你扔了吧?!?/br> 這幅畫,世子分明笑著看了小半個時辰。如今他說不要,侍衛(wèi)也不敢吱聲,只能默默把畫撿起。 畫卷展開在地,畫的正是那日品茶宴的事。這畫著墨清淡,不過寥寥幾筆,竟把人的神態(tài)勾勒得栩栩如生。 侍衛(wèi)不由看呆了,過了半晌,他才想起來要把畫撿起。 然而,他指尖剛剛觸及畫卷,身子就忽然一僵。 蕭越扔了畫后,心里又有些后悔。他雖然覺得江栩作的畫難看,可這畫里畢竟還有他和崔阮。 他正想著如何把畫要回來時,眼前卻突兀地有一絲刀劍的光影掠過…… 平緩的琴音漸漸激烈,似乎連空氣都被震蕩了幾分。 細細的花瓣飛快飄落,卻沒有了往日柔弱的姿態(tài),反而每一瓣都帶著冷厲的殺意。 夏日涼風吹過,沒有讓人感覺到舒爽。反而有人忍不住心里一緊,打了個寒顫。 琴聲越到了后面,就越發(fā)激烈。連琴弦也仿佛帶著森冷的寒氣。 “錚——”的一聲劃過人的耳膜后,便迎來了結束。 崔渙之突然感覺到某種毛骨悚然的涼意自背脊上升起。 江栩睜眼,看著崔渙之,笑容極為美好:“崔小姐覺得江栩這琴彈得如何?” “甚好。”崔渙之面色不變,只矜持冷淡地點點頭。 江栩卻似得了極大的夸獎一般,連眉眼都染上了愉悅的笑意。 而站在崔渙之身邊的杏兒魔怔了一般,兀自看著江栩的笑容,略酸澀地彎了彎唇,強顏歡笑。 等崔渙之回了房中,就立刻招來了判官筆。 “大人,何事召我回來。是不是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判官筆一進來就急急問道。 崔渙之不答反問:“你覺得那江栩如何?” “江栩嗎?”判官筆回想了片刻:“我覺得他人挺好的,心地也很善良?!?/br> “……為什么你會這么認為?”分明判官筆沒怎么和江栩接觸,它又是從哪里得到江栩很善良這個結論的。 說起這事,判官筆就娓娓道來:“我昨天傍晚路過花園,見到一個丫鬟走路不慎,在快要摔倒之際,江栩突然來了個英雄救美。當時紅霞滿天,萬鳥齊鳴,我似乎看到了一段感天動地的愛情就此開啟……” 崔渙之:“……”這判官筆是不是背著他看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我還是覺得他怪怪的,看上去不大對勁。” 崔渙之今日似乎看見,江栩低頭彈琴的一瞬間,那本來溫柔的臉上,有絲狠厲的神色稍縱即逝。 “大人,您是不是想多了?!迸泄俟P嘆了口氣,老氣橫秋道:“咱們雖然不知道任務是什么,但也不能草木皆驚,看誰都像兇手啊?!?/br> “反正你去看著他就好了。只要一有可疑的事發(fā)生,你就立即來告訴我 ”崔渙之還是覺得江栩可疑。 “好吧。”判官筆不情不愿地說了一句。 崔渙之忍不住把判官筆握在手里,左右搖晃,直到它求饒才停下道:“我可告訴你,不要偷懶。萬一任務完不成,閻君大人一怒,我們倆可都得玩完兒?!?/br> “知道了,大人。我一定不會偷懶的!”判官筆心里一凜,便往江栩住的院子飛去。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還有沒有小天使在看,這一章因為要蹭玄學就沒來得及細細地改。 如果有不對的地方,希望小天使提出來哦[筆芯] 第12章 傲嬌世子與高冷將軍女 昨夜一場細雨后,地上殘留了許多被雨水打下的花瓣。 如今天氣已經大好,湛藍的天空萬里無云,燦爛的陽光灑滿了整個庭院。樹影斑駁間鳥雀開始歡快的啼叫。 蕭越專注地看著石桌上的棋盤,不過片刻,便又落了一子。 崔將軍看了棋盤上的局勢,朝蕭越稱贊道:“果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當初還是我教越兒下的棋,如今我卻比不上越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