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煞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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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自個裝病,把人轟出去的嗎?還撤了滿園的守衛(wèi)給他們騰地方,這便吃味了?何苦來的?!碧K合篦了碗湯藥遞給他。 “既是裝病,還喝什么藥?!笔掙虥]好氣道。 “病是裝的不假,可秦王殿下暈也是真暈啊?!碧K合坐下身來,吹了吹藥,挑眉道,“在下是真沒想到,這情之一字,竟是如此酸苦。一失一得之間,竟累殿下衣帶漸寬,心緒激蕩。嘖嘖!” “這是安神固本湯,給你補(bǔ)補(bǔ),定定神?!?/br> 蕭晏得足便宜還賣乖,嫌棄地接過藥。 “你可是擔(dān)心她在別處給霍小侯爺匯報(bào)事宜,遭更大的罪,這廂才鬧這么一出,控在眼皮子底下?” 蕭晏不置可否,丟了空碗,起身下榻。 “更深露重,你作甚?是覺得我太閑是不是?”蘇合拎著披風(fēng)追出去。 這夜最后,染了風(fēng)寒的不是蕭晏,是葉照。 聽雨軒外院,蕭晏將將踏出,便看見一襲身影,素衣披發(fā)形單影只立在墻邊。 她委屈又愧疚。 半晌方抬起一雙淚眼迷蒙的眼睛,低聲問,“殿下,你的病好些了嗎?” “我、妾身……今夜能在這守您嗎?” 第21章 、心意 已是后半夜,便是五月初夏,山中深夜,風(fēng)還是寒的。 葉照到底重傷初醒,話出口,人便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蕭晏沒應(yīng)聲,只抽來蘇合手上的披風(fēng),將人裹著擁入了內(nèi)室。 “更深露重,你跑出來作甚!” 屋中沒有傳侍者,蘇合去了偏殿歇息。 唯剩他二人,蕭晏倒了盞熱茶給她,觸手才覺她身子冰涼。 茶壁微燙,葉照有些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已經(jīng)從望雪閣跑來了聽雨軒,竟是走了大半個沁園。 她是不該來的,倒不是因?yàn)楦盥吨刂?,?shí)在記憶中的蕭晏,并不喜旁人違拗他,更不喜人自作主張。 更何況這種疑似邀寵、裝病搏可憐的模樣,落在他眼中,簡直嗤之以鼻。 這鬼使神差的一趟,怕是將先前的努力全廢了。 可是,她實(shí)在沒法控制自己。 若說四年前,優(yōu)曇花沒了。她還能告訴自己,再等十年,十年后她再給他去取。 可如今,徹底毀了。根骨皆斷,世上再無優(yōu)曇。 他要怎么辦?要這樣過一生嗎? 葉照突然覺得重生這一遭,再世為人的意義都沒有了。 這個世上,不會再有會說會笑的小葉子,也不會再有一朵花讓她贖清前世的罪孽,亦不會有機(jī)會讓她看他得一生年歲,享平安喜樂。 她在望雪閣的寢殿中,思緒翻涌,心潮滌蕩,整個人在前世今生里輪轉(zhuǎn),一顆心清醒了十年后再次陷入渾噩。 如此走到這,走到他面前。 “妾身來看看殿下,殿下仿若好些了?!比~照捧著茶盞,汲取茶壁的溫度。 她慢慢重拾冷靜,事在人為。 總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他便更無望了。 這片刻里,葉照瞧著蕭晏并無惱怒的意思,反而多出兩分溫柔。譬如眼下,正傳人抬桶打水,甚至還親試了水溫。 “有蘇合在,本王無礙。這廂控制的及時,沒有引出舊疾?!笔掙套l退侍者,突然就蹲下身來,給葉照脫鞋。 “殿下!”葉照縮了縮足,“妾身自個來便好。” “你一只手要磨蹭要什么時候!”蕭晏抓著她足腕,絲毫沒松開,脫掉鞋襪,泡入水中。 他甚至還給她揉著足上xue道按摩,“把寒驅(qū)一驅(qū),別染上風(fēng)寒?!?/br> 葉照蜷縮著腳趾,身子僵硬。 她簡直不敢相信,蕭晏會伺候人。 從來都是旁人伺候他,還要被他橫挑鼻子豎挑眼。 “殿下不罰妾身違反禁足之錯了嗎?”葉照嘗試將情緒拉回端陽前,那會一切都剛剛好。 蕭晏抬眸睨她,“你還知道你在禁足中?” 葉照吸了口氣,“妾身不放心縣主,但還是相信殿下的。但是,又擔(dān)心郡主,畢竟她是您的未婚妻子?!?/br> “勞你費(fèi)心。記掛完這個記掛那個。” 也不知哪個字眼又惹到蕭晏,眼看他面色發(fā)沉,葉照才要尋話跳過這話頭,只覺足心涌泉xue被用力一擊,頓時渾身一陣酥麻帶癢。 葉照猛地縮回腳,她極少因情緒發(fā)聲,如疼一般,能忍絕不會叫喚出來。 于是這一刻,便只有水聲撲騰,水花四濺,灑了蕭晏一臉?biāo)?/br> 空氣中有一刻沉寂。 “癢。”葉照小心翼翼低聲吐出個字來,然后又一點(diǎn)點(diǎn)將足重新探入水中。 蕭晏許是不曾想到,有朝一日會被人濺一身洗腳水,遂一時還不曾反應(yīng)過來。葉照重新入水的足不經(jīng)意觸上他的手,又蜷著腳趾避開。只傾身上去,提著顆撲撲跳動的心捻廣袖給他一點(diǎn)點(diǎn)拭凈面旁脖頸的水漬。 葉照坐在床榻,后肩有傷,前頃的姿勢一久,便扯到傷口,她不自覺蹙了蹙眉,抿嘴咬上唇口。只撐著口氣探頭松開他衣襟,繼續(xù)擦拭。 卻不想,蕭晏推開了她,只沉聲道“坐好”。 他起身擦干手,把她抱到了側(cè)首的黃梨木靠背扶椅上,還不忘抽了個軟枕墊在她腰后。 然后,繼續(xù)埋頭給她泡足。 燭蠟燒去半寸,屋中再無聲響。 泡足的草藥水已經(jīng)換了兩回,初時葉照還不甚自然,然隨著滴漏漸深,從足底涌起的熱量將她蒸出幾分睡意,加上蕭晏一手按足的技藝,到這一刻,葉照已經(jīng)上下眼皮打架。 朦朧中見身前的男人淡淡勾了下唇角,轉(zhuǎn)眼便是身下一空,被他抱上了床榻。 蕭晏將人俯身趴著,退開她兩層衣裳,揀了一方溫?zé)岬呐磷?,一點(diǎn)點(diǎn)擦拭她身體。 肩頭傷口甚深,蘇合交代,結(jié)痂前不能沐浴沾水。 事實(shí)證明,被人伺候慣的矜貴公子那手按足功夫絕對不是用來專門伺候人的,這一點(diǎn)擦拭身子的水準(zhǔn),才是他真正的才學(xué)。 沒多久,褥子便濕了,被擦拭的人,有些部位被擦了兩回,有些部位壓根沒擦到。 索性,他還知道會著涼。也懶得傳人,只抽了一條錦被將人裹著,換了間寢殿歇下。 這一夜,葉照歷經(jīng)霍靖一面,又遭受優(yōu)曇被毀的打擊,本是身心俱疲,沾枕便能合眼。然自蕭晏突然的沉默后,一顆心總覺被懸于半空,遂強(qiáng)撐著半分清明,不敢徹底睡死。 而蕭晏將這軟玉柔花里外握了半晌,眼下腦子和身體都格外清醒亢奮,根本沒有半點(diǎn)睡意。但顧及她重傷初醒,需養(yǎng)著身子,便也不忍碰她,只合衣躺下。 只是對于這睡姿,他還是橫了橫眼波。 葉照睡在里榻,因只能右側(cè)睡便是對著里間,如此便背對著他。 要面對面,除非將她挪至外側(cè),兩人換一邊。 蕭晏嘆了口氣,到底沒動她。只靠近些,伸手?jǐn)埳纤难?,用面龐蹭了蹭她白皙的脖頸,又親過她敷藥的傷口邊緣。 這夜,給她擦身脫了她衣衫后,便也沒再給她穿上。 于是,她身上一點(diǎn)體香混著藥香,繞的秦王殿下迷途不知返。 好半晌,蕭晏才回過神來,低聲喚“阿照”。 葉照心道,不睡沉是對的,絕對有事鬧她,遂敷衍著“嗯”了聲。 得了回應(yīng),蕭晏便肅正了神色,方道,“我沒有未婚妻,霍青容以后不是我的未婚妻了?!?/br> 他想安她的心,也是給她的交代。 蕭晏無妻。 蕭晏有一日中開大門,要迎娶的也必然是你。 葉照留下的半分清明被瞬間激起,豁然睜開雙眼,緩了緩,喚了聲“殿下”。 “我如今沒有未婚妻了。”蕭晏又重復(fù)了句。 甚至怕她不信,還解釋了一番,“三月里在我父皇面前定下的約定,兩月為期,霍靖能尋來救我性命的藥,我與霍青容婚約照舊。尋不來,便作罷?!?/br> “如今,他沒尋來,便一切結(jié)束?!?/br> “我沒有婚約在身了?!彼偃龔?qiáng)調(diào)。 葉照思緒急轉(zhuǎn),仿若好多事就要串珠成鏈,然那根線又格外模糊,不知所蹤。思緒被身后人guntang的身體貼的時清時亂。 最后隱隱理順一段。 便是醒來后,蕭晏對她的態(tài)度,蕭晏自己的狀態(tài)。 怪不得—— 才這一夜,他明里暗里表現(xiàn)出對自己的依賴,時不時的軟弱。 才這一夜,他看自己會帶著情思,會惶恐害怕,會給她泡足擦身…… 是怕還有人會因他的病放棄他嗎?還是將她作了旁人的影子? 葉照抓著被角,輕嘆了口氣。漂亮悲憫的杏眸里,慢慢倒映前世光景。 前世里,她欠他良多。 而今生,原本能慰他性命的,已是花毀人不在。 葉照咬著牙根,撐起翻身過來,將人摟入懷里。 甚至,她往上挪了挪,將他腦袋埋入胸懷。 溫香軟玉,波濤洶涌,蕭晏整個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