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煞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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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蕭晏若推斷無措,當天陵寢周遭除了正常的禁衛(wèi)軍,當還有陛下的血衛(wèi)營在遠處監(jiān)視,欲要借此除掉霍靖,已決后患。 蕭晏正思索話術,卻見蕭明溫又將卷宗前后翻閱觀看,終于點了點頭道,“你想得甚是周全,就這般去辦吧?!?/br> “父皇可有指點的?”蕭晏以退為進道,“兒臣初辦此事,且事關母后,不敢有所懈怠?!?/br> “便按此辦,無需再改?!笔捗餍σ馍钚?,合上卷宗,語氣柔和了些,“七郎,你如今是太子了,一國儲君,婚姻大事還需上心考慮?!?/br> 到底,蕭明溫沒提葉氏。 他看著面前的兒子,雖依舊長身玉立,但腰封玉革拖沓。 人快撐不起衣袍了。 “父皇,容兒臣緩緩,待過了這一年。新的一年若還尋不回……兒臣便聽父皇的?!笔掙滩幌朐谶@個節(jié)骨眼上同蕭明溫再起爭執(zhí)。 左右,他馬上就可以接阿照回家了。 蕭明溫自不這樣想,只是聞蕭晏終于放軟了態(tài)度,心中到底開懷,只道,“且回去歇歇吧,好好養(yǎng)著身子?!?/br> 蕭晏領命退去。 蕭晏離去未幾,血衛(wèi)首領劉釗便入了勤政殿,向蕭明溫匯報先皇后周年祭當日的安排事宜。 這是他自個的一直親衛(wèi)隊,直接跳過了蕭晏,向他匯報。 蕭明溫掃了眼暗子按插和監(jiān)控的布局,并無異義,只添了句,“那日朕晚間便回宮了,屆時由太子全權負責。若是那亂臣賊子真來了,且一定護好太子?!?/br> 劉釗領命應諾。 * 蕭晏回了府邸,又豈敢真正歇下。 走到如今這個局勢,無論是他還是霍靖,皆是完成了大半。 剩下的—— 蕭晏合了合眼,且先發(fā)制人。 晌午時分,他以太子之身,傳召李素入了清輝臺。 清輝臺退了侍者,殿門合上,蕭晏開門見山。 道,“今日回去,且讓襄寧郡主攜子入宮?!?/br> “母后骨灰離開陵寢,阿照和小葉子必須有一人先回來。骨灰入你手,她母女剩下一人也需回來。屆時,我隨你們上船。” 李素初聞還愣了愣,卻也不過轉瞬,未再掩飾。 尤其是聽到蕭晏說,他代替葉照母女上船的一刻,便知他什么都知道了。 只冷笑了一聲,復了自己本音,“果然厲害,不僅識出了我,連著我后續(xù)要作甚都猜出來了?!?/br> “因為你入朝根基尚淺,吃不下司天監(jiān)。”蕭晏笑道,“改期至十七日,胎神一說或許有幾分道理,但孤問了,更有一重,那日是罕見的冬日起東南風,且風勢盛大?!?/br> “從洛陽往東南方向去,七百里外有城池揚州,那處是母后的故園?!?/br> “家國大業(yè),壯志榮華,我都沒有了。妻兒各自歸母族,我亦不得相認。”霍靖長吸了口氣,“如此,我只有母后了。母后一生所愿,一生所念,你當知曉是什么!” “所以,看在母后面,我成全你,你、也成全我。”蕭晏道。 霍靖看著蕭晏,“我還是覺得兩人在手,我且安心些。一小一瞎,甚好拿捏?!?/br> “這是在清輝臺。”蕭晏道,“說不定你就踏不出去了。” “我今日踏不出去,明日你便只能給她們母女收尸了?!?/br> 蕭晏頷首,“所以,明明有兩全的法子,又何必兩敗俱傷?” 霍靖的目光始終凝在蕭晏身上,半晌方道,“你已是東宮太子,他日君臨天下,什么樣的女子沒有,子嗣亦是會繁衍昌盛。你換她倆,值得嗎?” 蕭晏亦看他,突然便笑,“所以,阿照愛我。永遠不會愛你?!?/br> “有道理!”霍靖頷首,起身道,“便按太子殿下所言,但愿你我皆圓滿!” * 這之后,霍靖亦算有誠意,當日下午,霍青容便帶著孩子入了淑妃處。 數日里,還送過兩封阿照的血書。 寥寥數字,不過“平安”爾。 蕭晏捧血書而垂淚,送去湘王府給慕小小告以安慰。 只道,“很快,阿照便回來了。今歲可一起過新年?!?/br> 慕小小撫著隆起的胎腹,滿是期待。 只是背后蕭旸問他,到底是何法子,他卻也不曾多言。 計劃是好的。 他也信霍靖如今沒有太多的殺意,但是總難保萬一。 萬一他反悔,恨意驟生呢? 十一月十六,先皇后周年祭的前一晚,蕭晏在清輝臺將羅帶縫制好。 他想,接到阿照的頭一刻,便交給她。 丟了這么久,她那性子,定是急壞了。 說不定,還不敢同他說。 這一晚,許是想著即將可以見到葉照。 蕭晏覺得實在太過漫長了。 便是終于到了白日里,各項事宜都依讓他覺得繁瑣而冗長。 幾乎大半日,蕭晏都在看滴漏,觀日影。 一直待到夕陽西下,執(zhí)事關唱喏,“請?zhí)臃鈽 !?/br> 如此,他方獨自入陵寢,給先皇后封槨。 早早備下八角纏金紫檀木盒,攏在寬大的廣袖中,如此悄無聲息地來去。 周年祭,宮中備了齋宴。 太子用了兩口,道是一日疲乏,先行退席。 禮部侍郎李素亦道。瞧太子殿下臉色不好,陪之同行。 這日事情辦得妥帖,蕭明溫懷念皇后之余,終是欣慰,自是恩準。心中唯慮一事,遺憾那豎子未來。 許是多飲了兩杯,思念愈盛,他扶著大監(jiān)往陵寢走去。 而這廂,承天門口,太子殿下和禮部侍郎尚且言笑晏晏。太子上馬車時,禮部侍郎亦攙扶而行。 “看到了?”蕭晏將紫檀木盒推進車內。 霍靖頷首,“我同阿照在西郊碼頭等你!” 已經起風了,枯枝顫顫,在黑夜中格外凜冽。 至府邸,門口掌事皆喜極而泣,道是郡主回來了。 蕭晏奔進去,才入府門便看見了就在門邊的孩子。 他俯身一把抱住小姑娘,似要將她揉進血液骨rou里。 七尺男兒眼淚一下便絕了堤,蹭在女兒后頸上。 半晌啞聲道,“我去接你阿娘,你在家等我們。” “快點回來……”小葉子追出去,喊道。 她用足了力氣,聲音很大。 但是風聲更大,也不知策馬疾奔的人是否聽到。 * 西郊碼頭,月照寒江,朔風攜白浪, 兩艘船只早早便已準備被妥當。 霍靖、葉照、應長思一行三人正候在岸上。周圍數里之內,草澗聲格外粗重,不像尋常被風吹拂后發(fā)出的聲響。 葉照凝神辨聲,確定有人伏在此處。 是蒼山派一行,這沒什么好說的。當年應長思散功之際,被霍靖救過,如此鞍前馬后,以報恩德。 只是不止這一處,她仿若聽見岸邊,江水咕咕冒泡的聲響,這是有人潛在了水中。 她的功力恢復了四五成,奈何眼下被點了xue道,若能沖破xue道。一會蕭晏道來,勝算便能大些。 霍靖與她說了,蕭晏單騎而來。 然彼此心中都清楚,他一定會帶人手,不過是伏于較遠之地罷了。 所以,她能沖開xue道,便能撐到他的人手趕來。 若沖不開,便只能成為他的累贅。 霍靖,怎可能得了骨灰,便真的放她離開。 夜風吹得葉總雙眼生疼,她咬了咬唇瓣,彼時沖不開xue道,此處便是江河。她跳下去便罷,斷不能讓他受制于人。 小葉子已經回去。 這輩子還能再見,她該知足的。 如此思之,她則繼續(xù)凝神嘗試解xue。 不過片刻,便聽到了噠噠的馬蹄聲。 仿若踩在她心上。 額上滲出細小的汗珠,葉照告誡自己莫要分心。 馬蹄聲止,腳步漸近。 葉照勉勵控制著心跳的加速,卻依舊控制不知嘴角的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