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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秘境中歷練,死一個修士算什么,誰能懷疑到他的頭上? 將仙府收歸已有后,柳元白趁機置他于死地,這時機、這魄力,非常人所有。 呵,被天道選中的寵兒,不是徒有其表的。 既然如此,你讓柳元白去救陸長淵,我自身難保,就不去湊熱鬧了。 恐怕不行 又怎么了?能不能一口氣說完! 系統(tǒng)在他發(fā)脾氣前,趕忙解釋:柳元白的修為太低,被仙府認(rèn)主后,神魂受到?jīng)_擊,陷入了昏迷中。 蕭靖無語凝噎。 所以,他在昏迷前,都不忘陷他于死地? 轟隆隆 一聲巨響后,大地重歸平靜,仙府安分立在萬山之巔,只待主人蘇醒。 洞府中,靈氣全無,成了一方絕地,青天被阻絕在黑暗之外,伸手不見五指。 一陣陰風(fēng)從地底下涌現(xiàn),所到之處,將萬物凍成寒霜。 剎那間,洞府中成了一個大冰窟,蕭靖一邊運轉(zhuǎn)靈氣御寒,一邊尋找出口。 漆黑中,一方爐鼎從高處摔下,如有萬斤,重重壓在蕭靖的雙腿上。 蕭靖暗暗咬牙,這黑氣太過詭異,使人神魂受損,動作麻木。 用力推了推,爐鼎紋絲不動。 再一運氣,經(jīng)脈隱隱作痛,靈氣化成針芒,在身體各處游走。 不行,他的內(nèi)傷太過嚴(yán)重,倘若勉強運氣,恐傷根基。 這一刻,蕭靖在心底將那對狗師徒罵了又罵,在困境中,生氣大喊:陸長淵,救命啊,你徒兒要害人了 此時,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山洞中。 陸長淵渾身guntang,意識在欲海中掙扎,每一秒都是折磨。 多年前,他外出歷練時,遇一合歡宗女修示好,拒絕后,對方懷恨在心,竟一直惦記著。 秘境中,陸長淵對敵高階妖獸時,一時不察,被對方下黑手,中了上古情毒。 那合歡宗女修的手段下作,不知從何處尋來這猛藥,連一名元嬰真君都無從抵擋,虧她藏著不舍得用,只為報復(fù)陸長淵。 此時,陸長淵雙眸緊閉,以強悍的神識對抗情潮洶涌,卻如逆水行舟,滔天大浪屢屢將他吞沒了。 這情毒古怪無比,越反抗,攻勢越兇,一波更甚一波的情潮在識海中回蕩。 忽然,一道吶喊從天外傳來:陸長淵,救命啊 是蕭靖!他在呼救! 陸長淵驀然睜眼,雙眸一片赤紅,冷漠又陰邪,不似平常。 他神情一恍,在擔(dān)憂中,竟神魂離體,朝千里之外遁去。 怎么回事?蕭靖一向倔強,哪怕受傷,即使被圍攻,也不曾呼救。 他有性命之憂? 陸長淵的狀況很差,意識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fù),淪為被欲望支配的魔鬼。 此時,他的神識全憑本能行事,繞過重重阻礙,向那人奔去。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受夠了青睞,一直被追捧。如今,卻像遭了報應(yīng),將一個曾討厭過的人放在心上,心心念著,思之入骨。 陰風(fēng)撫過,吹起一道神魂的道袍。 陸長淵雙目無神,渾渾沌沌間,飄蕩在洞府中的上方,靜靜凝視那張俊臉。 蕭靖心有所感,微微側(cè)頭,心提到了嗓子眼。 幻覺? 蕭靖用力眨眼,不著痕跡往左邊一瞥,見黑壓壓的洞府中,一道白色的人影若隱若現(xiàn),頓時如驚弓之鳥。 氣急下,一口鮮血卡在喉嚨,嗆得他連連咳嗽。 陸長淵神色陰冷,神識不受控制,愈發(fā)混沌。 眉目間,一道詭異的黑氣一閃而過。 陸長淵不疾不徐,如君臨天下,在一方小小的洞府中,他氣勢如虹,一掌掀飛爐鼎,聲線暗沉:師弟? 蕭靖雙目緊閉,裝作昏迷過去了。 宿主,你慌什么? 陸長淵中了情毒,遠(yuǎn)在千里之外,卻神魂離體,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此處,他能不慌嗎? 倘若陸長淵出了差錯,走火入魔,或遭人暗算,算誰的? 更何況,他的眼神太詭異了,波瀾不驚,將滿腹心思都藏在深淵之下,妄圖窺視之人,都將遭到天譴。 蕭靖的第六感很強,他得裝睡。 四肢垂在兩側(cè),慵懶的,一吸一呼都帶著蘭花幽香,引人深探。 男人猛地俯身,與他近在咫尺之間,輕輕碰了碰他秀氣的鼻尖,輕嗅幽香。 蕭靖喉頭一緊,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頓時又放松下來。 不行,陸長淵太詭異了,他不能掉以輕心,總覺得會發(fā)生非??膳碌氖?。 被砸傷的雙腳疼痛難忍,蕭靖悄悄動了動,卻被一只大手握住。 頓時,他不敢再動彈,卻縱容了男人的舉動。 陸長淵雙眸似血,一道若有似無的魔紋印在眉頭。 男人嘴角微揚,一邊輕撫他修長細(xì)膩的指節(jié),一邊感慨:師弟受傷了,真可憐。 是太痛,暈過去了嗎? 這么痛,他會哭吧?如果哭了,定然比平時更美,如梨花帶雨,讓人惡念橫生。 倘若能把玩這雙珍貴的雙手,在他哭泣時,給以擁抱,在他求饒時,更加深入,聽他婉轉(zhuǎn)動聽的叫喊聲,定是一樁美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