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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靠醫(yī)術考科舉在線閱讀 - 我靠醫(yī)術考科舉 第80節(jié)

我靠醫(yī)術考科舉 第80節(jié)

    秦越無奈一笑,對著朱昭熙舉杯:“待我回鄉(xiāng)祭祖,便會啟程入京。到那時,再上門拜訪。”

    “那就一言為定?!?/br>
    朱昭煦也舉起酒杯,二人輕輕一碰,就此定下京城之約。

    *

    第二天,朱昭熙啟程離去,秦越一行人也準備返回桃溪。

    來的時候,秦敏跟得心不甘情不愿,走的時候,卻是非常自覺地爬上了秦越的馬車。

    “愿賭服輸,反正我回去也是要給你做書童的,早幾日晚幾日也沒什么區(qū)別?!?/br>
    秦敏還沒忘掉他跟祖父的那個賭約,秦越在秋闈中若是勝過秦軒,那他就得給秦越做書童去。

    先前的時候,秦敏也許還會有些不服,替秦軒申辯幾句,而如今他卻是只字不提秦軒。

    在牢獄的時候,他沒有將秦軒供出來,便算是全了他們二人昔日的兄弟情分。

    從今往后,他秦敏與秦軒,恩盡義絕。

    *

    秦越幾人回到桃溪的時候,劉璋、老族長以及秦氏一眾族人,早在城外十里亭等候著了。

    探路的衙役一看到趕車的陳漢,便急急忙忙地吆喝著要敲鑼打鼓地奏樂起來。

    秦越是在一片歡騰祝賀聲中下的馬車。

    “晚輩見過劉大人,見過諸位族老。”秦越領著秦敏以及弟妹給眾人問安。

    “越兒何必如此多禮!”劉璋眼疾手快地扶起了他。

    “祖父……爹……”秦敏也淚眼惺忪地給秦薦廉、秦榕跪下磕頭。

    “平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秦薦廉和秦榕強忍著淚意,牢牢抓著秦敏的手,確定他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后,終于松了口氣。

    “越兒,世叔真的不知該如何謝你了……”秦榕一手拉著兒子的手,一手拉住秦越,憨厚的臉上憋得通紅,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感謝。

    “世叔不必多言,該謝的,敏弟都已經(jīng)謝過了。何況,我既親自將他帶去蘇城,自然也該原樣將人給帶回來?!鼻卦降Φ?。

    “就是啊……再說了,我不是還得給他做書童嘛……也算身體力行地道謝了?!鼻孛粲行﹦e扭地哼哼著。

    “好了,越兒高中解元,是大喜事,不許哭哭啼啼?!弊詈筮€是秦薦廉開口,眾人這才收起了淚意,紛紛祝賀起秦越來。

    “本官已經(jīng)命人在府衙備下賀宴,咱們還是先回城再說吧。”劉璋笑著打了圓場。

    “對了,這是本官命人給你準備的白馬。”劉璋一擺手,就有人牽了一匹頭戴紅花的白馬走上前來。

    “春風得意馬蹄疾。桃溪的百姓都等著一觀解元風采呢?!?/br>
    “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鼻卦叫闹@樣的應酬來往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坦然受之,利索地翻身上馬。

    也多虧了他當年有一個喜歡騎馬的朋友,時常帶他們?nèi)ニ约旱鸟R場遛一遛,所以這樣簡單的騎行還難不倒他。

    秦越上了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桃溪。

    一進城門,果然早已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

    “我就說,秦員外那樣的大好人,生的兒子怎么會是敗家子呢!”

    “哎,秦公子小時候,我還陪他玩耍過呢,他那時候就聰慧的很!”

    “這次秋闈,聽說咱們桃溪最靠前的名次都是姓秦的,看來這秦氏又要重振輝煌了!”

    “老爺,夫人,您們?nèi)掠兄?,一定要保佑越兒啊!”人群中,秦六看著被簇擁著的俊朗青年,忍不住雙手合十,向上蒼禱告。

    一路走去,到處都是議論聲。秦越面不改色,從始至終臉上看不出一絲驕傲或是緊張。

    第八十六章 、陽關道

    “順和, 那位便是秦公子!咱家的大恩人秦公子!等你長大了,可要記得報答秦公子??!”人群里,牛鐵匠肩上馱著兒子, 對著那騎著高頭大馬的青年忍不住激動大喊。

    更遠處的客棧二樓,周掌柜父子擠在窗口,望著打馬過接的秦越,齊齊贊嘆。

    “不愧是秦公子??!果然永遠都這么令人驚嘆?!?/br>
    周家耀蓄起了小胡子, 儼然當家做主的派頭, 他如今已接管了父親的印書坊, 不僅如此,他還開起了周家書鋪,在桃溪也算得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書齋了。

    這還得多虧了當年秦公子的啟發(fā), 讓他有了創(chuàng)作靈感, 那一系列的醫(yī)仙弟子的話本,讓他賺了不少錢,也徹底讓他爹見識了他的本事, 終于同意放手,將家中生意交給他來打理。

    “那就是秦公子!我家大谷當年就是被他救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百戶了!”一群黝黑的壯漢中, 梁大谷的四叔格外驕傲地跟自己的工友們介紹著,幾年過去了,他曬得更黑了, 但是氣色卻比過去好了不少。

    梁大谷跟著安林路去參軍后, 每隔半年會托人帶回自己的餉銀和消息, 他殺敵勇猛, 腦子又機靈, 短短三年, 便成了百戶。

    得知這個消息的梁四叔高興地喝醉了好幾次。梁大谷的餉銀足以讓他擺脫繼續(xù)干苦力的生活, 可梁四叔卻不許任何人動梁大谷的餉銀。

    這是給大谷娶妻的老婆本。

    梁四叔牢牢記著兄長的叮囑,要看著大谷成親生子,他這個做叔叔的才算是完成了對兄長的許諾。

    有為秦越感到高興和驕傲的,自然也有心有怨恨和不甘的。

    秦柏帶著幾個小弟,畏縮地躲在小巷子里,等到秦越一行人走過后,才滿臉陰沉地從巷子里走了出來。

    “呸!沒想到,這小子運道這么好,竟真讓他考上了解元!”秦柏忍不住唾了一口。

    “柏哥,這可怎么辦?。吭蹅儺斈昕蓻]少得罪他呢。他會不會跟咱們算賬?。俊币粋€小弟忍不住惴惴不安地問。

    秦柏心中煩悶不已,卻也不想再小弟面前丟了面子,只好故作狠厲地呸了一聲:“不就是解元嗎?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要是敢對咱們不利,咱們也不是吃素的!”

    這狠話是說出口了,可是有幾個人信,那就說不準了。

    秦越騎在馬上,將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

    認識的,不認識的,他們都來了。

    穿越大晉,恍如一夢,他一步一步走來,不知不覺融入其中。

    身邊的這些人,不再是歷史書上草草略過的只言片語,而是有血有rou、活生生的人。

    *

    從城門口到縣令衙門,必然會經(jīng)過秦放府邸。

    跟門外熱鬧喧囂的場景截然相反的是,此時的秦放府里一片寂靜,下人們?nèi)嫉皖^蜷縮,連喘氣聲都不敢太大聲,生怕惹了老爺不高興。

    秦松心里發(fā)苦,明明少爺考上舉人是天大的好事,可老爺卻非要去跟秦越比較,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原本,老爺今日也是要去城外一起迎接的,好在有族老提出,讓他準備接下去的開祠祭祀,老爺這才免了這一趟周折。

    否則,真要老爺去郊外迎接秦越,只怕回來后就不單單是砸?guī)讉€茶杯這么簡單了。

    秦松小心翼翼地端著茶杯走進書房:“老爺,少爺過兩日也要回來了,府里已經(jīng)準備好了,您看,要不要老奴再派人出城去迎接一下啊?”

    “接什么接?!不是縣令大人帶著族老相迎,有什么意思?!叫人看笑話嗎?!”秦放冷斥一聲,手中的茶杯也因他的動作晃出水來,暈濕了桌上的書信。

    “是老奴多嘴了……”秦松低著頭,不敢再說話。他也不想觸這個霉頭,可他又不得不提這事。

    少爺考上舉人,到底是件喜事,他這個做管家的,總不能當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到時候老爺氣消了,說不定反倒要怪他辦事不利。

    如今,他該提的也提了,老爺不許,那剩下的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知道秋闈成績后,秦軒回了趟白鷺書院,這才耽誤了兩日,落后了秦越一程。

    不過,就算可以同時回來,他大約也不想跟秦越一路同行的。

    還不如這樣,秦越走他的陽關道,而他則過自己的獨木橋。

    *

    秦越回來后,不僅劉璋專門在縣令府衙舉辦了賀宴,秦氏一族還專門開了宗祠正門,舉行了隆重的祭奠儀式,上告列祖列宗此等喜事。

    接連幾日,無論走到桃溪的哪個角落,都能聽到秦越這個名字。

    秦平、秦安也忙得不可開交。

    光是家里收到的帖子,就有足足半米之高,比上次秦越中了案首之后,多了一倍有余。

    “這些人家,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哦。”秦平秦安看不懂其中的奧妙,秦榕卻是明白,“這些人家,都是看中了你哥哥,想要他做女婿呢?!?/br>
    坐在一旁的秦敏翻著手里的請?zhí)滩蛔⌒α似饋恚骸斑@一個個的,都恨不得把秦越給搶回去呢。”

    秦安和秦平愣了好一會后才反應過來,對啊,他們哥哥還沒成親,如今又高中解元,簡直就是十里八鄉(xiāng)最閃耀的香餑餑啊。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平紅著臉,支支吾吾,“可咱們爹娘都沒了……”

    “那自然是哥哥自己做主!”秦安當機立斷地開口道。

    “還是安安想的明白?!鼻亻烹m是長輩,卻也有自知之明,他平日幫著照看一下秦越府里的事還成,干涉秦越的婚事,那是萬萬不能的。

    “等春闈結束,你哥哥就滿二十了,也該到了成婚的年紀了?!鼻亻湃滩蛔「锌?,“不過,他的婚事也不必急于一時。等到春闈過后,待他金榜題名,說不定還能被哪家大人榜下捉婿,替你們找一個名門千金做嫂嫂呢?!?/br>
    秦平似乎被這畫面給逗樂,秦安卻抿了抿唇:“我也不求什么大家閨秀嫂嫂,只希望哥哥能娶一個他自己喜歡的人?!?/br>
    秦榕揉了揉秦安的腦袋,覺得她這話太過天真,但是嘴上卻沒有說什么。

    到底是女孩子,心里把喜歡不喜歡看的如此重要,等越兒入了官場,有一個高門大戶的妻子,能夠給予他一臂之力,才是最重要的啊。

    只是這些話,不必跟一個小女孩深究。

    今天,秦榕帶秦敏過來是為了馬上到來的春闈。

    等過完年,秦越就要啟程前去京城了,準備來年的春闈了。秦薦廉與秦榕問了秦敏的意思,他若是愿意繼續(xù)科考,那家中定然支持,他若是不想再考,也無妨。

    秦敏思索了兩天,還是決定再試一試。

    “這苦頭也吃了,板子也挨了,總覺得不中個舉人,有些對不起自己這些日子遭的罪?!鼻孛舻睦碛陕犞只奶?,但是秦薦廉和秦榕也沒說什么。

    既然他愿意再考,那就考吧。

    只是在那之前,還有一個賭約沒有履行。

    “不就是做書童嘛?做就做!”秦敏雖任性嬌縱了點,但是為人一向是說話算話,何況如今他對秦越印象大改,也沒那么排斥給他做書童了。

    既然如此,秦榕索性就帶著人上了門。

    秦越回來的時候,秦榕父子已經(jīng)等了小半個時辰了。

    “世叔,久等了,實在抱歉?!鼻卦酱掖覛w來,一見面便先致歉。

    秦榕連連擺手:“知道你忙,等一會也不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