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煞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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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昶輕嗤,“所以說如今他是格外惜命,前段時日不是傳他后院一妾晨起伺候剃面,割破了手。清輝臺見了血光,自然不吉利,他忌諱著呢!” 蕭昶話語落下,卻是盯了荀茂一眼,“你且藏起你那點心思。秦王再不濟,他的東西也是尋常碰不得的?!?/br> 例如這些年的邙山夏苗。 其實以往都是春獵秋彌,只是因為蕭晏入秋受不得寒,但他又喜歡狩獵,不肯老實在觀景臺待著只觀不下場, 陛下方將秋彌改成了夏苗。 七月流火,這樣的日子田獵,縱馬稍行片刻便是汗流浹背。哪比得上十月金桂,天清氣爽。 楚王心不甘情不愿的嗤了聲。 * 葉照立在府門口,望著早已遠去的車架,芙蓉面兩頰生慍色,杏眼圓瞪,朱唇未啟卻將一個“哼”字拖得又嬌又綿,方拂袖重新往內(nèi)院走去。 同被留下照看府中事宜的廖掌事見此狀,亦不由嘆了口氣。 她也實在摸不透主子的心思,若說殿下寵這季孺人,沁園一行卻偏不帶她同往??扇粽f不喜她,卻是在冷落了數(shù)日之后,自個先低的頭,初二那晚巴巴趕去的翠微堂。甚至昨日,亦是在那里過的夜。 莫說廖掌事看不透蕭晏心思,葉照亦是發(fā)懵。 她原也是這般想的。 雖說正逢這兩日是她的小日子,昨夜蕭晏沒有碰她。然也將她折騰得夠嗆,除了最后那點防線,他基本就把她拆骨剝皮了。 便是她唯一好的左手,他也不曾放過,半哄半嗔地往下按去。 “除非殿下明日帶妾身同往!”葉照掙扎著。 “同往……”男人的聲音又粗又重。 日頭偏轉(zhuǎn),葉照坐在翠微堂長廊的半片花影里,面色發(fā)黑。 簡直一世白活,竟然發(fā)昏相信男人床笫之間的鬼話。 她垂眸看自己左手,惱怒地握了握拳,發(fā)出骨節(jié)咯吱的聲響。 昨夜合該就這般用力些…… 葉照深吸了口氣,持著團扇揮去昨夜亂七八糟的場景,試著重新理清思路。 若是在蕭晏沒來尋她前,她自然單純地認為是那日清輝臺中頂撞了他,為他不喜因而不得前往沁園參宴??墒强唇鼉扇辗N種,蕭晏分明又很想同自己在一起。 沁園之行,又是帶著妃妾同往。說好聽是佳節(jié)觀景,修身養(yǎng)性。其實無外乎金鼎烹羊,湯□□浴,花天酒地罷了。 葉照實在想不透蕭晏此間邏輯,且縱觀前世,他于酒色之上,向來節(jié)制,更不是縱欲之人…… 除非、除非——葉照腦海中電光火石閃過,他根本就是知道司顏她們的身份,在沁園甕中捉鱉。 定是如此,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百花宴當(dāng)日,自己明明破了司顏的惑瞳術(shù),然蕭晏仍舊將所有蒼山派的人都納入府中。 葉照頓下?lián)u扇的手,一顆心微微定了定。 卻又不禁鎖眉,那蕭晏究竟知道多少呢? 可知曉蒼山派背靠的是霍靖? 又是否知曉自己亦是蒼山門下弟子? 且不論霍靖,先論眼下。 葉照沉住氣。 若是他知曉自己同出蒼山一派,今日不讓自己參宴,無非兩種可能。 一則探明了自己是同行人□□夫最好的,如此拆散以方便清剿;二是獨留自己,以揪出背后之人。 當(dāng)然還有一種,便是他尚且還未知她身份,當(dāng)真只因八字緣由,留她沖喜保命。 理清這些,葉照便有了計較。 對蕭晏此番前往沁園,一顆心放下了七八分。還有沒放下的兩三分,她搖著團扇來回思量,無論是以防萬一,還是為自己留一線以增信任,且都需想法子支會他一聲。 * 暮靄沉沉,落日余暉漸隱。 蕭晏一行主仆四十多人到達沁園。 園中早已收拾妥當(dāng),只是到底車馬半日,蕭晏言說身子疲乏,遂只傳聞音到聽雨軒彈了回曲,又讓朱墨作丹青,繪出當(dāng)下場景。 新月勾柳枝,星辰綴空,秦王殿下合上扇子,揉了揉眉心,譴退她們。 門外,陸晚意正端著藥膳進來,同兩人擦肩,彼此行平禮見過。 “其實你不該來的,本文幫你處理好便罷?!笔掙虜囍幧牛抗饴湓诜讲艃扇诉h去的背影上。 “妾身力弱,滅門之仇不能親手報之,也當(dāng)親眼觀之?!标懲硪庖回炄嵬衿胶偷拿嫒荩@一刻露出罕見狠戾。 自四年前陸玉章及其妻兒在涼州城外被殺,這四年來,安西十三州的綠林人士暗里探查,到底還是查到一些實事的。 他們按照被殺之人的傷口功法,推斷兇手當(dāng)來自西域蒼山一派。且能夠以一抵百,全身而退的,蒼山派中除了掌門應(yīng)長思,便只有其座下四個弟子。 雖然蒼山一派甚為神秘,但有一條準(zhǔn)則卻是天下皆知。 ——便是出手不留活口。 當(dāng)年陸氏被滅門,卻獨留幼女,顯然不是刺殺者仁慈,不過是出師不利罷了。如此,蒼山派絕不會善罷甘休。 這些年,為保陸晚意性命,她被養(yǎng)在深宮。自無人能傷她,可她也難有報仇的機會。 直到蕭晏裝病,賢妃設(shè)百花宴,她遂以身自薦,引蛇出洞。 秦王府相比大內(nèi)深宮,自然要好進些。果不其然,除了大弟子不知所蹤,蒼山門下高手盡數(shù)到來。 “你且先莫高興地太早。兇手或許不是這三人,也有可能是他們還未露面的大師姐和師父?!笔掙烫嵝训?。 “無妨,左右都是些劊子手。殺了不怨。至于是否是她三人中其中一人,妾身自有方法辨別?!?/br> “如何辨別?”蕭晏問。 “殿下請看!”陸晚意笑了笑,從袖中拿出梅花針袖筒,如今有筒而無針。 “當(dāng)日那人中了妾身的梅花針,然時隔一月還能再次行刺殺之舉,便說明她逼出了梅花針。但也只是主針而已,若無配套的朔方玄鐵,由主針散發(fā)的萬千牛毛小針依舊會留在她體內(nèi)?!?/br> “只要她一動武,方圓十丈之內(nèi),袖筒都會感應(yīng)道?!标懲硪鈸芰藫苄渫采线呉粋€寸長的十字行玄鐵片,“便是此處,一旦感應(yīng)便會急速轉(zhuǎn)動。直到那人收功止息?!?/br> 蕭晏瞧了眼,頷首道,“那成,宴會定在明晚,雖已安排妥當(dāng),你且還是小心這些?!?/br> * 夜深人靜,月上中天。 三更月色入窗,映出一地細碎菱花。 蕭晏疲憊地睜開眼,呼氣起身,有些惱怒地看了自己濡濕的褻褲。 凈房一進一出,便大半時辰過去,他已經(jīng)徹底沒了睡意。 索性披衣而出,入了聽雨軒的小廚房。 輪值的嬤嬤嚇了一跳,來不及揉眼,只噗通跪下,“主子傳膳便可,如何……” 蕭晏抬手止住聲息,“去備糯米粉,棗泥餡,把火生好便退下?!?/br> 棗泥米糕,上輩子后來的年月他做過很多回。 這輩子,今朝卻是頭一回。 和面,拌陷,嵌盒。 隔了一個輪回,手到底還是有些生的,不甚熟練。 待香氣飄出,米糕出鍋,東邊天際已經(jīng)泛出魚肚白。 蕭晏夾起一塊嘗過,眉眼便彎下來。 面糯餡甜,沒有失手。 他斂正神思,將米糕夾出放涼,又尋了個食盒備用。 這是他給她搭的第二條梯子。 然而,他的梯子尚未架起,葉照的臺階便先鋪了過來。 侍者傳話,府中廖掌事有事求見殿下。 初聞廖掌事,蕭晏提了提眉。 人是他特意留下照看的,眼下將將平旦,當(dāng)是連夜趕來。 難不成府里出事了? 聽雨軒見到人,蕭晏遂放了心。 原是廖掌事替葉照送來一盒粽子。 蕭晏看著丑得不堪入眼的膳食,道,“怪精致的,手藝不錯!” “孺人……還讓奴婢帶來一句話,請殿下務(wù)必記在心上。”廖掌事掂量著分寸回話。 蕭晏拆開粽葉,嘗了口,“說吧?!?/br> “妾身望殿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聞?!痹挸隹?,盧掌事心尤顫顫。 這話不就是說,不許殿下觀花賞葉、沾花惹草嗎? 且不論正妻王妃尚不能說這般話,以避妒忌之名。這一個小小孺人,說此話實在是恃寵而驕。 果然,蕭晏聞言,半晌方冷嗤了一聲,“看來本王是太寵她了!” “盧掌事!”蕭晏眉目已覆了層霜雪,嫌棄地撩開手中粽子,“傳本王令,即日起禁足季孺人于府中,無令不得出?!?/br> 第17章 、靈犀 “傳本王令,即日起季孺人禁足秦王府,無令不得出。” 這日正午時分,廖掌事回到王府,將蕭晏的話原封不動帶給葉照。 亦如晨起將葉照的話傳給蕭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