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囂之上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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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過去一趟?!毕拿髟露谛?,“你和大家通知一下,就說下午有個會議,所有人都先別走。” “好。” 臨走時, 小張又多看了賀以舟一眼。 他置若罔聞,好像根本沒把她們的對話放在心上。 夏明月起身準(zhǔn)備前往后街,想了想, 對賀以舟說道:“你要不先回去忙, 我……” “我陪你去。” 夏明月啞然。 他放下手中那本隨手從架子上抽出的時尚雜志, 說:“閑著也是閑著?!?/br> 兩人結(jié)伴走出辦公室。 這個點不少人都已經(jīng)過來了,夏明月平時獨來獨往,除了生意場上的應(yīng)酬,身邊鮮少出現(xiàn)男伴。 賀以舟身量長,明月雖然也不低,但在他身邊卻襯得嬌小。 兩人站在一起賞心悅目,眾人想問又不敢問,直到他們離開才小聲地議論起來:“那誰啊?明月姐的男朋友?” “長得還挺好……”女同事伸長脖子打量,“之前沒見過啊,明月姐藏還挺深。” “不會是明月姐養(yǎng)的小白臉吧?” 人群里開起玩笑,立馬被其他人反駁:“別亂說話,要是傳出去又給明月姐招來不必要的麻煩?!?/br> 想到網(wǎng)絡(luò)上最近的風(fēng)波,辦公區(qū)的氛圍瞬間凝結(jié)。 ** 夏明月回到底店。 店里沒有客人,只圍著三男一女,銷售正和那三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僵持,氛圍不樂觀,劍拔弩張都寫在對方臉上。 ——來者不善。 夏明月定定神,踱步靠近。 “小藍,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的說話聲把男子的視線吸引過去。 對方的眼神把她從頭到腳掃量一遍,沒且等銷售開口,男子猛然起身,一把推開面前的銷售,直面向夏明月:“我媳婦在網(wǎng)上買的你們衣服,穿沒幾天就過敏,全身都是紅疹子,網(wǎng)上聯(lián)系你們售后又不處理,你們什么意思???不想管了是吧?” 小藍湊到她耳邊低語:“我讓他給我看購買記錄,可是一直和我們扯七扯八,我懷疑……” 小藍欲言又止。 以他們這個吞吞吐吐的勁兒,買的不是山版就是存心找茬。 后面的女人也跟著跳出來,抬臂給她看:“喏,衣服我就穿半天就成這樣了,掛號買藥就花不少錢呢!” 她的胳膊上布著還沒有散下去的紅疹,但遠沒有他之前說得那么嚴重。 夏明月耐著性子:“先生,方便看一下你在網(wǎng)上的購買記錄嗎?” 這話不知戳中了男人哪根肺管子,頓時惹他跳腳:“衣服我都拿來了!你敢說這不是你們家產(chǎn)的???” 他狠狠把袋子甩砸在夏明月臉上,躲閃不及,帶子抽在臉頰生疼,自鼻梁傳來的酸脹感瞬間讓她涌出一圈淚。 啪嗒。 袋子掉在腳邊,衣服從里面滑落而出。 他出手的剎那間,賀以舟表情驟變,立馬護在夏明月面前,“這位先生,請你自重?!?/br> “自重?”男人怫然不悅,“你他媽是哪根蔥就讓老子自重?!我知道了,你別是她哪路的野男人,怎么,今兒是給小情人兒出氣來了?” “你他媽要是不給老子說法!老子今天把你這店砸了——?。 ?/br> 說話間,男子直接掀翻一旁的衣架,只聽嘩啦啦幾聲,掛疊整齊的衣服散得滿地都是。 “砸!今兒不教你做人,還真以為我們哥幾個好欺負!” 男子一聲令下,站在后面的幾人隨手抄起東西,瘋狂打砸起店內(nèi)的桌椅擺設(shè)。 幾個小姑娘嚇傻了,連躲帶閃,時不時伴隨著尖叫。 過路人循聲而來,門外很快聚滿圍觀群眾。 其中有拍照的,有指指點點的,也有單純看好戲的。 “那個就是夏明月,長的就不像是正經(jīng)人?!?/br> “我們要不幫忙報個警?” “報什么警,這種人不就是活該,走走走,別管閑事。” 門外面說什么的都有。 恍惚之中,眼前晃過虛影。 一張猙獰可怖的面龐剎那放大,手上還cao著一個黑色衣架。 也不知怎的。 腳心似是扎根,竟動不了絲毫。 那道影子宛如迅猛壓制而來的稠云,令她避無可避,退無可退,眼看那尖銳的衣架要砸上眼窩,遽然間,一雙手橫在面前,輕而易舉桎梏住男子粗壯的手腕。 賀以舟施力一擰,伴隨著痛呼聲,衣架也跟在掉在腳邊。 他并未松開,借著優(yōu)勢攻向男子下盤,屈膝頂腹,專擊人體脆弱之處。 “啊——!” “你他媽——!” 罵聲仍在繼續(xù)。 賀以舟下手也更加狠辣。 身后同伴見此,也沒繼續(xù)砸店,cao起花瓶砸向賀以舟脊背,隨著震裂而開的玻璃瓶,殷紅的血跡也跟著暈染開潔白的襯衫。 幾人圍擁上前,拳頭落在皮rou上的聲音響徹整家店鋪。 “賀以舟!” 夏明月驚叫著。 然而身旁無人幫忙,他們冷眼旁觀,閃爍的鏡頭就像是記錄一場百年難得一見的狂歡,所有人的目光里都寫著嘲笑二字。 在這些人眼里,這是舞臺,他們都是取悅臺下觀眾的演員。 沒人在乎。 沒人在乎他的生,亦或是死。 熊熊烈火在胸口燒灼。 她無聲吶喊,無聲憤怒,所有的不甘和反抗只有她一人聽見。 他襯衫上的猩紅似乎濺射到眼里。 那片紅刺目,漸漸地將理智剝奪。 雙耳就像是被某種銳器貫穿,又像是飛機起飛時的嗡鳴,尖銳的聲響逐漸取代一切,她拿起地上的煙灰缸,一步一步逼近。 怦、怦、怦。 這是她的心跳聲。 夏明月握緊煙灰缸,對準(zhǔn)對方后腦勺砸了上去。 那人的身體晃了晃,最后直直墜在腳邊。 全世界在這一刻按下靜止鍵,無數(shù)雙視線落落在她身上。 夏明月握著煙灰缸的手發(fā)抖。 她垂著睫毛,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血腥氣往鼻腔里鉆,她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漠,平靜,高高在上。 ——就像是一個睥睨的勝利者。 作者有話說: 20個小紅包~ 第25章 醫(yī)院內(nèi), 走廊人來人往,白熾燈炫目地交織在地板上,勾勒出幾道斑駁零碎的人影。 她所坐的長椅只有她一個人, 形單影只, 與周圍的忙碌顯得格格不入。 身上不知何時沾染了賀以舟的血跡,早已干涸, 就如同無數(shù)塊銹跡斑斑的鐵漬烙印于皮膚, 與蒼白的肌膚相襯,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具生銹的,被拋棄的木偶。 事實上現(xiàn)在的她和木偶也沒什么兩樣。 腦子里都是些亂糟糟的東西, 眼前所殘留著的依舊是店內(nèi)發(fā)生的慘狀。 碎裂的桌椅、四濺的鮮血, 還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倒地不起的男人。 她死死蜷縮著雙手, 閉上眼不敢再想, 不敢去想那個最壞的可能性。 “夏小姐,診斷結(jié)果出來了?!?/br> 一雙尖頭皮鞋倒映在眼底,同時遞過來的還有一份剛打印出來的診斷書。 警方的語氣說不上太好,但也不算冷漠:“你男朋友沒事,另一位被你毆打的男士也沒什么大問題?!彼苯亓水?dāng), “你們是想過后去派出所調(diào)解,還是現(xiàn)在?” 傷者都是皮外傷,包扎過后就可以出院,可是考慮到患者情況, 警方還是選擇妥善處理。 夏明月抬了抬睫,伸手接過那兩張診斷單。 放在上面的是個陌生姓名——趙勇,下面一欄寫著頭皮外傷, 傷口長度3厘米。 她又看向下面一欄。 賀以舟——外傷, 身體多處瘀斑青紫, 藥物外敷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