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煞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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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小無奈笑了笑,從他肩頭抬眸,“郎君實在太能慰藉人心了,妾身自然也想好好保養(yǎng)自己,可是……” “沒有可是!”蕭旸截斷她話語,“你唯有好好的,靜心養(yǎng)胎,顧好自己。我才能用心幫著找阿照。阿照回來時,也能開心些!” 兩人正言語間,侍者來稟,“秦王殿下來了!” 夫妻二人四目相視,多日深鎖的眉宇舒展些。 蕭晏醒了。 比預料的時日竟還早這般多。 * 蕭晏因葉照而昏迷,終究也因她而蘇醒。 等候兄嫂的時辰里,他坐在朝陽臺下,讓伶人給他唱蕭旸大婚的那支曲。 已是十月深秋,清晨時分,風里已有徹骨的寒意,地上更是起了薄薄一層白霜。他重傷未愈,縱是踏著鹿皮皂靴,披著錦緞披風,依舊覺得陣陣發(fā)寒。 臺上伶人字正腔圓,聲如黃鶯,又似百靈,按詞曲變聲換調,原是唱的婉轉纏綿,情深意切。 兩情好,縱百年千歲尤嫌少; 怎料到,無端會被分開了…… 蕭晏枯寂的眉眼中有了些笑意,他輕輕哼著調。 想起那個夜晚,他背著葉照回家,她伏在他耳畔,給他唱這支曲。 夜風和她的氣息,一樣溫柔,一樣暖和。 可不過半年,他又弄丟了她。 她有咳疾舊傷,天冷就要發(fā)作,眼睛也看不見了,還帶一個孩子……蕭晏不能想,一想他便覺得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 “風寒露重,你是想身子垮得再厲害些,不再找人了?”蕭晏在自己兄長的嗔怒聲中,回了屋內。 堂中見到慕小小,蕭晏素白的面容上,煥出生機。 那日婚宴,她都不曾參加,必是知曉新婦不是阿照的。 否則,何論遲來,她該是伴著她的阿妹,寸步不離的。 然而,慕小小雖確實知曉,卻到底沒有給他想要的結果。 她亦不知葉照下落。 蕭晏問,“那她可有留話?” 慕小小紅著眼睛道,“她來托兩件事。” 蕭晏抬眸看她。 “一件,讓我別惱你,道你比她更不易。” “還有一件,她向我要了筆銀子,說會好好度日,要我安心?!?/br> 蕭晏默了半晌,目光掃過她微隆的小腹,便又想起葉照這半年里那樣努力地喝著坐胎藥,想和他再要一個孩子…… 他定神吸了口氣,撿起兩分清明神思,“皇嫂先歇著吧,我與皇兄想轍便是?!?/br> 書房內,蕭晏看著地圖,聽蕭旸這幾日中尋查的方向、范圍,心一點點跌下,本就無血色的面容愈發(fā)慘白。 同慕小小先前一般所想,他感覺葉照出事了。 “我先回府!”他起身,尤覺眼前一陣暈眩,幸得蕭旸扶了把,方才不曾跌下。 蕭旸送他回的府。 然,不想在秦王府門前竟看見了蕭昶的車駕。候在門口的掌事見自家殿下回來,只匆忙迎上去道,“殿下,楚王殿下來了。” 蕭晏蹙眉,往前廳走去。 二人不對付已經許久。 眼下,蕭晏更無心亦無力和他寒暄,只靠在背椅上,捏著眉心。 難得,蕭昶也不計較,開門見山道,“七弟,五哥這有你要的消息?!?/br> 蕭晏拂杯蓋的手頓了頓,抬眸看他。 連著蕭旸亦望過來。 “你不就是在尋葉氏嗎?”蕭昶挑眉。 全天下都知道他要找葉氏。 蕭晏垂眼喝茶,沒有接話。 蕭昶起身,走至蕭晏身畔,從袖中掏出一物,置在案上,“看看,可是弟妹之物?” 蕭晏抬眼掃過,手中杯盞跌落,尤覺體內氣血翻涌。 蕭昶置與案上之物,乃一條羅帶。 正面金玉珠繪出同心結模樣,反面是個“秦”字。一針一線,一紋一絡,皆是他數月里親手所制。 第60章 、晉江首發(fā) 階梯踩踏的聲響, 步步傳來,本就是半睡半醒的葉照一顆心猛然提起,未幾又頹然地放下。 左右如今, 她也出不了這間密室, 與其因憂思驚懼耗費心力,不若養(yǎng)著精神,以備不時之需。 她伏在一張巨大的紫檀木床榻上,手足都被鐵鏈鎖著。 鐵鏈甚長, 容得她在這間密室中自由走動。只是因玄鐵所筑,她又被成日喂著軟筋散,便根本無力掙脫。 十月天, 她纏著冰冷的鐵鏈臥在榻上, 深夜里便一聲接一聲地咳嗽。這夜好不容易在凌晨時分昏睡過去。 眼下,又要不得安寧了。 說來也是好笑,她十月初一離開秦王府,午時才至城郊官道, 同小葉子上了提前備好的車駕,正在車中預備易容,卻為人偷襲。 這天底下能出其不意, 一招制住她的, 除了應長思大抵也沒旁人了。 她易容換裝,本就是為防他和霍靖。 按她原本計劃,雖她一時也不知要前往何處安身,但出于安全考慮, 這些未雨綢繆的事總要提前做好, 況且她還帶著一個孩子。 而屆時即便霍靖聞得風聲, 她已經換了面目, 在不知處的地方落腳。有了上輩子的經驗,總也不會被容易尋到。 何況前生,她傷成那樣,尚且躲了四年之久。 如今條件,比當時不知好了多少。 一來當今天子本就不會放過霍靖,他亦是自身難保,所處境況要比前世劣勢許多。 二則是她自身,有銀兩傍身,小葉子也不再是嗷嗷待哺的嬰孩。她們可以隱入市儈,租間屋舍,尋些合適自己的活計謀生。或者隱于世外,她可以教小葉子練武,在山中林間,放羊打獵。 她從答應陸晚意離開的那一刻,從伴在蕭晏身邊最后的時光里,盡可能地去尋找讓自己走得從容、能控住自己放下、不回頭的理由。 想著最好的一點,是蕭晏不記得她了。他忘記她,開始新的生活,不必如自己這般摧心剖肝拼命壓抑著思念。如那個女子所言,他日有安寧天下與她容身,她便可以告訴自己,是得他所佑。 他是個英明的君主,愛黎民蒼生,便也是愛她的。 而她,實在應該知足。 她有比前生更康健的身子,有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有同他耳鬢廝磨真心相愛的時光,如此重活一遭,她依舊可以感激命運。 葉照想,她當是可以過好往后余生的。 卻不想,未曾離開洛陽,她便又重新為人所囚。 她原是蘇醒在三日之后,十月初四那日。 如今自己都不知身在何處。 腳步聲停下,葉照便覺一股壓迫感直面而來。 兩頰被捏住,被迫仰起頭。 葉照一動,周圍便發(fā)出一陣鐵鏈晃蕩的聲響。 來人在榻上坐下,將她拽近,從她敞露的胸膛寸寸往上輕嗅,過脖頸,經耳垂,最后面龐貼在她額頭,蹭上她一側柔軟的發(fā)叢。 葉照忍過戰(zhàn)栗和惡心,沉下心,告訴自己他最多只敢這樣,斷不敢再有實質的侵入。 他,是霍靖。 如何不敢? 緣由在應長思。 想起和明師父相認后,葉照方知原來二人出自同門。 蕭旸當年在戰(zhàn)亂中,跌落山崖,原是被蒼山派掌門尹無雙所救。而按照時間算,尹無雙原該在更早年間,已經魂斷西域雪山之巔了。 這位讓西域和中原兩地武林都折腰仰首的一代俠女,唯一一個練全了百蠱毒、惑瞳術、丹青筆、箜篌音、九問刀的江湖客,最后卻是死于功法不暢,走火入魔,自是讓人萬分唏噓。 但是蕭旸告訴她,并非如此。 尹無雙乃是被座下首席弟子尹長安戕害所致。 那一年,尹無雙同其青梅竹馬的師兄正值新婚,閉關合修秘術。尹長安佯裝受傷,引得尹無雙欲要提前破功出關替他療傷。 其師兄不忍,遂傳功于她,代她出關救治,不想為尹長安偷襲殺害。尹無雙只當二人傳功導致重傷,匆忙出關救治自己夫君,才知人已亡故。 悲痛萬分之際被愛徒點入死xue,穿透琵琶骨,鎖了一身功夫 至此被囚銀莽原雪山之巔。 三年間,被尹長安百般強辱,二次懷孕,最后誕下一女。 大抵在尹長安眼中,他的師尊,終是同他有過一段和諧恩愛的時光。 那是尹無雙第二次被迫有孕后,性子靜下,人亦復了最初的柔和。 臨近生產,尹長安解了她的琵琶骨,讓她養(yǎng)傷護胎。如此至半年后,尹無雙勉強恢復一成功法,心知再難回巔峰,亦知曉不是彼時尹長安的對手。 故親手殺死百日親子,從雪山之巔縱身躍下,假死脫身 。 至此,這世上再無人與名,皆無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