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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在醫(yī)院大樓前躲雨,有人看呆了, 本能感覺到簡爍身上那妖異又危險的氣質(zhì), 不悅中帶著畏懼,最后化為憤怒:“這女的有病吧?” 阮漠寒冷冷看他一眼:“你才有病?!?/br> “你怎么罵人呢?”那男人急了, “你沒罵人嗎?”阮漠寒冷冷一張臉,一絲驚慌和膽怯都沒有。 男人被她那雙冰冷的眸子所懾,愣了一下。 他想今天真是見鬼了,遇見的瘋女人, 一個個的都這么詭異奇特。 他出自本能的怕了,嘴里又不想認慫:“懶得跟你一個女人計較……tmd……” 阮漠寒收回目光,不愿再與他多費唇舌。 簡爍拿著傘旋到她們跟前:“厲害嗎?我買到了?!?/br> 墨黑的長發(fā)淋了雨, 打著彎貼在臉上,像海藻,襯得一張妖冶笑臉如瑩白貝殼,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在雨中閃著光。 帶著笑,灼灼看著阮漠寒。 阮漠寒嘴唇微啟:“還行?!?/br> “你怎么不打傘?” “反正我都淋濕了呀?!焙啝q笑嘻嘻。 她問阮清音:“你要哪一把?” 阮清音指指其中一把黑白格子的。 也許大部分小孩,都喜歡酷酷的顏色,要到很長年紀以后,才開始突然喜歡大紅大綠的熱鬧。 簡爍把傘遞給阮清音,阮清音說:“你可別想跟我打一把傘,我嫌棄?!?/br> 簡爍翻個白眼:“誰想跟你打一把傘了!” 她把手中的紅傘遞給阮漠寒,阮漠寒看了一眼,撐開,帶著阮清音走入雨中。 回頭看一眼簡爍:“你不來嗎?” 簡爍擺擺手:“我不用打傘,反正都淋濕了?!?/br> 阮漠寒舉著傘看著她。 簡爍:“……打傘也行?!?/br> 她走進雨中,雨滴落在身上一瞬,很快,阮漠寒手里的紅傘就撐了過來。 世界是一片茫茫的灰,細密的雨幕,給一切都罩上了一層霧。 旁邊打傘或沒有打傘的行人,全都腳步匆匆,面目也因而變得模糊起來,退化成一片茫茫的背景。 阮清音撐著傘,一路踩著地面的水坑,她覺得好玩,一個人往前走了很遠。 一時之間,路的這一段只剩下阮漠寒和簡爍。 阮漠寒把傘塞進簡爍手里,淡漠開口:“有沒有一點身為傭人的自覺?” 簡爍笑得妖冶而慵懶:“都說了,在家給你做家務當傭人,在外面不用聽你的吧?” 還是乖乖把傘舉著。 一把紅傘,成了灰蒙蒙天地間,唯一的一點亮色。 阮漠寒走在傘下,抬頭,看了承接叮咚雨滴的傘布一眼。 “怎么?”簡爍問。 “沒怎么?!比钅畵u頭:“只是我自己,不會買這個顏色的傘。” “很丑么?” “對?!?/br> 簡爍“哼”一聲:“我就買我就買我就買,氣死你!” 阮漠寒看她一眼:“一把傘而已,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br> “你得在意?。∧阍趺茨懿辉谝饽??你得繼續(xù)說丑死了?。 ?/br> “你在不在意?在不在意?在不在意?” 她在阮漠寒身邊來回來去的跳動,手里的傘一抖一抖,腳上十厘米的高跟鞋,濺起地面的朵朵雨花。 濺在阮漠寒黑色的高跟鞋鞋面上,淌下去,流到阮漠寒的鞋子里。 涼涼一片。 她想起剛才醫(yī)生問她的話,關于簡爍—— “她這樣躁郁的狀態(tài),會經(jīng)常打擾到你的工作生活,給你帶來麻煩么?” 她淡淡看一眼簡爍的臉,墨黑長發(fā)貼在白皙額頭上,一滴雨,順著額頭淌下來。 帶著慵懶的笑,連淌下的雨滴都妖異。 阮漠寒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一點沒覺得流進鞋子里的雨滴,是麻煩。 簡爍見阮漠寒一直望著自己,問:“怎么了?” 阮漠寒語氣冷冷:“吵死了?!?/br> 簡爍:“我就吵!” “你在不在意?在不在意?在不在意?” 在前面走出很遠的阮清音,這時回頭叫:“mama,你們走好慢?!?/br> 阮漠寒回答一聲:“來了?!?/br> 她想快走兩步,簡爍叫住她:“喂,阮漠寒?!?/br> 她湊到阮漠寒最敏感的耳邊,聲音魅惑又得意:“你看,現(xiàn)在,連雨也不能欺負你了?!?/br> ****** 周日,阮漠寒按照跟王諾的約定,來到笑研。 王諾沒想到的是,阮漠寒從車上下來以后,跟著從副駕下來的人,是簡爍。 一張妖冶笑臉,嘻嘻哈哈:“喲,眼鏡娘。” 王諾:“你們怎么一起?” 簡爍唇角勾的更深,湊到王諾耳邊:“想不到吧眼鏡娘?我現(xiàn)在住你的漠寒家里。” 王諾心里輕輕一顫:現(xiàn)在,簡爍又可以叫出阮漠寒的名字,戲謔說出“你的漠寒”了。 王諾悄悄瞟一眼阮漠寒,阮漠寒一如往常,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只問王諾:“對方拿過來的合同和劇本呢?” 王諾的辦公室太小,一般約人談事都在教室,便道:“還是到教室來看吧?!?/br> 阮漠寒點頭,跟王諾一起往教室方向走,簡爍跟過來。 阮漠寒瞥她一眼:“你去cao場玩?!?/br> 簡爍抗議:“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