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煞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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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 阿娘說過,蕭晏有個常人不知疾患,便是不能吃桃。 而掌事說了,今日霍青容給他上了一盞碧桃酪,還被蕭晏罰了兩句,霍青容嚇的伏地磕頭。 所以霍青容是知曉他不能用桃子的,如何還有奉上去? 斷不可能是忘記了。 難不成是為了暗示他什么? 可是,區(qū)區(qū)這一點,又有何好暗示的? 霍靖尚且放下黃歷,啟動機關(guān),入地下密室。讓應長思立馬帶著二人離去。 此時,葉照正在運功調(diào)息,聞聲瞬間收了功法。 這數(shù)日里,她的功法將將聚了一成。她初時本想尋個由頭讓霍靖再同上次般將自己帶出去,然后嘗試報信。 但如今她想清楚了,這樣的風險太高,幾率也太小。一旦失敗,她便再沒有恢復功力的可能,甚至惹惱了霍靖,他會讓應長思直接穿她的琵琶骨。 遂道,“你這般倉促,定是出事了,與其帶走我,不若談談條件好了。殿下為了我們母女,自會應你的?!?/br> “本來卻是這般想的,用你們?nèi)Q我阿娘的骨灰。但如今我不這樣想了,容你們在此處,萬一蕭晏發(fā)現(xiàn)了你們強攻呢?” “那更不可能!”葉照道,“強攻需要時間,而我母女在你方寸間,送命只需一瞬。殿下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反而你此刻貿(mào)然將送我們出去,小心露出馬腳!” 葉照很清楚,眼下她作為人質(zhì)落在霍靖手中,霍靖以她相要挾蕭晏拿皇后骨灰來換,定不可能許他帶人手。如此他們一家三口便全是砧板上魚rou。她至少得復了一半以上的功法,能同應長思過招,才有活命的生機。 所以,說什么都不能讓霍靖這個時候節(jié)外生枝,且讓一切保持原狀。 “退一萬步講!”葉照道,“你如今模樣,誰能想到李素便是你,你……你罔顧人倫,郡主分明是你的胞妹,你還這般如此!” 霍靖定定看著葉照,“那么,你又是如何那樣早便開始懷疑我的?” 葉照聞他語氣,當是松懈了幾分,遂一口吊著的氣亦緩下兩分,疲乏道,“因為我看不見,完全憑感覺?!?/br> “所以,侯爺這般,大抵得是瞎子且同你近身的人,才能發(fā)覺吧!”葉照連帶著神色都現(xiàn)了落寞與頹色,只沉沉跌坐在榻上。 霍靖坐在她身畔,滿意道,“我料蕭晏也想不出,李素便是我,我早就回來了。而你們同他咫尺天涯!” “罷了!”霍靖捉住她的手,給她被鐵鏈磨去皮rou的手腕間,輕輕抹上藥,“且將你們還是留在此間甚妙!” 時間流逝,轉(zhuǎn)眼便到了十一月中。 霍靖有些慶幸,虧得那日沒有妄動。蕭晏確實未曾發(fā)現(xiàn)什么,只是平靜地上下朝,處理公務,自然依舊還是在尋找葉照。 第63章 、晉江首發(fā) 蕭晏的平靜是那日離開定北侯府開始的。 若他初時還對霍青容的種種舉措尚且存著猜測和疑慮, 那么從她說“清晰的記得那年端陽,她被人長劍挾持,乃是葉照所救后”, 蕭晏便將她前后所有的行為和話語都理順了。 她既是清晰的記得, 又如何會記錯呢? 那年端陽她確實被蒼山門下的聞音挾持,也的確是葉照所救。 但是聞音的武器是一把二十四冰鐵弦箜篌,橫在她脖頸的,并非長劍, 乃是箜篌上的數(shù)根冰鐵弦。 她斷不會記錯,不過是故意說錯,提醒他如今所見的很多事都是錯的。 在言說這句話之前, 便已經(jīng)給了他兩方暗示。 她故意給他上了他不能食用的碧桃酪, 然后把玩腰間那枚玉佩。 上含有桃rou的點心,一來自是示警,二來是鋪墊。 而那枚玉佩蕭晏很是熟悉,自是當年她遠嫁是送給他, 后來言與李素感情不順,在數(shù)月前又要回去的。 可是卻未曾給李素,彼時蕭晏只是覺得他們感情尚有裂縫, 不曾和好。 直到霍青容言語被挾持那話之后, 蕭晏方將前后徹底理順了。 因為她話畢,又做了兩件事。 親自送上了一碟果盤,同時撤下了碧桃酪。然后重新把玩那枚玉佩。 彼時蕭晏閃過那個念頭時,不可謂不震驚。 那果盤中果子四樣, 香玉梨, 沙棗, 糖李子, 蜜瓜,看著平平無奇。但是糖李子裂了一道口子,是壞的。 霍青容高門出身,又在深宮被教養(yǎng)多年,縱是同蕭晏再親近,也不該這般隨意,用壞了的果子待客,且招待的還是國之儲君。 無非是,霍青容暗示他,“李”壞了。 如何壞的? 桃子撤下,一樣的位置放了李子。 ——李代桃僵。 李素不是生了二心,亦不是如她般被人控制,而是直接被人取代。 如何判定? 便是霍青容之后重新把玩腰間玉佩的動作。 這枚定情的玉佩沒有給李素,并非他們感情不曾和好,乃是眼前人并非當時人,所以不能給他罷了。 那是只能給她夫君的玉佩。 這人,不是她夫君,如何能給? 而取代他的人,則自然只有這侯府少主,霍靖。 在定北侯府生出的如斯結(jié)果,回府邸的一路,蕭晏在數(shù)月的種種細節(jié)中全部得到佐證。 四月初李素東來洛陽,天水關(guān)遇刺,失蹤數(shù)日方歸。 想來霍靖便是這個時候取代的他。 霍靖比李素身量高些,是故傷了腿,如今走路微跛,如此掩蓋。 還有阿照,在定北侯府孩子滿月宴上的感知。 還有不久前,他站在九重白玉階梯看李素不見其容的錯覺。 還有給蕭昶的報信,對京畿皇城的熟悉,對朝臣的了解…… 最重要的,是身為禮部侍郎對皇后周年祭的用心…… 蕭晏在那個從定北侯府回來的午后,在清輝臺默聲做了一個下午。 確定了霍靖的歸來,剩下便是他的意圖。 霍家曾有的霍家軍已經(jīng)被陛下清繳,暗子也被他剔出,霍靖無有兵甲。 所以他復仇無望。 挑撥蕭昶妄想讓他們內(nèi)耗,如今蕭昶已死,他亦不隨愿。 如此,只剩下一樁,便是先皇后。 生時,皇后與他,母子難聚;與霍亭安,愛恨難消。 故去,皇后又與他最后一面都不曾見到,與霍亭安共死卻不曾同槨。 所以,霍靖如今執(zhí)念,自然唯剩此處,便是帶走皇后骨灰。 他無兵無甲,唯一能用的便是應長思蒼山一派的。但是即便西域蒼山門人個個功夫高強,但也難敵千軍萬馬。 所以他扣了阿照在手,當是用以交換皇后骨灰。 反過來,只要皇后骨灰一日沒有拿到,即便他不放阿照,也斷不會傷她。 蕭晏有了這樣的判斷,十月底派暗子去趟驪山松玉峰。 誠如他所料,霍亭安的陵墓旁,有部分泥土是新的,當是松動過。待翻開陵墓,里頭倒是骨灰尤在。 但待仔細問過,蕭晏便確定,那骨灰已經(jīng)被換過。 因為霍亭安跳樓前,原同皇后一道服了“孔雀膽”,如此他們的骨灰當呈青紫色,而不是尋常人的灰白色。 想如此,自是已經(jīng)被人取走。 然這之前,李素并沒有長時間離開洛陽,反倒是霍青容曾去驪山守陵一月,骨灰當是她換的。 是故這一點,也正好再次印證了如今的李素便是霍靖這一推斷。 有了這般來回往復的推論,蕭晏的心才勉強平靜下來。 只要阿照和小葉子平安,他便可以等,也能忍。 甚至在進入了十一月后,但凡涉及先皇后周年祭的事,蕭晏都即為配合李素。 李素提出的建議,如周年祭當日的第一禮,天子對先皇后的追悼頌文可適當延長時辰;而日暮最后一樁封槨獻祭,天子則可以不再出面,由太子帶行;再比如晌宗親入祭拜,且由先前的諸人齊拜,改為由太子為首,按評級逐一跪拜;最有便是按著欽天監(jiān)計算,嫁給周年祭時間退親了四日,定在十一月十七。 這一些列,蕭晏接同意批下。 這一日,是十月初十,大朝會結(jié)束后,蕭明溫留下了蕭晏。 將上頭蕭晏批復的四大更改點拿出,同他探討,那樣修改是否當真合理。 蕭晏遂逐一回復。 道,“初時延長追悼頌文的時辰,和晚間父皇可不再出行,原是為了父皇身子考慮。入冬了,已經(jīng)接連下了兩場雪。兒臣在母妃處聽聞父皇早年征戰(zhàn)的宿疾如今又開始隱隱發(fā)作。如此調(diào)換了時間,父皇晌午多陪陪母后,之后便早些回宮歇息,想來母后也不想父皇受風寒侵襲?!?/br> 蕭明溫聞言,扯著嘴角笑了笑。 蕭晏頓了頓又道,“至于宗親齊拜,換成輪流祭拜兒臣覺得甚好,父皇且容我們在這日多給母后盡盡孝吧?!?/br> “最后改了期限,兒臣原問過禮部,乃是司天監(jiān)的意思。十七那日,胎身正東,與母后陵寢同向。母后一生無所出,望她來世與父皇可以子孫綿延。加之冥誕可前不可后,故而兒臣覺得甚好?!?/br> “如此,逐一批下了?!?/br> 蕭晏回得流利,本也確實如此,但心頭總覺不安。 畢竟蕭明溫對先皇后的態(tài)度,他是清楚的。 若是他執(zhí)意前往,或是直到封槨還留在那處,骨灰便不好動手了。 且青紫色的骨灰,還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