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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抓在手里,隨時都要飄走似的。 簡爍咬了咬下唇,推開車門下車。 她慢慢走到阮漠寒身邊去,十厘米的高跟鞋,踩著路面上凌亂散落的碎石,嘎嘎吱吱。 簡爍舔舔嘴唇開口:“那個,是不是應(yīng)該喝點酒???” 阮漠寒抽一口煙,淡淡看著她:“你以前從沒有過?” 簡爍“嗤”一聲:“就跟你以前有過似的?!?/br> 阮漠寒默默抽一口煙。 兩人竟互相都沒否認(rèn)。 簡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是該喝點酒的?!?/br> 阮漠寒瞥她一眼:“荒郊野外上哪買酒去?” 把指間的煙遞給簡爍:“煙抽么?” 簡爍盯著煙頭的小小一點紅光,在夜色中明明滅滅,搖頭:“還是算了?!?/br> 阮漠寒收回手,默默抽完了煙,把煙掐了,說一句:“車?yán)锏饶??!?/br> 撇下簡爍,自己鉆進(jìn)車的后座。 簡爍獨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上阮漠寒剛剛站過的那塊腐木,穿十厘米高跟鞋的腳尖伸出,在一顆釘子上踢了一下,又踢了一下。 她吸吸鼻子。 從腐木上跳下來,嘴里大聲哼著:“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 旋一個圈,又旋一個圈,再跳三步。 到了車門前,卻又一下子靜下來,垂下頭。 抬起手,又縮了一下,手就那樣僵在半空。 正當(dāng)她猶豫著要不要拉開車門的時候,車門從里面,一下子被推開了。 在簡爍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被一只纖細(xì)手腕一拉,整個人向后座座位撲去。 她的眼下,是阮漠寒一張清冷瑩白的臉。 老實說,清麗的五官,在夜色里看得不是那么分明,只有一雙淺棕色的眸子,月夜湖泊一樣泛著粼粼的光。 身上清淡的冷杉香氣,卻是熟悉的,像一片霧,瞬間包裹住簡爍。 阮漠寒清冷的聲音傳來:“怕了就算了?!?/br> “我怕個屁?!焙啝q剛開始的聲音還是妖異魅惑的,隨著阮漠寒伸手,抱住她的腰,她語氣就漸漸低了下去。 像喃喃自語:“為什么啊,阮漠寒?” “為什么是我?”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第68章 阮漠寒的手, 像羽毛,簡爍穿著阮漠寒的襯衫,軟綢材質(zhì), 又薄又柔,阮漠寒的手落上去,像在搔癢。 她清楚簡爍的命門,手指格外輕柔, 從腰窩, 一路往上, 順著脊椎的一條淺淺溝, 撫到蝴蝶骨附近。 一雙清冷如湖泊的眸子望著簡爍。 “吻我?!彼f。 在一片連路燈都沒有的黑暗里, 阮漠寒的眸子,像墜滿了漫天的星辰。 兩人的呼吸蔓延開來,在車后座狹小的空間里, 冷杉的香氣, 大麗花的香味,交互交織, 交互纏斗, 像在一片遠(yuǎn)古植物尚未滅絕的異世界。 外面也暗到,好像并非真實人間。 簡爍有些恍惚,就那樣愣愣看著阮漠寒。 “回答我啊,阮漠寒。”她又開口,聲音低到,不像提問, 像喃喃自語。 阮漠寒的手繼續(xù)向上,覆蓋住簡爍的后腦勺,輕輕向下一按。 天熱了, 阮漠寒沒再穿絲襪,簡爍也沒有。兩人都穿著阮漠寒的同款黑窄裙,修長的腿像藤蔓。 藤蔓是如何生長的呢?交疊,纏繞,緊緊密密攀在一起。 簡爍覺得自己的高跟鞋,好像掉在了車外面。 阮漠寒吻她,吻也像羽毛,后來,又咬住簡爍的下唇。 簡爍掙了一下。 阮漠寒看著她:“不喜歡你,就不繼續(xù)?” 她的手還像一片羽毛,繼續(xù)搔癢。簡爍的眼閉了閉,又睜開:“嗯,不繼續(xù)?!?/br> “你確定?”阮漠寒又來吻她。 簡爍又一次掙開:“確定?!?/br> 她手臂撐起來,手掌按在后座的座椅上,還按到了阮漠寒的一點頭發(fā)尖。阮漠寒一動,微微牽扯。 細(xì)密的痛感。 簡爍想跑。 阮漠寒?dāng)堉难骸澳憔褪桥铝税???/br> 簡爍:“你就當(dāng)我怕了吧?!?/br> 她膝蓋也開始用力,整個人想爬起來走掉了。 阮漠寒一腳把她想動的腳尖踢回原處。 簡爍的腿脫力,整個人失去重心,又一次跌回車后座上,整個人撲倒。 她還沒來及說話,阮漠寒的吻就又一次覆了上來,覆住她的唇,冷杉香氣彌散,潮濕又柔軟。 舌頭撬開她唇齒,她不知道阮漠寒是不是故意的,因為這樣把舌尖探進(jìn)來,說話就可以含糊一點。 “喜歡你?!?/br> “喜歡你,行了吧?” ****** 家里開門聲響起的時候,阮清音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影。 一部很老的電影,《海上鋼琴師》,講一個名為1900的天才鋼琴師,一輩子生活在豪華游輪上,不愿踏上陸地半步,哪怕為了他深愛上的女孩,也不愿。 阮漠寒和簡爍進(jìn)門的時候,電影里的1900正在說:“朋友,原諒我,我下不了船。” 阮清音盯著電視屏幕,招呼了一聲:“mama?!?/br> 阮漠寒“嗯”了一聲。 阮清音馬上抬頭看過去。 感統(tǒng)失調(diào)給她帶來的逆效應(yīng),是神經(jīng)高度敏感,她一下子就聽出阮漠寒今晚的聲音,有點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