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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101節(jié)

    欺人太甚了。

    “哦,沒空?!毖θ缫獍押凶油崎_,表示沒興趣。

    三皇子:“……”擦,還要他求啊。

    雙方又僵持了會(huì)兒,三皇子最終放低姿態(tài),問:“你要怎么才有空?”

    薛如意終于又抬頭看他:“今后不許喊他王二三?!?/br>
    三皇子: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行?!?/br>
    “那你走吧?!?/br>
    三皇子陰沉著臉帶人走了。

    薛如意立刻喜笑顏開的開始數(shù)銀票,薛二蹲到薛如意對面盯著她嘖嘖兩聲。她邊數(shù)銀票邊道,“有話就說,別找打?!?/br>
    薛二牽起唇角,“我就想問問,王二三是什么意思?”他只聽過王二小,這王二三?

    薛如意撇嘴:“能有什么意思,不吉利就是?!?/br>
    “不會(huì)是王晏之說的活不過二十三吧?!?/br>
    薛如意抬頭盯著他,薛二訕訕舉手投降,拿著尺子該干啥就干啥去了。

    酉時(shí)一刻,天邊的晚霞堆積,橘黃的光攀著軟綿的云朵向外延伸,整個(gè)上京城都籠在淡淡的光暈中。

    王晏之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踏進(jìn)了薛如意的院子。

    薛如意正背對著他埋頭苦干,墨黑的發(fā)用雙色蝴蝶扎著,剩下一部分散在腦后,隨著她的動(dòng)作柔柔擺動(dòng)。

    王晏之走到她身后,微微彎腰越過她發(fā)頂盯著她手上的東西瞧。一顆精巧的佛珠已經(jīng)雕成,她旁邊的匣子里還放了五六顆同樣的珠子。

    咚。

    手上的珠子沒拿穩(wěn),直接滾到地下,薛如意趕緊伸手去追。撿起來后剛直起身子就見王晏之支著下顎坐在旁邊盯著她笑,整個(gè)人都沐浴在霞光里,柔軟得如同天邊的云朵。

    薛如意心跳驀然加快,捏著佛珠問:“你來干嘛?”

    “來接你?!彼鉃囦伲岷退萍?xì)雨潤物。

    薛如意很想如往常一樣一巴掌把他拍飛,但——他今天送了她布娃娃和花。

    伸手不打笑臉人。

    王晏之見她不說話,干脆替她收拾起桌上的檀香木、佛珠、木盒。收拾好后,又把那雙修長的手伸到她面前,示意她把刻刀給他。

    薛如意手緊了緊,然后慢慢放到他手心。王晏之眉眼略彎,把刻刀收進(jìn)工具盒,然后一起放進(jìn)木盒。做好這一切又把桌邊裝花的籃子塞到她手上,一手抱著盒子,一手牽著她,溫聲道:“走,我們回家。”

    恰在此時(shí)周夢潔端著糕點(diǎn)走來,疑惑的問:“不坐坐?”

    薛如意剛要站起來的身體又坐了下去。

    王晏之苦笑:哄媳婦真不容易。

    周夢潔在他們倆人對面坐下,直接問王晏之:“聽說你今日見太子了?”

    王晏之點(diǎn)頭,周夢潔又問:“你同他關(guān)系很好?”

    “還行,我曾是太子伴讀,五歲便陪著他長大。今日隨他一起看我的老師章太傅?!彼裆q疑,似是有話沒說完。

    周夢潔催促:“有話就說。”

    王晏之眸色轉(zhuǎn)暗,繼續(xù)道:“太傅年前突然中風(fēng),癱瘓?jiān)诖?,無法言語,岳母有空能否抽空隨我去看看他?”

    “多大年紀(jì)?”

    “古稀之年。”

    “古稀之年?!敝軌魸嵵卑椎溃骸斑@么大年紀(jì)中風(fēng)基本不太可能好,有空可以去看看,稍微緩解點(diǎn)痛苦還是可以的?!比羰侵酗L(fēng)了立刻救治還有可能恢復(fù),這么大年紀(jì)都半年了,拖也托拖了。

    更何況這是古代。

    王晏之感激點(diǎn)頭:“嗯,我知道,御醫(yī)也是這樣說?!?/br>
    “岳母,要是無事我?guī)缫庀然睾罡恕!?/br>
    周夢潔點(diǎn)頭,王晏之一喜,拉起如意往外走。

    薛如意提著花籃別別扭扭跟在他身后,晚風(fēng)吹動(dòng)倆人衣擺,飄飄然極為登對。

    薛忠山從回廊另一頭過來,急匆匆問:“如意呢,聽說隔壁小王那兔崽子來了,他來干嘛?把我們家小鳳喂成那樣,看我不削他?!?/br>
    周夢潔慢條斯理的站起來,嫌棄的推開他:“削誰呢削,他至少還知道給如意送花,你呢?你送過什么?每次過節(jié)都是一碗紅燒rou,我缺你那二兩rou?”

    薛忠山被推得趔趄,委屈極了:“我工資都上交了?!?/br>
    周夢潔白了他一眼:“你沒私房錢?當(dāng)年追我送的也是飯票,一輩子老古董就沒浪漫過?!闭f完也扭頭走了。

    薛忠山也不敢追,站在原地?fù)项^,想了想,把亭子里那碟子糕點(diǎn)吃了。

    花又不能當(dāng)飯吃,哪有飯票實(shí)在。

    他小時(shí)候是餓過肚子的,只是下意識(shí)把自己最覺得最重要的東西送給她。

    怎么就不浪漫了?

    王晏之那王八羔子,天天來補(bǔ)他傷害的是吧?

    王晏之終于把人接回侯府了,承恩侯夫婦松了口氣。剛帶著人往里走,迎面就碰見笑吟吟的云漣縣主。

    “如意回來了,我就是來問問,我那麻將刻好了嗎??”

    薛如意搖頭,“二嬸急著要?”

    云漣縣主點(diǎn)頭,“能盡量快一些嗎?”

    “要多快?”

    她伸出三根手指:“三日內(nèi)能做好嗎?”她快等不及要出去掙銀子了。

    三日?

    見薛如意沉吟,云漣縣主立刻道:“是銀子不夠嗎,要不再給你加一百兩,務(wù)必三日能做出來。”

    薛如意:“三日后傍晚給你?!?/br>
    云漣縣主很爽快掏銀子,又開開心心走了。

    等她走后,薛如意拉著王晏之就跑。王晏之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道:“我手上還有佛珠要雕,先前你不是說要幫我刻麻將嗎,三日我一個(gè)人完成不了,你一起啊,銀子可以分你三成?!?/br>
    佛珠一顆一百兩,麻將那么多顆才五百兩,怎么算刻麻將都不劃算。不如雇傭現(xiàn)成的‘流水線工人’,分三成也才一百五十兩。

    這點(diǎn)賬她還是會(huì)算的。

    于是當(dāng)天夜里,兩人關(guān)在屋子里鋸木頭,切木頭,雕木頭。秋夜寒涼,屋內(nèi)燈影重重,里頭傳來奇怪的聲響,加雜著薛如意間或嬌惱的聲音。

    “你快點(diǎn),再快點(diǎn)……”

    “不夠深……”

    “啊……弄壞了?!?/br>
    在屋頂守夜的丁野剛想探頭去看,就被浮喬一把揪了回來。他不滿道:“你拉我干嗎?”

    浮喬面無表情把他拉走:“我們可能要有小世子了。”

    丁野呆愣一秒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不能吧,世子和世子妃在一起快一年了都沒有小世子,薛大廚說他腎不好?!?/br>
    浮喬嘴角抽搐:“這話千萬別讓世子聽見……”

    薛如意和王晏之只有吃飯時(shí)會(huì)出來,吃完飯立馬又關(guān)在屋子里搗鼓。

    沈香雅兩日不見他們?nèi)擞X得奇怪,特意跑去查看,剛走到院子里就被丁野攔住了。

    “夫人,世子妃說這三天不要打擾他們。”

    “???”沈香雅疑惑,就聽丁野神神秘秘道:“浮橋說快有小世子了?!?/br>
    “小世子?”沈香雅嚇了一跳,聲音難免就大了些。

    路過的下人驚訝的張大嘴。消息傳到二房就成了:世子妃已經(jīng)有小世子了。

    云漣縣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王二叔面色沉沉呵斥:“別走來走去繞得我頭疼。”

    云漣縣主停下步子:“我能不急,她生了孩子,我們鈺兒怎么辦?老太太會(huì)不會(huì)突然就喜歡他的孩子了?”

    “你cao這個(gè)心干嘛,沅枳的事都爭不明白還替鈺兒爭?這事先放在一邊,太后的千秋要緊,你多注意一些?!?/br>
    當(dāng)天侯府的人都知道世子妃懷孕了。

    而被迫懷孕的本人卻在房間里不知疲倦的雕刻。

    再次被迫加班三天的‘流水線工人’王晏之,手已經(jīng)僵直。

    這到底是在坑三皇子還是在坑他?

    光顧著討如意開心都忘記還有麻將沒雕。

    第三天午時(shí)他們打開門,讓下人進(jìn)去掃木屑。浮喬和丁野盯著滿桌的麻將、斷木、鋸子心里有了猜測。

    僵硬的問:“世,世子,你們?nèi)熘皇窃诶锩娴衲绢^?”

    王晏之點(diǎn)頭,觀他神色不對勁,于是問:“有事?”

    丁野絕望的搖頭:“沒,侯爺和夫人剛剛讓人來傳話,讓您和世子妃過去用午膳?!?/br>
    王晏之拖著疲憊的身子和同樣疲憊的薛如意往大房走。

    沈香雅瞧著他們來眉開眼笑的:“來來來,快坐,好好補(bǔ)補(bǔ)?!?/br>
    王晏之接過她手里的湯,先端給薛如意:“是該好好補(bǔ)補(bǔ)?!?/br>
    承恩侯瞧兩人面色都不太好,訓(xùn)玩晏之道:“年輕人要節(jié)制些,什么事都不急于一時(shí),萬一熬壞了身子怎么辦?”

    王晏之點(diǎn)頭:“下次一定注意。”他也不想,但是沒辦法。

    沈香雅道:“你們之后也別悶在屋子里了,到了飯點(diǎn)就來我們這,必須每頓好好補(bǔ)補(bǔ),我找人開個(gè)食療的方子?!眱蓚€(gè)人瞧著眼下烏青顯然沒睡好。

    王晏之越聽這話越不對勁,實(shí)在是薛父給他造成太大的心理陰影。

    “母親,我不礙事,多睡睡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