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裊玉腰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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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蘅玉無奈:“獬兒?!?/br> 她去拿獬兒手中的匕首,可趙珣先她一步,將匕首取了出來。 趙珣忽然拔.出來匕首,寒光頓噴,趙瑜一下子面色發(fā)白起來,支支吾吾道:“皇、皇兄……” 趙珣皺了皺眉,收起匕首,沒有說什么。 趙瑜這模樣,實在是不堪重任。 趙蘅玉偏頭看著趙瑜,忽又抬眼看清楚了趙珣的神色,她心中一緊。 太皇太后這時才露出了一點感興趣的模樣,饒有興致地望了望趙珣和趙蘅玉。 . 抓周禮后,趙蘅玉時常在夢里夢見父皇。 又一次從夢中醒來,趙蘅玉怔怔起身。 夢里父皇看著她,似乎是想要對她說什么? 說什么? 父皇莫非是在怪罪她?怪罪她和名義上的弟弟不倫,怪罪她因私情包庇了趙珣登基。 她忽地記起父皇駕崩那日的話。 “徽寧,你要幫他,勿生二心。” 皇帝的話猶回蕩在她的耳邊。 她是父皇疼愛的女兒,卻是一個沒用的女兒,趙珣登基,她絲毫沒有反駁的余地。 她退而求其次,說服了趙珣立下皇太弟,如此也能將大統(tǒng)還給趙瑜及其后代。 可是,她又帶著獬兒回來了。 抓周禮上,獬兒一把抓過了玉璽,趙瑜唯唯諾諾一言不敢發(fā)。 若趙瑜性格能強勢一些,若獬兒將來性情疏懶,情愿做個閑散王爺,那便好了。 只是抓周禮上發(fā)生的一切,恰恰相反。 趙蘅玉睜眼到了天明。 今日是一個陰沉天,趙蘅玉心神不寧走出了殿門,徑直往南走到了太廟。 太廟凄清少人,趙蘅玉步伐沉重緩慢,走到了殿內(nèi)。 殿內(nèi)昏昏暗暗,點了蠟燭,搖曳不停,趙蘅玉跪在了蒲團(tuán)之上。 她眼眶漸漸紅了,聲音哽咽道:“父皇,女兒不孝。” 殿內(nèi)很安靜,這時的腳步聲格外明晰,有人遲疑喚道:“徽寧公主?” 已經(jīng)很久沒人這樣喚她,趙蘅玉擦淚起身,轉(zhuǎn)身問道:“誰?” 陰影中走出了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太監(jiān),趙蘅玉費力望去,認(rèn)清楚了,那是父皇身邊的孫福喜。 趙蘅玉愣愣道:“孫公公。” 自父皇駕崩后,孫福喜不見人影,趙蘅玉以為,他或許被迫殉了父皇。 趙蘅玉問道:“孫公公,你怎么在這里?” 孫福喜嘆了一口氣,先皇駕崩后,趙珣就將他打發(fā)到了太廟,他開始激憤,后來就認(rèn)命了。 孫福喜說道:“奴婢方才不小心聽到了公主的話,公主為何要說自己不孝?” 趙蘅玉心下微沉,父皇留下遺言那日,孫福喜就在她的身邊,他也知道父皇欽定的繼承人是趙瑜而不是趙珣。 孫福喜說道:“公主,請隨奴婢過來。” 孫福喜將趙蘅玉帶到一旁的小屋里,趙蘅玉看了一眼,這屋子簡樸逼仄,堆滿一應(yīng)要用的東西,孫福喜這個當(dāng)初最得寵信的大太監(jiān),如今就住在這里。 孫福喜從床鋪底下掏出了一個匣子,又從匣子里取出一卷明黃的絹帛。 他雙手將這絹帛遞給趙蘅玉,靜靜看著趙蘅玉神色大變。 孫福喜嘆一口氣。 他和趙蘅玉一樣,堅信先皇傳位給十皇子趙瑜,在趙珣登基后,他白天里醉醺醺,夜里以淚洗面。 他哭天嚎地,卻不敢說出半句趙珣謀逆篡位的話來,趙珣派人監(jiān)視他,控制他,后來見他老實,將他打發(fā)進(jìn)了太廟里。 孫福喜心中大恨,他暗地里四處搜尋先皇可能留下的旨意,企圖找出傳位趙瑜的線索。 結(jié)果,他找到了先皇留下的遺旨。 “傳位于皇六子趙珣……” 孫福喜點頭:“先皇要傳位給當(dāng)今圣上?!?/br> 趙蘅玉追問道:“你為什么不曾拿出這道圣旨?” 孫福喜說:“奴婢發(fā)現(xiàn)這道圣旨已經(jīng)是幾年后了,這時候再拿出來,不過是徒生波折,罷了罷了……” 趙蘅玉想起,那日皇帝駕崩,趙珣領(lǐng)兵把持乾清宮,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父皇傳位給了他。 這遺旨拿出去,也擋不住悠悠眾口,趙珣登基幾年后卻說找到了遺旨,所有人都會覺得這是他偽造出來的,反倒將當(dāng)年重兵圍宮的事重新拉扯了出來。 趙蘅玉將圣旨還給了孫福喜。 她怔怔走出了太廟外,她聽見孫福喜在后頭喊她:“公主……公主……” 趙蘅玉回頭,看見孫福喜撐著一把竹骨傘,將傘遞給了她。 趙蘅玉這才發(fā)現(xiàn)外頭下著微微細(xì)雨。 孫福喜說:“公主慢走,奴婢就不送了?!?/br> 趙蘅玉點頭。 她撐著傘走進(jìn)雨里,風(fēng)吹著雨珠斜斜飛進(jìn)傘里,打濕著她的眼睫。 趙蘅玉手指握緊了傘柄。 是她做錯了嗎? 她好像錯了個徹底。 第99章 那日在太廟見到了孫福喜, 明白了當(dāng)年傳位之事的始末之后,趙蘅玉一直想和趙珣說說這件事。 但是一連好幾天,她都沒有見到趙珣人影。 她答應(yīng)進(jìn)宮的時候, 和趙珣約法三章,讓趙珣克己復(fù)禮, 不要放縱自己,趙珣答應(yīng)了。 入宮后, 他果然對趙蘅玉克制有禮。 趙蘅玉有時依舊會對趙珣的強勢感到壓力和緊張, 她一旦開始有了不安的苗頭,想要逃跑,就會驀然發(fā)現(xiàn)趙珣后退了好幾步。 趙蘅玉對此感到了稍許安心。 可是有時候她也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窗外杏花簌簌落到了臺階上, 趙蘅玉坐在窗邊看了許久, 燕支不由得走過來問她:“娘娘有心事?” 趙蘅玉一愣:“沒有?!?/br> 趙蘅玉蹙了蹙眉, 問道:“圣上什么時候過來?” 燕支像是吃了一驚, 驚訝過后, 面上露出了點欣慰的喜色, 她道:“奴婢這就去請!” 趙蘅玉慌忙止住了她:“不用?!?/br> 趙蘅玉感到煩惱,燕支似乎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她不是想見趙珣。 只是想告訴他傳位之事。 趙蘅玉別扭了一會兒, 問道:“他近來,在忙些什么呢?” 燕支說道:“這幾日應(yīng)當(dāng)是在忙殿試之事, 今日全國各地的俊才就在太和殿前考試呢?!?/br> 趙蘅玉忽地想起了王則,她在會試過后曾打聽過王則,略有意外地發(fā)現(xiàn)王則過了會試,有了殿試的資格。 今日是王則的大日子, 王則有恩于她, 她于情于理應(yīng)當(dāng)去看看。 趙蘅玉終于說服了自己, 她起身, 對燕支說道:“去取一件太監(jiān)的衣裳給我換上?!?/br> 燕支笑道:“娘娘是要去見圣上?” 趙蘅玉面上微熱:“胡說,我是去見王公子?!?/br> 她是這樣告訴燕支的,也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 春闈在即,王則收拾了行囊進(jìn)京趕考。 年末發(fā)生了許多的事,媳婦沒了,孩子也沒了,可是讀書依舊是要讀的。 去年秋闈,他厚積薄發(fā),一下子中了舉,他卻覺得是一時幸運,他對即將來到的春闈沒有多少信心,但也忍不住想象金榜題名時的場景。 大伯母和嫂子都對他潑冷水。 “你做了一年皇后娘娘的假夫君,若是天子不知道還好,若你進(jìn)了殿試,被仔細(xì)查了底細(xì),怕是要招來殺頭的罪?。 ?/br> 王則一面心中惴惴,一面覺得,憑他的本事,應(yīng)當(dāng)走不到殿試那關(guān)。 會試考了三場,每場考了三天,考完后,王則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放榜之日正逢杏花開,王則站在榜下被杏花落了滿頭,卻不知去拂開,他欣喜若狂地發(fā)現(xiàn)自己過了會試。 他喜得暈暈乎乎地好幾天,快到殿試的那一天,他才想起大伯母的話。 怕是要招來殺頭的罪啊。 王則內(nèi)心掙扎,他還在溫著書,卻又收拾了行囊,預(yù)備著隨時跑路。王家人來了幾趟,勸說他趕緊逃跑,在勸說不動后,王大伯母憤憤說要斷絕關(guān)系,不要讓王則連累到他們。 王則倒是被激出了脾氣,他索性解了行囊,專心備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