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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緣聞言便愣了一下,他都忘了,他是個尸體,感受不到寒冷。但外人剛剛來到他們無極劍宗,上了這須彌山,第一印象都是「冷」這個字。這里冰雪覆蓋、冰川遍布,屋檐上都凝結(jié)著冰棱。 院子里也完全沒有嫩枝綠葉的裝飾,全部都是巖石假山、積雪成堆,無處不向世人宣告著寒冷。 而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莫緣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連用靈力給自己供暖都做不到,穿著一身不算厚實的衣服晃來晃去,確實容易令人產(chǎn)生擔(dān)憂——真的不會凍死嗎? “這個你不必憂心?!蹦夒S口扯道,“師父給了我暖石,至少我不會怕冷的。” 沈海卿還真的給過莫緣暖石,一種可以為身體持續(xù)供暖的奇異石頭,和地球上的暖水袋一樣,是修真界特有的保溫道具,而且保溫效果好到驚人,一顆小石頭能顧及全身。 之所以給暖石,是沈海卿說莫緣冷冰冰的手讓他握著難受,就給了莫緣暖石,好讓石頭的溫度,給莫緣蒼白的皮膚上添加一點活人的色澤。 莫緣也覺得暖石很好,揣在懷里可以把他的雙手捂熱。之前劍宗門口,莫緣一個個檢查了那么多人,抓了那么多人的手,都沒有人察覺到莫緣是一具尸體的真相,這都是多虧了暖石,讓莫緣的雙手帶上了類似生命的溫度。 羅一銘也沒有察覺到莫緣是一具尸體,除了暖石帶來的溫度,莫緣身上的死氣也被鄔起用特別的術(shù)法遮掩掉了,只是臉色蒼白略顯病態(tài)。 羅一銘盯著莫緣消瘦虛弱卻又精致美麗的臉龐,不自然地扭捏一下,音量也有所降低,輕聲道:“冷確實是不怕,可……你都不怕有人欺負你?” 弱rou強食的修真界,沒有實力的人到處行走,是很危險的。 “我可沒有怕過……”莫緣說著,品出一些奇怪的意味來,莫名其妙看著羅一銘:“這位羅道友,你為何這么關(guān)心我?” 羅一銘卡殼了,喃喃道:“我……” “嘿嘿!”跟在一邊聽他們說話的羅永七,突然帶著詭異的笑容湊了過來,他大力拍著羅一銘的肩膀說:“師兄,冷靜一點,別嚇著人家了?!?/br> 羅一銘臉色微紅,摁住師弟的腦袋讓他不要冒頭,同時訓(xùn)斥道:“去去,別在這里胡言亂語!” 莫緣一頭霧水看著他們互動,還沒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之間,一件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莫緣和羅一銘等人是站在東院的長廊上說話的,前面提到須彌山氣溫極低,無極劍宗的府邸四季被冰雪覆蓋,長廊的屋檐上總是凝結(jié)著錐形冰凌。 這凝結(jié)在屋檐上的錐形冰凌非常堅硬,拿錘子敲都不一定敲得掉,但不知為何,今日無風(fēng)無雨,屋檐上那么多錐形冰凌卻偏偏掉了一根下來,不偏不倚砸在了羅一銘的腦門上! 那錐形冰凌堅硬又尖銳,虧得羅一銘是個修真者,身體比較硬,冰凌砸他頭上也只是讓他一個激靈,被嚇了一跳,隨后還輕松用手揮去黏在頭發(fā)上的細碎冰塊。 緊接著,羅一銘疑惑地抬起頭,看著屋檐上眾多凝結(jié)的錐形冰凌中唯一斷裂的那一根。 旁邊的羅永七也奇怪道:“這冰凌怎么會掉下來的?” 莫緣也跟著他們的視線看著那斷裂的冰凌,他在若有所思下明白了什么,微笑著對羅一銘和羅永七道:“抱歉,我們劍宗打掃院落時應(yīng)該把這些冰凌也清理一下的。驚擾了各位客人,真是不好意思?!?/br> 羅一銘立刻忘記了冰凌,回頭對莫緣說:“沒有沒有,這點小事無傷大雅……” 莫緣沒等他說完話,打斷道:“各位道友,今日天色已晚,我這個凡人的體能比不得你們,請恕我先去休息了?!?/br> 說罷,莫緣點頭示意對羅一銘他們表示告別,遂側(cè)身而過,直徑朝著東院的某一處房間過去了。 他選擇的屋子也是靠近宣至儒那邊方向的,至少宣至儒晚上要是隨便外出,莫緣能夠察覺到。 等莫緣進了自己選好的屋子,他打開房門,又等待了一會兒,才把房間門關(guān)上。 就在莫緣關(guān)門的一瞬間,鄔起跟著現(xiàn)身,他現(xiàn)身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房間里布下隔音屏息陣,以防止外人探測。 第二件事就是撲過來,緊緊抱住了莫緣。 莫緣被鄔起抱了個滿懷,感覺自己雙腳騰空被鄔起整只扛起來,還被丟到了房間里鋪好的床上。 然后鄔起壓上來,像某種大型犬科動物一樣壓在莫緣身上。 “怎么了?”莫緣伸出一只手摸摸他輪廓分明的臉頰,“剛剛那個砸在羅一銘頭上的冰凌,是你干的吧?” 鄔起沒有應(yīng)答,身體卻瑟縮了一下,仿佛在害怕莫緣責(zé)難他。 莫緣只覺得好笑:“干嘛突然欺負別人?” “他喜歡你。”鄔起支起身子看躺在自己臂膀下的莫緣,“我討厭他望著你的眼神?!?/br> “怎么可能?”莫緣完全不相信,“我和那羅一銘認識不到半天時間,我連他長什么樣都記得不是很清楚,他怎么突然就喜歡我了?” 不如說對莫緣而言,羅一銘他們一堆人的形象還停留在豬蹄的印象里。 “緣緣這么好,又長得好看,對你一見鐘情很正常?!编w起倒是比莫緣更了解其中原因。 他吃醋了,委屈地強調(diào):“但是緣緣不要看別人,你只能看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