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煞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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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讓葉照配六合簪,原只是想借此簪告訴皇后自己對她的在意,想讓皇后進(jìn)言,萬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意外和驚喜。 倒是皇后,涼涼白了他一眼,低斥道,“日后有事便直接同母后說,少在母后面前動你那些歪歪繞繞的心眼子?!?/br> “更別論你父皇那套九曲十八歪的路數(shù),白的惹孤生氣?!?/br> 蕭晏無不點頭應(yīng)是,堂下人亦無人多言,只起身道賀。 中宮十三年來不曾下過詔令,今日一出,便是為蕭晏立妃。且不說中宮詔令本就可以不問御前直接下達(dá),便是需要御前同意,想必此番皇帝也不會反對了。 十?dāng)?shù)年來,皇帝無一日不盼著趙皇后重回宮闈執(zhí)掌鳳印。這廂發(fā)中宮令,便是無聲的回應(yīng),乃愿意回宮的意思。 如此,皇帝豈會拂皇后之意。 “怎么,這是樂傻了嗎?還不領(lǐng)旨謝恩?!壁w皇后看著面前尚且跪著的人,示意蕭晏將其扶起。 然蕭晏彎腰攙過,卻被葉照推手拂去。 “快謝恩啊,母后允了我們的婚事?!笔掙檀叽俚?。 葉照看著他,卻沒有動作。 她覺得愈發(fā)摸不透蕭晏的心思,他怎么會想到要真的娶她的,明明前些日子里兩人已經(jīng)達(dá)成了意識。 如何又言而無信了? 蕭晏見葉照僵著,便知她心中不愿,面色不由冷下兩分。 “還望皇后娘娘收回成命,妾身受之不起。”葉照轉(zhuǎn)身,正色道。 “怎么說?” “妾身出身微賤,不堪……” “英雄不問出處。”趙皇后道,“三十年河?xùn)|與河西,貴賤易轉(zhuǎn),誰人也料不到明朝是日出先來,還是意外先至?!?/br> “娘娘所言在理。但……”葉照深吸了口氣,想說拋開出身不論,她只是不愿意做他的王妃而已。 她不想做他的妻子,僅此而已。 很快,她就要走的。 但是,理智壓住了她的話語。 她想到依舊被霍靖控在手中的阿姐。 霍靖定是非常愿意看到她成為秦王妃的,因為這樣她在秦王府中便擁有了更大的權(quán)勢,也意味著徹底得了蕭晏信任,可以為他獲得更多的情報。 故而,此番推拒,必然惹惱霍靖。 她不能主觀退掉這門親事。 思至此處,她眼角攢出一點笑意,躬身拜首,“妾身謝娘娘恩典。” 合宮散去,待回到千象殿,秦王娶妻,六品孺人一躍成為二品王妃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驪山行宮。 從路上到殿中,皆是恭賀聲。 蕭晏眉眼皆是笑,直拉著葉照入了寢殿。 然內(nèi)堂兩扇門一合上,蕭晏便換了容色,只將葉照一把推在才合起的門上,傾身上前,將人圈在方寸之地。 “你不愿意,你一點也不愿意。到底是為什么?”他喘著氣,雙眼猩紅。 倒是葉照,有些莫名。 雖然這一路回來,他箍在她腕間狠命緊握的手,告訴著她,他的不快。然當(dāng)他這般問起為何不愿意時,葉照尤覺疑惑。 遂道,“殿下不是知我不愿的嗎?殺荀茂的當(dāng)晚,妾身便明白清楚地同您說了,妾身無顏同您在一起。見到您,便是想起前生事,萬分感愧?!?/br> “然本王也說了,本王不念前生,只想今朝?!?/br> “妾身記得的?!比~照見他愈發(fā)氣惱,遂自己控制著情緒,盡量平靜道,“殿下亦說,留下妾身,就是為了搓揉妾,讓妾無顏以對?!?/br> “我……” “殿下!”葉照頭一回攔下他的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我們這樣好沒意思的,今日妾身便與您講話說開了吧?!?/br> “殿下如今身子康健,前程似錦,無需將大好時光浪費在妾的身上。您因前生事惱怒妾身,妾身不敢有怨言,本就是妾該受的。但是此間恩怨,妾身認(rèn)為已經(jīng)同您兩清了。” 他喂她一盞化功粉欲廢她武功,雖然后來不曾飲下,但一口以喂之。而這些日子,她的功法日漸消散,不久前的月夜,蘇合同他私下論過,言他研制了些法子,可以讓她嘗試,或許有聚功的效果。 但是蕭晏拒絕了。 葉照聽得,便知他始終想如同一只金絲雀養(yǎng)著她。 至此,便也覺得可以同前世那一命相抵。 只是這一刻,她到底留著彼此余地,不曾點破。 而蕭晏,事關(guān)前世生死,根本不敢講明,分明是他深欠她,便也不敢開口。 只由著葉照說下去。 葉照道,“既然已經(jīng)此間兩清,那么這五日來,妾身與殿下之間,當(dāng)是形成默契的。故而妾身不貪王妃位,也請殿下不要再這般戲弄妾?!?/br> “我不明白?!笔掙潭⒅~照,搖頭低語。 葉照輕嘆,合了合眼道,“既然你我誰也不再欠著誰,那么殿下三番兩次欲占妾身,妾身便也應(yīng)了您??v使妾身份低微,卻也是清清白白一個女子。說句不好聽的,便是秦樓楚館,也沒有這般便宜的事?!?/br> “秦樓楚館”四字入耳,蕭晏壓了又壓的怒氣直沖上來,從脖頸道耳根全紅了。 “你到底在說什么?” “妾身以為,這五日妾身侍奉殿下,是可以向殿下要些東西的。” “做我的妻子,王妃之位還不夠嗎?”蕭晏厲聲,尤覺又繞了回去。 “妾有自知之明,事后皆用湯藥避孕,殿下亦是默許的。試問哪家郎君,一邊真心娶妻,一邊許她一碗碗喝避子湯。所以妾身說,殿下不要再戲弄妾?!?/br> 蕭晏看著她,半晌笑了笑。 有些回過味來,“是故,這些日子的溫存和廝磨——” 他撫著她鬢發(fā),將一縷松散的頭發(fā)攏好,“是一場交易?” “侍奉兩字都是好聽的。” “你這是把自己出賣給了本王,然后有事索求?” 交易,出賣,索求。 每個字都是對的,每個字都不堪入耳。 蕭晏怒火中燒,徹底口不擇言。 “那你說,你要什么?讓本王看看,你是否配得起?” 相比的蕭晏地狂怒無處發(fā)泄,葉照要平和許多。 她往門上抵了抵,盡量避著他,“妾身有一阿姐尚在霍靖手中,還請殿下事成之后,能解救照拂?!?/br> “所以只是為了她,你就這般自甘墮落!” “妾不想欠人,卻又身無長物,若一具軀體能得殿下許諾,救阿姐一命,再劃算不過。” 蕭晏看著她,似是不信她為一親人竟可以這樣對她自己,亦不信在她眼里,他竟是個會以權(quán)謀色的人。 “阿照!”蕭晏委頓下來,“你我之間,走過輪回路,黃泉路,難道……難道只有色之一字?” “沒有半分情意嗎?” 有沒有情意? 葉照突然也紅了眼。 半晌,她道,“當(dāng)是沒有的。妾身實在想不到、也尋不到?!?/br> 無情,無意。 蕭晏終于爆發(fā)出來,只死命按住葉照雙肩,咬牙問道,“既是如此,你為何要生下小葉子?為何愿意一個人吃那么多苦孕育她,養(yǎng)育她?” 提到前世的女兒,葉照亦難控制情緒,只合眼不愿再言。 “說啊,你為何要生她,要養(yǎng)她?”蕭晏尤記前世仵作驗身之語,尤記安西鄰舍的婆婆所言。 他們都說,若她不生那個孩子,大抵不會那樣耗損壽命,被掏空身體。 “不許提小葉子?!比~照推開蕭晏,終于再難控制,揚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她一生習(xí)武,力道非常人所能比。雖五指纖細(xì),卻是落面成印,聲脆震耳。 “你不配提她?!比~照仰面抵在門上,眼淚從眼角滑落,“我生他,同你沒有半生關(guān)系。僅僅因為,這世間從來只我一人,我想有人同我說說話,有人能讓我抱一抱,能讓我感受到身體的溫度,血液的流動,能讓我覺得自己也是一個人……” 她擦干眼淚,深吸了口氣,“就是因為,我一人孕育她,養(yǎng)育她,所以我同殿下之間,方才尋不到半分情意?!?/br> “重來一世,這世上有您,有我,卻再無小葉子。沒有也沒什么不好,何必再來一遭,徒增困苦。往事已矣,妾身不想再糾纏?!?/br> 葉照已經(jīng)重新展了笑顏,站直靠近蕭晏,捻著袖角給他輕揉面上掌印,“我們都往前走吧。妾身私以為,你我之間,眼下論交易是最好。當(dāng)然,若殿下覺得不夠,妾身可以再加?!?/br> 第31章 、晉江首發(fā) 皇后芳誕正值八月十五中秋, 又添了秦王不日娶妻的喜事,如此雍陽宮中格外熱鬧。 只是蕭晏未再出席晚宴,只道身子不適, 恐舊疾發(fā)作, 故而歇下了。 帝后遂派人來問候,言無大礙,只需將養(yǎng)兩日便可。蕭晏亦傳話過來,道是修養(yǎng)好身子, 獵來斑斕虎,皮毛贈予皇后作褥子,以謝今日未出席之罪。 皇后得了這話, 只道讓他少逞口舌之快, 又命人撥去各種補身之物,遂安下心來。 秦王非嫡非長,且得中宮如此厚愛,且中宮無子, 若是寄入名下,未嘗不是兩全之策。 或有到底秦王經(jīng)不住如此盛寵,這幅身子今日不知明日事, 實在可惜了。 倒是楚王殿下, 資質(zhì)平平,做個守成之君未嘗不可。 宴席上,觀白玉九重階上的帝后妃嬪,親貴百官雖不至于宣之于口, 然各種眼風(fēng)官司, 點到為止, 彼此心領(lǐng)神會。 散宴之時, 徐林墨以送彩頭為由,再次見了徐淑妃。道是皇后已歸朝,且嘗試讓霍侯亦歸來,共謀大計。 檀華宮宮門大開,燈火燦燦,淑妃持著一盞燭火觀賞徐林墨送來了梅花鹿皮毛。 活取的皮毛,油光水滑,看著便是頂好的質(zhì)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