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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時,她該怎么對滿屋賓客介紹我呢?” “哎呀呀,簡家居然還有這樣一個怪胎?簡直是最大的笑談!” 簡爍拍著手,好像即將曝光一件最值得興奮的事:“哎呀呀!哎呀呀!哎呀呀!” 阮漠寒抽著煙看著簡爍。 “好吵?!比钅@樣抱怨一句,語氣卻已經(jīng)放松了。 她松了口氣——原來簡爍是來攪局的。 原來簡爍并非深情。 那么,她就不用被迫走向姜凱倫身邊了。 阮漠寒覺得背上剛沁出的一層汗,又消退了,白色的裙裾被夜風吹干,再次變得輕盈起來。 又能隨風飛舞了。 簡爍還在鼓掌:“哎呀呀!哎呀呀!” “屋里的蛋糕好大呀!屋里的美酒好多呀!哎呀呀!”她越笑越深,連眼尾一顆墨黑的痣,都在黑暗里泛著冶艷的光。 “你真的很吵?!比钅f。 她抬手,喝一口杯里的酒,跨過一叢薔薇花,站到簡爍身邊。 直接吻了上去。 嘴里的酒,喂到簡爍嘴里。 簡爍一瞬間安靜下來。 夜風輕揚,薔薇飄香,淡紫色的夜幕,墜著一兩顆零碎的星。 阮漠寒的舌頭很軟。簡爍的嘴唇也很軟。 酒在嘴里含到溫熱,兩人各自喉頭微動,吞了下去。 簡爍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直到阮漠寒放開她的唇,她才忽然反應過來一般,惡狠狠唾一口口水,手背猛擦一把:“你干嘛?神經(jīng)病啊!” “酒好喝么?”阮漠寒淡淡問。 “難喝死了?!焙啝q翻個白眼:“臭的?!?/br> “那你沒必要進去了,屋里的酒,也就這水平?!?/br> 簡爍“哼”一聲:“還有蛋糕呢?!?/br> 阮漠寒瞥她一眼:“你不是帶了么?” “你怎么知道?” 阮漠寒:“有奶油的香氣?!?/br> 簡爍笑嘻嘻:“那是我攪局的道具?!?/br> 阮漠寒:“我餓了,我們吃了吧?!?/br> 簡爍看她一眼:“你不是不在進餐時間以外吃東西么?” 阮漠寒淡淡解釋一句:“生日宴的菜不合我胃口,蛋糕也不合我胃口,沒吃。” 簡爍想了一下:“你真想吃?” 阮漠寒把煙掐了,點頭。 簡爍:“好吧,算便宜你,反正老太太也不一定給我開門。” 阮漠寒:“你真的愿意不進去?” “進不進去無所謂呀?!焙啝q挑挑眉:“這只是我很多游戲中的一個而已?!?/br> “這個玩不成,還有下一個。” “現(xiàn)在我可以玩的游戲很多了。”簡爍掰著手指:“有你,有眼鏡娘,有大嫂,有老太太……” 阮漠寒打斷她:“把蛋糕打開吧。” 她不想讓簡爍進去,連提都不愿提。 她不愿承認自己的恐懼,但其實,她是害怕的。 害怕簡爍在面對楊海寧和柏靜嫻的時候,會流露任何一點表明她有感情的細節(jié)。 那樣就會狠狠的,把阮漠寒推向姜凱倫身邊。 這時簡爍找了一根灌木叢邊的及腰羅馬小柱,把蛋糕放在上面,打開。 隨著奶油香氣四溢、彌漫在漫天的薔薇花香中,阮漠寒有一種危機解除的感覺。 姜凱倫那雙貂一樣的眸子,終于沒對她如影隨形、如芒刺背了。 ****** 阮漠寒對著蛋糕伸出手。 簡爍卻一把捏住她的手。 阮漠寒淡淡道:“現(xiàn)在好像不是周六下午兩點到四點吧?!?/br> 簡爍“嗤”一聲:“你剛才還親我了呢?!?/br> “我那是為了堵住你的嘴?!?/br> 阮漠寒抬手,纖長的食指中指并攏,在唇上輕點兩下:“這只是道具。” “除非你對我有感覺,才會覺得我在親你?!?/br> 簡爍嫌棄撇嘴:“開什么玩笑?!?/br> 她被阮漠寒繞進去了,就不跟阮漠寒打嘴仗,甩開阮漠寒的手,拿起蛋糕盒邊的一把塑料刀。 阮漠寒望著簡爍劃開那蛋糕,嘴里哼著一首怪誕歌謠,妖冶的聲音,在夜色中就越發(fā)鬼魅: “玫瑰做的花環(huán), 用一口袋的花朵, 阿嚏,阿嚏, 我們都將倒下。(備注1)” 蛋糕奶油粗礪,坑坑洼洼的不平層,顯出制作蛋糕的人,或憤懣,或暴躁。 一副情緒失調的樣子。 直到簡爍妖異慵懶的笑著,從蛋糕里挖出一把沾滿蛋糕碎屑和奶油的刀。 她嬉笑著,天真又殘忍:“我說了,這是我攪局的道具。” 她雙手抬起,在臉旁邊比成兩個尖厲爪子的模樣,鼻子和臉皺起來,兇神惡煞的:“嗷!” 模仿著什么最兇惡的野獸。 阮漠寒瞥她一眼,看著她用塑料刀,把藏在蛋糕里的那把真刀,撥到一邊。 其實阮漠寒覺得有點好笑。 真是個孩子的游戲。 在蛋糕里藏的東西,若真想傷人,也該藏些什么碎鐵絲、細圖釘一類,不經(jīng)意吃到嘴里,劃傷口腔黏膜,血涌出來。 不重的傷口,深深的惡意。 不會像簡爍這樣,藏這么大一把刀,一切蛋糕的時候就暴露出來,除了虛張聲勢的嚇人,沒有任何作用。 就像簡爍剛剛做的那個嚇人鬼臉:“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