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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碗狗血 蕭靖黑眸如鉤,將陸長淵的冷硬心腸都洞穿了。 彼時,他們一同修煉,陸長淵曾言,他的師弟聰慧機敏,無人能比。 這才過了多久,他就淪為了rou中刺? 蕭靖紅唇似血,頂著威壓,倔強地直起腰桿,似笑非笑道:師兄,你真這般厭棄我? 蒼茫月色下,他身形瘦削,衣衫不整,卻美得驚人,帶血的嘴角如殘月,寒涼又孤傲。 陸長淵蹙眉,不虞道:大庭廣眾下,你成何體統(tǒng)? 鋒利的眼神掃過,弟子們紛紛低頭,不敢多看一眼。 柳元白咬了咬下唇,見旁人的視線都被他奪走了,心頭酸澀,師父,你饒了師尊吧,他知錯了。 蕭靖一聽,癲狂大笑:師侄,你這么善良,那你過來替師叔受苦吧。 陸長淵疼愛徒兒,豈會讓他受苦,白兒,你別理他。 柳元白局促不安,看了眼兩人,怯懦道:我我聽師父的。 白兒,你善良柔弱,不像你師叔,他 忽然,一聲厲喝襲來:我徒兒怎么了? 陸長淵一驚,氣勢頓消,恭敬地立在一旁。 剎那間,蕭靖單膝跪地,瘀血上涌,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再次抬眸時,眼眶都紅了。 師父!蕭靖大喊,他再惹人嫌,也是有師父的、被疼愛的人。 含丹真人年約六百歲,白發(fā)須眉,卻面若少年,覷人時,鋒芒畢露。 含丹真人乃三靈根,天姿不顯,一番苦修后,在四百歲突破了金丹期,入主靈光峰。 此后,他修行緩慢,又耗費了足足一百年,才堪堪步入金丹中期。 在人才濟濟的修仙界中,他平平無奇,此生若無大機緣,恐怕止步于金丹期了。 幸好,含丹真人不爭不搶,修的是君子劍,自知大道無望,就收了兩個徒兒,悉心教誨。 他不收徒則已,一收徒就是天才之流,特別是陸長淵,小小年紀就劍道大成,堪稱一輩楷模。 漸漸的,他的徒弟們產(chǎn)生了嫌隙,相看兩厭。 含丹真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人盡皆知,蕭靖愛陸長淵,愛得發(fā)狂,愛得能舍棄一切。 卻偏偏,陸長淵不愛他。 含丹真人臉色鐵青,冷笑道:明淵真君,您好大的派頭,我和劣徒自愧不如。 陸長淵眉頭緊蹙,行禮致歉:師父,您折煞我了。 別說突破了元嬰期,即使他成了一方大能,也是含丹真人的徒弟。 不料,含丹真人身形一晃,避開他的行禮,擺手道:豈敢!我一介金丹期,當不起您的大禮。 這一刻,陸長淵明悟,因為他懲罰師弟,讓師父生氣了。 陸長淵神色微赫,慚愧道:師父,我讓您失望了。 你沒讓我失望。含丹真人冷冰冰的。 眾人暗暗咋舌,一向溫和有禮的君子劍也動怒了,這該如何是好? 柳元白微微發(fā)抖,溫和有禮道:師祖,您消消氣,師父一向敬重您,豈 含丹真人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柳元白小臉煞白,苦澀道:師祖,是我多嘴了,請您見諒。 陸長淵嘆息一聲,皺眉道:師父,白兒是無辜的,您何必為難他? 此言一出,明眼人頓時心頭一緊,恨不得縮進洞里。 蕭靖冷哼一聲,反駁道:陸長淵,師父何時為難你的好徒兒了? 況且,含丹真人的修為再不濟,也是柳元白的師祖,難不成還得哄著他? 陸長淵回過神來,怒氣沖沖問:你喊我什么? 陸長淵。 蕭靖的臉上掛著笑容,神色倔強:陸長淵,怎地? 荒唐,身為師弟,竟直呼師兄的名諱! 蕭靖咳嗽幾聲,笑容悲涼問:你的好徒兒叫得,我就叫不得? 在師徒倆修行時,柳元白撒嬌賣癡,不止一次喚他「長淵哥哥」。 陸長淵笑罵,暗暗允許了。 蕭靖笑得比哭還難看,追問:我說的對嗎,長淵哥哥? 頓時,柳元白心亂如麻,雙手止不住地顫抖,澄澈的眼眸含著淚水,惹人憐惜。 陸長淵被戳破了丑聞,惱羞成怒,斥責道:閉嘴。 呵,我冤枉你們了? 你還說!陸長淵怒不可揭,一掌將他拍飛了。 蕭靖重重地砸在地上,緊捂著胸口,「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疼得直發(fā)抖。 含丹真人驚怒交加,一掌拍下,孽徒,你欺人太甚了! 陸長淵不敢躲閃,硬生生抗下了這一掌,頓時氣血滾滾,險些咳出一口血。 不要!柳元白哭喊著,急得團團轉(zhuǎn),跪地道:師祖,您大發(fā)慈悲,饒了師父吧。 含丹真人百感交集,呢喃道:我饒了他,誰又能饒了我的徒兒。 陸長淵站得挺拔,寒聲道:師父,師弟對我下藥,行事荒唐,我已既往不咎了,您還要如何? 師父疼愛師弟,就能無視他犯下的過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