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每天都在打臉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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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望著放生池畔的一幕。 沈棠雀躍著拉起綠蕪的手,眉眼彎彎,婉約動人的笑聲便是連他都能聽到。 裴琰嘴角微抽,悄悄打量,見宋凝神色淡漠,眼中泛著冷意。 “裴琰?!?/br> 裴琰一個(gè)激靈,連忙上前,“奴才在?!?/br> 宋凝將茶盞擱下,居高臨下地望著沈棠的身影,眼底已然全是冷漠。 …… 愿許了,花也摘了,綠蕪興高采烈的將荷花捧到沈棠面前,“寺廟的花定然也帶了靈氣,姑娘帶回去放在花池中,保佑一家人平安喜樂,福壽安康?!?/br> 沈棠瞧著嬌艷欲滴的荷花,聽了莞爾一笑:“好?!?/br> 她又抬頭看了看,“時(shí)辰不早了,咱們?nèi)フ胰齧eimei,和嬸母會合罷?!?/br> 從放生池那處走出來,迎面又遇上之前引路的小沙彌。 他雙手合十,沖沈棠一揖,“施主,貴客讓小僧過來尋你。” 沈棠心想著許是沈臻在別處等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與綠蕪一道跟在小沙彌后頭。 小沙彌帶著沈棠一路走過小徑,繞過禪院,漸漸地,香客越來越少,不知不覺,她竟走到了許愿樹附近。 “施主,貴客在那兒等您,小僧告退了。” 還未等她開口詢問,小沙彌雙手合十,很快便不見了身影。 沈棠仰頭望著不遠(yuǎn)處高聳入云的許愿樹,心中無端泛起一層漣漪。 青山橫斜,四周靜謐無聲,偶爾能聽到三兩鳥啼聲。 沈棠提起裙角,蓮步輕移,一步一步往前走。 微風(fēng)拂來泥土的氣息,混著青草花香味兒,都在微微濕潤的空氣里醞釀發(fā)酵。 倏然,她停住腳步,一道暗紫色的身影赫然出現(xiàn)前方。 不是沈臻,是裴琰。 沈棠轉(zhuǎn)過身,本該在她身后的綠蕪也突然不見了。 沈棠霎時(shí)心驚rou跳,裴琰見她拔步要走,伸手?jǐn)r住她,“沈姑娘,殿下在等著您呢?!?/br> 見她一直站著不動,裴琰催促,“姑娘快些罷,別讓殿下等太久了?!?/br> 裴琰暗暗觀察沈棠,見她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眼中的懼意更不似作偽。 他心下納悶不已,總覺著這忠勇伯府的姑娘同以往有些不同,至于哪兒不同,又說不出來。 “沈姑娘?” 裴琰不停的催促,沈棠咬了咬牙,跨出一步。 沿著幾步不高的石梯,便來到亭子的長廊,順著長廊走到許愿樹的中央,身穿玄黑錦袍的男人站在樹下,睥睨遠(yuǎn)方。 他抬起眼,便見到沈棠一張小臉蒼白到?jīng)]有任何血色,眼眸里面滿是懼怕。 這樣的把戲?qū)映霾桓F,令宋凝無端端心頭涌出幾分燥意。 “沈姑娘明知是孤,何必還要做出這種姿態(tài)。” 涼意一層一層的漫上脊背,沈棠將荷花捧在懷中,睜大眼睛,錯愣的看著他。 她不明白宋凝的意思。 宋凝懶得解釋,只居高臨下睨著她,順手拿過她手中的荷花。 “給誰摘的?” 沈棠伸手想奪回,卻被他冷颼颼的目光慫了膽,硬生生將伸出的手收了回來。 她心里甚惱,太子了不起嗎?太子就能隨意奪別人的東西么? 宋凝對這些玩意兒不感興趣,可見她如此寶貝的緊,心頭沒來由的又不快了幾分。 荷花是從放生池里摘下的,她這般緊張,莫不是心里有所念想,想著帶回府中,日日禱告罷? 沈棠不想與他多費(fèi)口舌,既然躲不掉,那便裝聾作啞權(quán)當(dāng)沒聽到。 她透過他頎長挺拔的身軀,望向許愿樹的方向。 樹枝上掛滿紅綢寶牒,想來都是心之所愿的香客掛上。 相比起她方才的驚懼害怕,沈棠現(xiàn)下避之不及的模樣,更是令宋凝無端升起幾分慍怒。 空氣一時(shí)凝滯。 沈棠心中愈發(fā)不耐,沉吟良久,終于斟酌著開口, “臣女是和嬸母一道來上香的,離開太久怕她們擔(dān)憂,殿下若是沒有其他吩咐,臣女先行告退了?!?/br> “嗯。” 出乎意料,宋凝點(diǎn)點(diǎn)頭。 沈棠松了一口氣,屈膝行禮,“謝殿下?!?/br> 她抬眼,又睨了一眼他手中的荷花,奈何宋凝竟沒有要還的意思。 他睥睨著她,唇角徐徐勾起,漫不經(jīng)心道,“走之前,你不如替孤也許個(gè)愿。” 沈棠只覺他不可理喻。 她已經(jīng)盡力不礙著他的眼了,偏偏他還要處處與她為難。 堂堂東宮太子,為何總是與她過意不去,現(xiàn)下還提出這般無禮的要求。 “臣女不懂殿下的意思?!?/br> 宋凝微微一笑,“孤許久沒許下心愿了,又不便親自去,就許你代勞吧?!?/br> “……” 把她引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讓她做這種事么? 裴琰頗有眼色的拿來兩碟寶碟與筆墨,遞到沈棠面前。 沈棠抽了抽嘴角,在宋凝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執(zhí)起筆。 “敢問殿下,有何心愿?” “孤無甚心愿?!?/br> “……” 沈棠覺得宋凝這人鐵定是腦子有問題。 她將目光投向裴琰,那老貨此刻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副心無雜念的模樣。 沈棠忍不住“呵”了一聲。 絞盡腦汁半晌,她緩緩提筆,替他寫上一句話。 見宋凝不好奇她寫了什么,沈棠擱下筆,拿起寶碟準(zhǔn)備往許愿樹走。 “沈姑娘?!迸徵鼣r下她,眼中蘊(yùn)含笑意,“這兒還有一塊寶碟,您未寫呢?!?/br> 沈棠牽了牽麻木的唇,提筆蘸墨。 這回她未思慮太久,在另一塊寶碟上飛快的寫下一句話。 五色綢帶系在茂盛枝葉上,伴著清風(fēng)翩翩起舞,寄托承載著香客們的心愿。 沈棠踮起腳,但見許愿樹能夠著的地方已密密麻麻擠滿了綢帶與寶碟。 她又繞著許愿樹走了一圈,不得不回過頭,抿著唇望向宋凝。 瞧,不是她不樂意掛,是根本沒地兒。 宋凝似是知曉她心中所想,唇角微翹,不緊不慢地道了一句, “無妨,有梯子?!?/br> 第19章 裴琰向寺里借了步梯搭在樹上,笑瞇瞇地望著沈棠。 “沈姑娘,請罷。” 沈棠終于確定,宋凝是在故意整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個(gè)到底又是哪兒得罪了這尊瘟神? 此時(shí)此刻,她恨不得上前,撓花宋凝的臉。 但是礙著他的身份,沈棠不敢,她不得不將怒氣咽下。 絞盡腦汁半晌,沈棠方才勉強(qiáng)尋了一個(gè)借口,婉拒他,“殿下,臣女恐高?!?/br> 宋凝臉上掠過似笑非笑的神情,這半柱香的功夫,她臉上神情來回變幻,倒是有趣的緊。 方才心頭積起的那幾分不快也一掃而空。 宋凝端起茶盞,雍容的拂了拂茶沫。 他那頭半晌沒有聲音,沈棠便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那男人自顧自的啜了口清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宋凝不說話,裴琰便攔在那兒,她也走不了。 沈棠眼皮輕顫,咬著下唇,斟酌再三。 不就是攀樹么? 攀完了,便也結(jié)束了。 豁出去了,就當(dāng)是隧了自個(gè)的心愿。 沈棠挽起衣裙,可皇后娘娘嬌養(yǎng)出的人兒,何時(shí)爬過步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