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煞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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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麗姑姑和盧掌事。” 這話落下,殿中又起一陣不小的嘈雜。 倒是荀昭儀仿若并不意外,問,“你說的可是本宮和皇后娘娘身邊的兩位掌事姑姑?!?/br> “是的!” “去皇后榻前傳盧掌事?!避髡褍x側(cè)身又道,“清麗,你可是如這宮人所言,當(dāng)真看到了?” “回娘娘,確實如此。那會不正是娘娘讓奴婢給陛下送百合雪梨羹的時候嗎?奴婢路過時正值王妃揭開蓋,奴婢確乃看見蓋子在她手中?!?/br> “盧掌事則正好過來催溫酒,還道了聲王妃賢惠。因是王妃看著那碟水晶炙蝦,說要學(xué)著給秦王殿下做?!?/br> 話至此,盧掌事亦隨身而來,回應(yīng)了這問題。 只是有些模糊,倒是只瞧見王妃再看,并不確定誰揭的蓋。 “即便當(dāng)真我揭我看,又能說明什么?”葉照反問,“這些菜式都經(jīng)過三物三人六次試毒,且我亦同帝后同桌用膳,我亦無事。” “且不說這些?!避髡褍x自得道,“既這三樣膳食有端倪,讓太醫(yī)重驗便可。左右陛下的膳食司膳處會留存一晝夜?!?/br> 殿中出現(xiàn)了短暫的靜默。 葉照已經(jīng)意識到,此關(guān)難過。 她曾讀過崔如鏡的武功書卷,知曉世間有些東西,本身無毒,然用不同東西混合便可產(chǎn)生劇毒。 對方如此設(shè)計之,想來定是用了此法。 只是她不曾想到,她只猜對了一半。 一炷香后,太醫(yī)回話,首次驗駝峰羹、鱸魚燴、水晶炙蝦三道菜皆無毒,然司膳處嘗其味,辨出這三道菜中確被加了旁的東西。故而二次再驗,發(fā)現(xiàn)是一些藥物成分,此三部成分,同不久前霍侯爺藥渣中成分相同。 也就是,帝后所中之毒,于霍侯爺乃同一種毒。 給霍侯爺下毒的兇手,如今正關(guān)在大理寺獄中,乃秦王妃阿姐。 “秦王妃,你還有何好說?”荀昭儀道,“這毒怕是你阿姐給你的吧,你不若從實招了吧?!?/br> “區(qū)區(qū)一個女子,斷是不會為了救自己阿姐,或是因阿姐獲罪對君上不滿便如此鋌而走險。”蕭昶頓了頓,望向蕭晏。 滿座之人,在這意味深長的話語中,逐漸反應(yīng)過來。 霍亭安乃秦、楚兩王相爭的世家首領(lǐng),天子更是儲君的最終確定者。 想來是霍侯爺屢拒秦王之情,遂有了湘王妃以毒欲要控制,不想一招敗露。如此秦王方派自己王妃兵行險招,對陛下下其手,釜底抽薪。 加之?dāng)?shù)日前的爭吵,秦王如何敢傲著性子不入宮中,左右是為今日鋪路! 這一系列,雖無證據(jù),但動機卻已符合邏輯。 “羽林衛(wèi)何在?秦王縱秦王妃弒君罔上,圖謀不軌,即可拿下?!笔掙苹砣黄鹕?,直指蕭晏。 “等等!””殿外到此許久的淑妃終于于這一刻踏入殿來。 她踏入殿中,誰也未看,只直徑走到荀昭儀處,笑道,“昭儀jiejie,請讓讓,這是本宮的位置?!?/br> “你——” “給荀昭儀設(shè)座?!笔珏Φ?,“便是皇后昏迷,賢妃病弱,后宮之中本宮尚在妃位,協(xié)理之權(quán)亦在,六宮事宜,還不勞昭儀費心?!?/br> 荀昭儀咬牙,只得換下座去。 待荀昭儀做穩(wěn),淑妃已然對蕭昶開口,“楚王殿下,荀昭儀尋問不得詳細,你又如何這般急切。將罪名冠以秦王頭上?!?/br> “弒君之罪,可不是鬧著玩的?!?/br> “淑妃娘娘,前些日子從徐尚書口中,聞您尚自抱恙,如今看來您已經(jīng)大安了。想必若是徐尚書知曉,定是開懷。” 淑妃看了眼說話的蕭昶,理了理身上披帛,“本宮之事,很早前便同徐尚書無關(guān)。便如徐尚書那些事,本宮亦從不過問。故而這點子微恙,也不足他掛懷。” 蕭昶原是在提醒她徐家的站隊,不想竟被這般直白打了回來。 如此蕭晏便也明白了,這徐家兄妹不合,不僅僅是情意的不合,已然涇渭分明,筋骨斷開。 淑妃又道,“方才本宮于外頭也聽了些,這便是菜式有恙,不是有三位宮女看著,六只眼睛之下,秦王妃如何下毒?” “哼!這有何難!”蕭昶行至葉照處,再次回想霍靖與他說的話,只一把拉過葉照。 “你放肆!”蕭晏推開他,“本王王妃也是你隨意拉扯的人?你的人倫綱常呢?” 難得的蕭昶沒有惱怒,只道,“那便請羽林衛(wèi)來搜一搜秦王妃的身,看看你袖中藏了什么好東西?!?/br> 本王提醒你,“薄如紙片,附于絹帛之上,如金色彎月?!?/br> 淑妃抬眸觀葉照愈見發(fā)白的面色,不由暗抽了口涼氣。 她這廂進來,本是看著蕭晏已經(jīng)落了下風(fēng),罪名從葉照身上直移到了他身上,看狀態(tài)當(dāng)是已經(jīng)一時撿不起這些漏洞細節(jié)。 卻不想,這楚王竟還留著后手,知曉更多事宜。 葉照眸光凝在蕭昶處,他的意思很清楚,她袖中隱著九問刀,既能帶刀入宮,以她的身手自也可以帶毒物在眾目睽睽之下施毒。 而同時,她這廂因攜帶方便、無人發(fā)覺之故將刀不離身攜帶,今朝便又成了另一重罪責(zé)。 御前帶刃。 葉照眸光漸移,落在了身畔蕭晏身上,眼中已然多出殺意。 如此境地,尚有唯一出路。 她掌中發(fā)力,袖中刀已經(jīng)現(xiàn)出刀尖,一點金光閃過,直映入蕭晏眼中。 然她的刀沒能全部現(xiàn)出,她的左臂一陣酥麻轉(zhuǎn)瞬蝕骨之痛便蔓延四肢百骸。 左臂梅花針的傷口,是她唯一致弱處。 這一刻,被蕭晏一把捏在掌中。 待她回神,他青筋突現(xiàn)的手巧勁施過、用盡全力,幾乎捏斷她整條小臂筋骨,梅花針萬千牛毛小針立時散開,游走在她血液筋脈中。 她的元氣和內(nèi)力還不曾全部恢復(fù),如此一擊,整個人已是渾身冷汗,腦眼模糊,直直往他身上跌去,眼中大顆大顆淚水涌出來。 她來不及思考蕭晏為何如此,唯一想到還是方才的念頭。 挾持他,擔(dān)下這罪名,至少他是清白的。 可是現(xiàn)在要怎么辦? 她連握刀的力氣都沒了,她的左手快廢了! 她想要做什么,他實在太清楚了。 于是將人推去的一瞬,他依舊用力捏著那條細軟臂膀,啞聲道,“承天門口,我白教你了嗎?” 話落,人便被他一把扔在了地上。 他看著她跌下去,珠釵撞地碎裂,散開滿頭青絲。 “既然扯到慕氏,又是同一種毒,便是兩案有聯(lián)系,且交給大理寺審理?!笔掙痰穆曇粲掷溆指纱啵俺贴i,你即刻押人至大理寺,不得有誤。” 第48章 、晉江首發(fā) “案子既入大理寺, 這三個人證便一并帶走?!笔珏捳Z追來。 殿下三個宮女皆嚇了一跳。 “奴婢是昭陽殿的人,自有六局……” “盧掌事,事關(guān)本王清譽, 這都扯到本王弒君奪位了?!笔掙涕_口道, “大理寺自會秉公辦理?!?/br> 至此,蕭晏莫名多看了她一眼,然到底鋒銳目光還只是落在另外兩人身上。 “五皇兄,此舉你沒有異議吧!”蕭晏轉(zhuǎn)身把話柄投降蕭昶。 蕭昶愣了愣, 一時竟未接上話。 如同此刻昭陽殿偏殿中,現(xiàn)出的短暫靜默。 大抵誰都沒有想到,在如此情境下, 蕭晏竟還能迅速判斷利弊, 親手將妻子推出去,自己全身而退,意圖后策。 “秦王妃乃弒君的重要疑犯,秦王難逃嫌疑?!笔掙平K于回過神來。 蕭晏絲毫無懼他, 只冷嗤道,“如此罪名,得由君父親定方算。便是嫌疑二字, 要扣在本王身上, 父皇不做主,亦需三司連著三省六部同斷。楚王殿下有能耐,便去將他們說服了,對本王公審。” 當(dāng)朝律法, 對親王爵的扣押和看管, 在無證據(jù)的情況下, 尚需三司三省六部十二位三品長官中六成人數(shù)同意, 方能通過。 如此算來便是八人。 只是但凡被加封親王的,不是天子手足便是子嗣,除非風(fēng)向一邊倒去,否則哪個敢輕易得罪了。 “夜已深,兩位殿下各自回府吧。后宮之事,本宮會暫且料理?!笔珏鹕恚喑韨?cè)賢妃恭謹(jǐn)?shù)?,“賢妃jiejie尚且病著,亦早些回去歇息?!?/br> 這話落下,心偏向何處再清楚不過。 兩王各自跪安離開。 * 這夜注定不眠,蕭晏也沒回自己府邸,而是去了湘王府。 府中書房留了燈,蕭旸尚在等他。 “小葉子呢?”蕭晏進來問的頭一句話 便是自己女兒。 “將將睡下。”蕭旸看他一臉疲色,將溫在爐上的安神湯篦給她。 蕭晏來之前,守在宮門口的人便已來回話,道是秦王妃被押入大理寺。事情蕭旸已知曉七七八八。 蕭晏接過,眉宇依舊蹙著,神色凝重。 片刻,方擱下湯盞,道了聲“我去看一眼小葉子?!?/br> 蕭旸點點頭,依舊在書房等他。 一盞茶的功夫,蕭晏回來,扯送衣襟揉了揉眉心。 “把湯喝了,定定神。”蕭旸催促道。 安神湯。 蕭晏低眸看手中湯水,也不知怎么便想到了年幼發(fā)病時藥石罔效,他被折騰的難以入眠。皇后便總是備著安神湯,與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