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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所說的話,蕭靖不是不信,可有一去的必要,我再說一遍,讓開! 一把火在胸膛熊熊燃燒,快燒得人發(fā)瘋。 師弟 下一刻,蕭靖耐心全無,一掌拍向他的腹部。 噗! 陸長淵愣是不躲,生生受了這一掌,嘴角溢出鮮血。 隨手擦了擦,他仍不讓開。 蕭靖笑了笑,下手卻毫不遲疑,又一掌擊中他的腹部。 隨即,又一掌。 三掌下,陸長淵已臉色蒼白如紙,大口吐血。 讓,還是不讓? 陸長淵眼眶濕潤,執(zhí)著說:你不能去。 呵!好,很好。 夠硬氣!這堅持到底的態(tài)度,不禁令人懷疑,他并不覺得有錯在身呢。 蕭靖厭倦了,將他一掌擊飛在地,抬腳就走。 忽然,他的腳步被絆住。 低頭一看,竟是陸長淵倒在不起,仍用一只手抓住他的腳踝。 抬了抬腳,被更用力地握緊。 陸長淵眼角濕潤,聲音滄桑:由我去。 他說:是我扔的劍,我撿回來。 況且,扔在何處,只有他最清楚,也能第一時間找回來。 蕭靖冷眼看著他,張了張嘴,最終未拒絕。 咳咳 又吐出一大口鮮血。 男人緩緩站起身,踉蹌著,兩步一深一淺的走入黑暗中。 那背影,竟有幾分落寞,一只空蕩蕩的衣袖更添慘烈。 站在懸崖上,陸長淵神色悲慟,眼中似閃爍著淚光,沉痛又絕望,如臨深淵,找不到逃生之路。 若說如履薄冰,也未嘗不可。 他突逢大變,由高高在上的劍尊,淪為人人喊殺的大魔頭,一腔悔恨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內心。 悔恨中,又生出愛意。 兩種激烈的情緒相對抗,如冷水潑入熱油中,濺起guntang油珠,燙得人傷痕累累。 陸長淵摸了摸胸膛,依舊很痛。 往前邁出兩步,離萬丈深淵只有半步之遙。 這時,涼老的身影漂浮于古樸戒指之上,勸道:明淵小子,你不能下去。 看了他一眼,陸長淵竟取下戒指,一一交代:若我不能回來,你就另覓他主,或者去找?guī)煹?,助他一臂之力,他若大道有成,不會忘了你的?/br> 陸長淵心意已決,自己釀下的苦果,跪著也要咽下。 終身一躍,跳入了懸崖下。 他的身影隱沒后,像一滴水花沒入大海,了無聲息,不知是死是活。 另一邊,蕭靖放心不下,終究還是追來了。 他臉色陰沉,在懸崖邊止住腳步,往下一窺,竟有如臨地獄的恐怖感。 往前一步,身形微微搖晃。 這時,一道虛影憑空而現(xiàn),嘆息道:他下去了,生死不明。 蕭靖:還死不了。 若死了,劇情也崩潰了。 涼老頗為詫異,不解問:你見了我,不心生疑惑? 撿起戒指,蕭靖淡淡問:涼老,是他讓你尋我的? 這一刻,涼老萬分驚訝,你藏得夠深的。 他的存在,柳元白都不得而知呢。 夜晚,寒風獵獵。 蕭靖在懸崖邊等待。一等,就是六天。 又一個夜晚,血霧依舊腥臭,崖底卻有了動靜。 魔氣大亂,仿佛被一只大手攪動,一瞬間,又退后百尺之下。 一道人影躍出,跳到懸崖邊,卻腳步不穩(wěn),重重撲倒在地。 一看,赫然是陸長淵。 此時,他血rou模糊,露出森森白骨,右臉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僅剩的一只手似斷了肩胛骨,無力垂下,卻執(zhí)著拿著一把劍。 難以想象,他在崖底經受了什么,才如此慘烈。 這傷勢,已讓他痛得發(fā)抖,眼神竟有些渙散。 微微睜眼,看到眼前之人,陸長淵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又不敢笑,眼底卻染上了亮色。 師師弟 聲音太小,全然聽不到,蕭靖卻讀懂了他的嘴型。 這一刻,男人又哭又笑,竭盡全力才將手中的劍推出了一點點。 滿是魔紋的臉上,淚水無聲而流,莫名悲壯。 蕭靖渾身發(fā)冷,在他無聲的祈盼中,拿起南斗劍,轉身就走。 陸長淵心頭一滯,眼底涌出深深的絕望,在他的漠然中,竟比死了還難受。 忽然,他轉過頭,冷冷說:還要我扶你? 剎那間,陸長淵雙眸一亮,強撐起身子,雖痛得劇烈顫抖,仍執(zhí)意跟上。 大悲大喜,男人嘗了個遍。 又十日,兩人在一處山洞中修行,陸長淵的傷依舊駭人,功力好歹恢復了四成。 這些天來,不時有魔物尋仇,他們似聽到了風聲,妄圖在陸長淵受傷時,一舉斬殺。 外面,傳來說話聲。 有陣法阻擋,三名魔物在山洞外徘徊,不時咒罵,不時用魔語說著聽不懂的話。 人走后,陸長淵睜眼,商量道:師弟,我已好得差不多了,離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