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漠寒淡漠：“因為你很吵?！?/br>
    簡爍：“我剛剛根本沒吵啊！”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阮漠寒：“看，開始吵了。”

    簡爍：……

    “老女人，你設(shè)計我！”她嘟嘟囔囔罵一句，穿十厘米高跟鞋的腳尖一伸，把腳下一顆小石子踢得老遠。

    石子骨碌碌往cao場方向滾，簡爍來了興致，踢著石子往cao場的方向遠去。

    阮漠寒淡淡看向王諾：“我們走吧?！?/br>
    王諾：“……好?！?/br>
    她發(fā)現(xiàn)阮漠寒對簡爍，真的很有辦法。

    明明那么妖異的一個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每次一來，都攪得王諾腦袋疼。

    偏偏在阮漠寒面前，像是叛逆卻乖馴的貓。

    孩子們在放映室，由老師帶著看動畫。一間教室空出來，王諾帶著阮漠寒走進去。

    阮漠寒翻翻看合同，眉眼低垂。

    一頭淺棕色的頭發(fā)，順著她一低頭的方向，垂在清麗的臉龐上。

    阮漠寒看得專注，輕輕眨眼，王諾看著她的側(cè)顏，一根頭發(fā)絲飄起來，細細一根看上去，像在空氣中染了淡淡的金。

    粘在阮漠寒長如蝴蝶羽翼的睫毛上。

    王諾看得有些愣神。

    她想伸手，去幫阮漠寒把頭發(fā)撩開的，但手指藏在課桌底下蜷了蜷。

    又蜷了蜷，指尖微顫。

    直到敏感的阮漠寒，注意到她悄悄打量的目光，抬起頭：“有事？”

    王諾搖搖頭：“沒事?！?/br>
    在課桌底下蜷緊的手指，最終也沒能伸出去。

    她長長呼出一口氣，避免呼氣的語調(diào)聽起來太像嘆息。站起來，走到窗邊，向cao場望去。

    簡爍像每次一樣，蹲在秋千上，一條修長美腿踩在地上，點著地面、帶著秋千一晃一晃，另一條腿蜷在面前，雙手抱著膝蓋。

    好像有蝴蝶，停在簡爍的頭上一瞬，像逗弄，又馬上飛走。簡爍站起來追，蝴蝶在原地打著圈，被簡爍猛然起身帶得晃晃悠悠的秋千，一下撞在簡爍身上。

    簡爍罵罵咧咧跟秋千吵架：“我日！”

    秋千不理她，自顧自按照悠閑的頻率，發(fā)出嘲笑般的“吱呀吱呀”聲。

    簡爍氣了，一把伸手推在秋千架上。

    秋千“吱呀吱呀”笑得更兇，簡爍就更猛烈的伸手，一下下推在秋千架上。

    王諾在窗邊看得抿了抿嘴角。其實，簡爍如果想秋千不再響，最好的辦法是拉住秋千讓它停下來啊。

    可簡爍鉆在自己的牛角尖里，嘴里罵著“我*日”，跟一架秋千吵著架、叫著勁。

    王諾忽然想，如果是簡爍的話，看到剛才那一幕，應(yīng)該會直接伸手，撩走阮漠寒的頭發(fā)，沒有半分猶豫吧。

    王諾望著cao場的眸子垂下去：“漠寒?！?/br>
    阮漠寒看著合同，淡淡“嗯”一聲。

    “簡爍怎么會住你家？”

    阮漠寒淡淡道：“她跟家里人發(fā)生一點事情，沒地方去?！?/br>
    王諾走回課桌邊坐下，笑：“你這么好心啊?！?/br>
    “我不好心?！比钅畵u頭：“只不過，她是我的研究對象?！?/br>
    王諾想了想：“你始終在找，世界上有沒有一個真正沒感情的人，是希望你自己也變成那樣?！?/br>
    “簡爍以前是沒有感情的吧?！?/br>
    “可……現(xiàn)在呢？”

    阮漠寒低著頭，視線鎖定在合同上：“現(xiàn)在也沒有?！?/br>
    “是嗎？”王諾笑了一下，不再說什么了。

    阮漠寒忽然說：“阮天蓉來找過我。”

    王諾猛的一愣：“什么？！”

    “她找到你了？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阮漠寒淡淡：“潑我水了，像以前無數(shù)次她做過的一樣。”

    王諾語氣黯淡：“你有沒有事？”她知道阮漠寒不會反擊。

    “沒事。”阮漠寒搖頭：“因為簡爍幫我潑回去了?！?/br>
    阮漠寒站起來，走到王諾剛剛站過的窗邊：“她這幾天一直跟著我，是怕阮天蓉再來找我麻煩?！?/br>
    王諾望著阮漠寒的背影，知道她那個視角，剛好可以看到cao場上的簡爍。

    阮漠寒忽然說：“簡爍很像個小孩子吧？”

    王諾笑笑：“是啊?！?/br>
    “你覺得，簡爍那樣的小孩，真的明白什么是喜歡？”阮漠寒望著窗外問：“會不會她對我……只是出于找到了同類的占有欲？”

    ******

    不等王諾回答，阮漠寒走回課桌邊坐下：“合同我仔細看了，沒有大問題，只有兩點?！?/br>
    她指出細微兩處寫法模糊的，關(guān)于公益廣告的使用途徑限制，的確是王諾跟沒注意到的。

    王諾就順著話題，跟阮漠寒一起討論下去。

    她知道，阮漠寒剛剛站在窗口的那一句提問，根本沒期盼她的回答。

    更像是阮漠寒內(nèi)心的一個疑問，需要阮漠寒自己去解答。

    ******

    理完合同，又認真過了一遍劇本，就差不多到孩子們吃晚飯的時間了。

    阮漠寒跟王諾和其他老師一起，給孩子們發(fā)飯。她動作嫻熟，當有孩子因不喜歡今晚的菜色哭鬧不休時，她熟練打著手語安慰。

    王諾在一旁，看阮漠寒打手語的樣子，忍不住走過去，低聲問：“你姨媽……有沒有提起你mei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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