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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清瘦的身影逐漸消失,江元化卻仍站在窗前,癡癡那個方向。 江總,您該換藥了。門口,醫(yī)生這么說。 江元化微微搖頭,動也不想動。 于是,醫(yī)生離開了。 片刻后,腳步聲又響起,就停在房門口,甚至沒有離去的打算。 江元化不耐煩,嗓音粗啞道:我不換藥,立刻走! 為什么不換藥? 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江元化渾身一僵,心涼到了谷底,想也不想就將自己躲在窗簾后。 不料,他渾身纏著紗布,行動不便,心急下,不慎撞到墻,痛得直抽氣。 你受了傷,還亂來什么?蕭靖氣壞了,小跑過去,一把扯開窗簾。 別! 江元化發(fā)出一聲急促的驚叫,像突然暴露在青天白日下的可憐蟲,無處藏身,用手微微擋著臉,慌亂說:別別看我! 他很難看,很可怕,渾身散發(fā)著刺鼻的藥味。 這一刻,蕭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你怕什么? 要知道,他是不可一世的霸總,就算毀了容,別人也不敢嘲笑半句,何以自卑? 江元化僵硬地轉(zhuǎn)過身,自顧自問:你怎么進(jìn)來的? 爬窗上來的,差點(diǎn)就摔下一樓。 男人一聽,頓時著急了:誰讓你爬窗的,這很危險! 蕭靖擺擺手,淡淡說:你不讓我進(jìn)來,我只能爬窗了。 其實吧,是他心里覺得怪異,一度放心不下,才會想一探究竟的。 不料,江元化的傷勢這么重,連一張臉都纏著紗布,滲出黃黃的液體,難聞的氣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你走吧。 他很可怕,不想嚇到人。 蕭靖朝門外的醫(yī)生招招手,你先換藥。 說著,剛走近一步,卻遭到他劇烈的抗拒:你別過來! 江元化氣急敗壞,本就受損的嗓音愈發(fā)難聽,你出去!立刻出去! 蕭靖頓了頓,后退幾步,淡淡說:好,我走。 言罷,他果斷走出了房間,竟無一絲留戀。 身后,江元化悔恨難當(dāng),心里很慌很亂,唯恐他一去不回,追了半步,卻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 眼里,失去了少年的背影。 心里,默默祈求:別走 醫(yī)生跑進(jìn)來,將他扶起,重新躺在床上。 他是什么表情?哭了嗎,很生氣嗎? 醫(yī)生不解:什么? 江元化頓了頓,啞聲說:沒事。 另一邊,系統(tǒng)也很不解:宿主,你就這么走了? 不然呢? 系統(tǒng)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呆呆說:我還以為,你會堅持讓他換藥。 蕭靖默不作聲,心里自有想法。 五天后。 一通電話擾亂了蕭靖的生活,雖然困在這方世界幾天了,可難得能休息,還是很珍貴的。 葉長青來電,請他來別墅一趟。 清晨,海風(fēng)清涼。 蕭靖剛到,一男人就迎了出來。 很抱歉,我不該打擾你,可實在沒辦法了。 一段時間不見,葉長青憔悴了許多,白大褂都皺巴巴的。 蕭靖不解問:怎么了? 元化傷口感染,一直高燒不退,又不配合治療,快燒壞腦子了。 還有這事? 蕭靖一聽,皺眉道:他不配合,你叫我來也沒用。 葉長青苦笑連連,沉聲說:他會聽你的。 畢竟,你可是他心尖尖的人兒啊。 想了想,蕭靖還是上樓了。 推開門,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出去,我不想打點(diǎn)滴。 眼前,一男人躺在床上,身上依舊纏著紗布,兩眼看向海邊,一點(diǎn)精氣神都沒有。 沒聽到關(guān)門聲,江元化怒了:我叫你出 嗯?他看清來人后,不禁一愣,別扭問:你你怎么來了? 說著,又想用被子蒙過頭。 蕭靖走近幾步,你想悶死自己,就盡管動手。 江元化一頓,僵硬著放下被子,神色卻有些難堪。 聽說,你病了? 沒有。男人很嘴硬,堅持道:都是長青胡說的,你別信他! 然而,蕭靖聽也不聽,直接拿起一旁的額溫槍,一測:39deg;C,發(fā)高燒。 誰在胡說? 江元化啞口無言,覷了眼他的神色,聲音低了幾度:我沒事 蕭靖深吸一口氣,先打點(diǎn)滴。 他可不想這個世界的主角攻燒壞了腦子。 然而,江元化明明病得奄奄一息,仍笑笑說:我不打針。 你瘋了?你真會燒成傻子的! 不治 任蕭靖如何說,江元化都不松口,或者說,他的理由壓根就不敢明言。 這幾天,他著魔般思念著少年。白天想,夜晚想;處理工作時想,閑暇時更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