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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國后我改學物理了 第17節(jié)

    于是孫承靈光一閃,大概明白了這次逃跑計劃是妻子幫助自己執(zhí)行,連忙作出一副專注看妻子的樣子,在楊勤拖著自己去搭訕的時候也沒有強烈抵抗。

    然后看到妻子蘇綰一副慌亂掉下水的樣子,就緊跟著跳了下去。

    跳下去之后,孫承很快被蘇綰拉著往邊上游,正好輪船順游而下地速度并不慢,兩人很快就消失在楊勤等人的視野之中。

    之后,兩人從長江中心游到了邊緣,逆流而上進了支流,直到游到了蘇綰提前準備的小河邊水屋中。

    這么一個逃跑計劃,就非常順利地開展了下來。

    為此,易紅星內(nèi)心還是有點小得意的:看我妹!和組織上的人忙活了幾個月,還不如我出手,兩天搞定!

    得意的易紅星想象不到,自己meimei易寒星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后,會為哥哥絲毫不像她透露這個計劃導致自己受到驚嚇之后,把枕頭當做易紅星揍了一頓。

    整個計劃是在易寒星接受完詢(盤)問之后,于復告訴易寒星的。

    孫承失蹤的第二天,周毅之幾人就結(jié)伴來接易寒星,對易寒星說:“之前報案說了孫老師在長江失蹤這件事情,那邊調(diào)查人員讓我們過去相信說說當天的情況,回憶一下細節(jié)。”

    易寒星裝作非常不解地樣子對著周毅之等人說:“孫老師失蹤了不是應該趕緊讓人去長江沿岸搜尋救人嗎?讓我們回憶當天細節(jié)會有什么幫助嗎?”

    周毅之面色沉重:“我哥和我提到過,這件事情恐怕不是簡單的失蹤,只希望不要牽連到我們身上?!?/br>
    易寒星心里一動。

    周毅之說這話,說明周毅之的哥哥可能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南京政府方面才會對所有可能和孫承“失蹤”相關(guān)的人員進行盤問,來篩選出有嫌疑的人員,從而判斷孫承這個“失蹤”案件究竟是什么性質(zhì)。

    易寒星相信南京政府方面應該還沒有發(fā)現(xiàn)孫承的工農(nóng)黨身份,不然孫承之前也不可能有機會去到徽州,但是在孫承失蹤之后,相關(guān)人員應該都不太相信孫承會為了一個女子跳江,而且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才會認為孫承可能會存在一定的問題。

    但是好在整個流程易寒星和于復等人都沒有參與進去,所以即使被盤問,應該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和孫承失蹤案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易寒星抱著這樣的想法,挺放心地和周毅之等人一起去到了警察局。

    “原來在長江失蹤也歸上海的警察局管啊!”易寒星一副沒見識的樣子說道。

    “可能不是警察局在管,我們待會兒都要小心一點。”秦觀宇看了眼沒穿警服的辦事人員,壓低聲音和大家說。

    眾人頓時警惕了起來。

    “不要太緊張,不然人家還覺得我們有問題呢?!敝芤阒嵝?。

    “你們這一說,我們只能更緊張啊?!蓖醺Uf著:“我感覺我腿都在抖?!?/br>
    “抖什么!”秦觀宇說著:“人家請我們自己過來做談話筆錄,又沒上門來抓人,這就說明他們本來就不怎么懷疑我們,我們好好地實話實說就可以了。”

    “話是這么說,但是我現(xiàn)在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記得昨天發(fā)生了什么?!币缀窃谝慌哉f道:“到時候他們問道的時候我該怎么說??!”

    “你這么一說,我也是,我現(xiàn)在大腦也一片空白,根本回想不起來?!蓖醺B牭揭缀堑恼f法,頓時也哭喪著臉說道。

    “你們兩個爭氣點啊?!敝芤阒悬c恨鐵不成鋼:“越桐年紀最小,比你們兩都沉穩(wěn)地多?!?/br>
    “我我我……”周越桐開口:“我不緊張,這有什么好緊張的?!?/br>
    “他都嚇結(jié)巴了?!币缀侵赋鰜?。

    周毅之和秦觀宇的表情瞬間變化,如果進行漫畫具象化的話,那么兩人額頭上肯定會有“井”字無疑。

    不管大家如何緊張,很快就有人來找五人過去訊問。

    “說說當天的具體情況?”易寒星五人被領(lǐng)到一個穿著便裝風衣的人面前,那人沒有詢問姓名身份等內(nèi)容,直接開口就問當天的情況。

    “從我們上船開始說?還是從遇見那個落水的女性開始?”周毅之問道。

    “從你們早上起床見到孫承開始!”那人點了點桌子:“一個人說,另外幾個人隨時補充?!?/br>
    聽到這話,易寒星就意識到,審訊的人顯然是覺得當天應該有可疑人員通知了孫承撤離方法,也就是南京政府方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懷疑孫承的身份了。

    易寒星記下這點,之后就沒打算做那個述說的人,說得越多錯的越多,萬一被抓到什么馬腳呢?

    想到這里,易寒星就有點慶幸,對方應該是判斷這事和自己幾個學生的關(guān)系不大,所以沒有對大家分別審問之后再對口供,而是讓五個人一起來談話。

    聽聞這人的要求,想到王福、易寒星和周越桐緊張的樣子,周毅之和秦觀宇當仍不讓地擔任了主要述說的人員和主要補充的人員。

    “當天我們住在一個院子里,起床之后大家洗漱吃了早飯,這期間都只有我們一起的幾個人,然后田家的少族長安排族人用車送我們?nèi)チ舜a頭,在碼頭那里我們等了一下就上了船……”周毅之大概的將整個情況說明了一遍。

    聽完之后,那人開始追問細節(jié):“碼頭上有沒有人接觸過你們?上船之后呢?”

    易寒星瞬間明白那些“保鏢”應該已經(jīng)說明過孫承的行程了,在孫承在田家村的全部時間里,至少都有一名保鏢在他附近,所以現(xiàn)在審問的時候才沒有提及在田氏宗族的話題。

    “我沒有注意,應該是沒有的。”周毅之說著。

    那人抬了抬下巴:“你們呢?”

    “我也沒有注意,當時孫老師好像是走在保鏢們附近,沒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主動說話???”秦觀宇補充道。

    “我記得孫老師看到碼頭上有賣烤紅薯,讓保鏢買了幾個分給我們?!蓖醺Uf道。

    易寒星眼尖地看到那人聽了之后,記下了烤紅薯三個字,知道那人怕是要去查一查烤紅薯的攤子。

    “我不太記得了,應該沒有其他的?”周越桐說著。

    易寒星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孫老師在碼頭上一直沒和外人說過話,然后上船之后,有侍者在的時候,我們都點了東西,他點了一杯茶。”

    那人點點頭,表示了解,對五個少年說道:“那今天的談話就到這里,后面有問題,我們會隨時找你們,你們最近不要出去外地?!?/br>
    幾人點頭之后,在談話記錄上簽了名,就離開了警察局。

    “頭兒,這幾個娃娃有問題?”邊上有人問風衣便衣道。

    “幾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中間根本沒有他們什么事情,能有什么問題?”風衣便衣說了句:“就是例行問問,看看有沒有什么遺漏的線索。”

    “那您發(fā)現(xiàn)了什么遺漏的線索嗎?”

    “查查那個侍者和烤紅薯攤子,估計是找不到什么的?!北阋嘛L衣說道:“有這時間,我們不如回去好好審一審最近抓到的那個學生,要是能扯出一條工農(nóng)黨的線,搞不好正好能明白孫承失蹤這件事情?!?/br>
    “您的意思是說,孫承這人是工農(nóng)黨?”

    “應該沒錯?!北阋嘛L衣說道:“歐洲回來的留學生,又不是日本回來的留學生,和小日本那邊應該沒啥關(guān)系,而且要真是小日本的人,人家讓誰干情報人員不好,放個武器設(shè)計專家過來幫我們設(shè)計武器對付他們?再說了要是日本或者歐美的情報人員,也不會偷偷跑走,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說是溺水,可能性真不大,而且?guī)讉€人會蠢到為了剛聯(lián)系上的故人跳水?孫承偷跑是為了啥?多半那女人是他認識的女工農(nóng)黨,跟著人家潛水跑了,去幫那群泥腿子設(shè)計武器去了?!?/br>
    “頭兒您真是英明神武!”邊上的人拍馬屁道:“那我們先回去審那個學生?”

    “那可是個硬茬,這些愛國學生最不好審了,認死理,倔!”風衣便衣彈了彈自己衣服上的煙灰:“你們回去審吧,記得下手別太重,我去咱們安全屋看看!”

    說完,風衣便衣拿起了自己的紳士帽,壓了壓帽沿,離開了警察局,做了幾個反跟蹤動作,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嘿,兄弟們走著!咱們會會這硬骨頭的愛國學生,也不知道他后面有幾條工農(nóng)黨的大魚!”

    第25章

    易寒星此時還不知道南京政府方面抓住了一個愛國學生,還極有可能是工農(nóng)黨黨員,和上海地下黨有聯(lián)系的那種,并且南京政府方面很可能隨時會因為這個學生松口,抓捕到一些潛伏的黨員。

    從這個角度來說,于復、柱子,甚至是易寒星,都處于危險之中。

    易寒星回家之后,于復將自己收到的消息告訴了易寒星,表示這是組織上的同志計劃的逃脫辦法,并且提醒了孫承,所以孫承才會直接跳江,現(xiàn)在孫承和蘇綰同志已經(jīng)和根據(jù)地的同志接頭上了,安全無憂。

    易寒星一聽,就猜到這是易紅星的手筆,一來沒人腦洞這么大思維這么跳躍,可以想到這種方法,二來這兩天也只有易紅星有機會接觸孫承,不然組織上還有什么同志能給孫承提醒?

    猜到了之后,易寒星頓時生氣地錘枕頭:“臭大哥!不知道我會受到驚嚇嗎?!??!那么多次機會,都沒想到提醒我一下!”

    雖然易寒星理解易紅星不告訴自己,是為了防止隔墻有耳,但是理解歸理解,生氣歸生氣,捶捶枕頭就當做了運動不是?

    再次上課之后,除了物理實驗社給大家換了一個指導老師,學校里另外一個變化就是,易寒星和周毅之四人的關(guān)系好了很多,畢竟五人好歹是一起同過窗、一起進過局子的關(guān)系。

    學校當中變化不大,生活當中就更是沒有,于復除了通知易寒星后面專心學習,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只言片語,并且于復等人已經(jīng)在考慮讓易寒星申請住宿了。

    就在易寒星以為未來幾個月都會這么風平浪靜下去的時候,于復匆匆告訴易寒星:“就說我和柱子突然向你哥辭工了,我們這邊要撤離,住宿申請書已經(jīng)寫好了你明天去提交?!?/br>
    于復說完就和柱子一起消失了,雜貨鋪也掛上了“掌柜有事,暫停營業(yè)”的牌子。

    易寒星還沒反應過來更沒來得及追問,就失去了黨組織所有的消息和聯(lián)絡渠道,一時之間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易寒星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之前審查過易寒星的便衣風衣情報員卻是志得意滿。

    任憑誰立了大功,可以預見將會升職加薪,那必然是會春風得意的,只是有的人張揚、有的人低調(diào)罷了。

    便衣風衣情報員一邊抓到了日本間諜、繳獲了一份日本間諜的密碼本,一邊又在大家撬不開愛國學生嘴巴的同時找到了蛛絲馬跡,確定了工農(nóng)黨的偽裝人員,雖然因為行動人員失誤導致沒有抓捕到,但是作為情報人員,便衣風衣的功勞還是會被計算上的。

    這么一來,人逢喜事精神爽,便衣風衣甚至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把孫承失蹤案結(jié)了案。

    孫承作為工農(nóng)黨處理,案卷直接結(jié)案封了卷宗,易寒星和易紅星等人暫時逃脫了嫌疑。

    這一邊,于復則是為了組織上的損失痛心疾首。

    “小滿同志一定是被抓了?!笨钢淮蛑袃蓸尩纳眢w硬跑出來逃離抓捕的人被送到了上海市委的小樓里,在接受手術(shù)前還不忘說:“但是他肯定沒有透露我的消息,不然那些人不會在我去報社的時候才抓我!”

    “泰山同志,你們一定要救他??!”

    “你放心!我們一定努力營救!”上?!酢?、被稱為泰山同志的中年男人說道。

    離開了手術(shù)室,眾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通知云帆他們撤離了嗎?”泰山問道。

    “已經(jīng)采用緊急渠道通知了。”市委秘書長說道。

    “通知一下在家的市委領(lǐng)導們,開個會?!碧┥絿诟赖溃骸白罱蝿莶缓?,讓他們注意做好反跟蹤。”

    “大家都知道的?!笔形貢L笑了笑,笑容里還是帶著憂愁。

    “是了,我不過白囑咐一句?!碧┥秸f道:“實在是最近南京政府方面的動作太多了。”

    “這三民黨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東西,日本人的軍艦都快開到杭州灣了,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整天就想著內(nèi)斗!”秘書長忍不住罵了一句:“這群封建殘余和資本家當官,別的搞不好,宅斗最擅長!”

    饒是心情沉重,黨委書記泰山也被自己秘書長宅斗的說法逗笑了,笑了一聲之后,泰山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日本人狼子野心、西方列強虎視眈眈,這內(nèi)斗的情況,不會就這么持續(xù)下去的。”

    秘書長想問書記是不是有什么知道信息的渠道,但是想到保密原則,將到了嘴邊的問題咽了下去。

    上海市委的在家黨委們集聚一堂,于復也在其中。

    “同志們,我們今天臨時召開黨委會,主要是為了說明南京方面近日以來持續(xù)加大的反諜反潛伏工作力度?!碧┥街鞒至诉@一場黨委會:“就在近日,我們一個同志被南京方面抓捕,另一個同志為了逃離抓捕在昨天夜里被打傷,經(jīng)過緊急治療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我這里有一些沒來得及送出去的磺胺,之后讓人送幾支過來?!庇趶吐犅?,立馬說道。

    泰山點了點頭:“找信得過的同志,路上要多加小心?!?/br>
    此時的磺胺作為唯一一種醫(yī)療使用的抗生素,可謂是價比黃金,泰山本來都沒想過能拿到磺胺,也是于復因為緊急撤離沒來得及送出去,才讓受傷的同志多了一份保障。

    說完這個事情,泰山就繼續(xù)說道:“最近保衛(wèi)部門要注意對紅樓(上海市委所在地)附近陌生人進行警惕,市委是我們機要所在,要是出現(xiàn)問題,第一時間保護信報人員撤離,必要時刻立馬毀滅密碼本。”

    “明白!”負責保衛(wèi)工作的黨委委員說道:“我會讓大家都多加注意?!?/br>
    “那么我們來談談對于被捕同志的營救問題,要不要營救,怎么營救?”泰山繼續(xù)開展下一個議題。

    “我認為,營救是必須要的?!币幻撠熛嚓P(guān)方面的黨委同志開口:“被捕的同志代號小滿,是一名愛國學生,兩年前加入工農(nóng)黨,目前主要負責發(fā)展學生黨員,可以說我們學生方面的工作,很多都是他來完成,他那里還有傾向我們黨的學生名單,如果不營救的話,這些學生都可能會有危險,這些都是重要的力量,是老家(根據(jù)地)緊缺的人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