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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遠處,拍拍手說:螞蚱聽說過吧,溫順,吃素,青色的時候乖巧得都不好意思把它下油鍋,但誰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突變蝗蟲,性格兇狠好斗,葷素不忌,甚至同類相食,跟螞蚱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這就是精變! 當知道蕭梧葉很可能是隱藏的陰陽師后,張立坤對她耐心倍增。 繼續(xù)解釋說:還有像冬蟲夏草那樣,植物、動物,它們的精變不限于向生物邊界轉變,植物轉化出動物性能的概率會多一點,特別是,如果還和龜爺這樣得天地靈魄,開了天心,它就會啟動新的生態(tài)食物鏈,執(zhí)著于捕食靈氣,強化自身。龜爺年紀大了,體弱靈強,精怪們很容易就把它鎖定成吸食對象。 哎呀也怪我,出門的時候沒再套個羅漢袋,封封靈氣什么,龜爺這次肯定嚇得不輕! 也不知道龜爺什么時候能再度醒來。 外有虎視眈眈,內又精疲力盡。 蕭梧葉對這種事毫無經驗,只能絕大部分聽從張立坤的指示,比如,今晚這么嚴守山門,是不是要通宵? 張立坤想了想,讓天艾趕緊去房間抱床鋪,布置到蓮池殿。 蕭梧葉問這是干嘛,張立坤叉著腰面不改色:今晚,我們都睡大殿,看看情況! * 張立坤、蕭梧葉,還有董一一,都在為決定大殿過夜而不停整理床褥,人多,長寬得夠,床單掖得死死地地鋪才不會跑。 天艾遲遲沒有動身,她看著已經成型的四人位,遲鈍、尷尬地問:要不,我還是回我自己的房間睡吧? 張立坤忙中抽空抬起頭,滿臉寫著不省心嘿,這孩子怎么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來遲啦,有夜貓子在嗎? 第41章 這孩子, 都現在了還擰巴什么勁,剛才那個你看到了,如果附近真有東西精變成魅, 龜爺跟我們都有危險! 張立坤睡習慣了自己的枕頭,特意跑回房夾了過來,發(fā)現天艾還磨磨蹭蹭的。 便把枕頭塞給董一一, 讓他抱著,在蕭梧葉旁邊的大空位上鋪一鋪拍一拍, 等天艾把枕頭抱過來,可以直接就睡。 男女鋪位其實還是分開的。 還愣著干什么,你和蕭小姐睡。 他現在倒是客氣起來了,蕭梧葉初聽到張立坤這么三個字的稱呼,喝著水差點沒噴出來。 她知道天艾在苦惱什么, 對她招手:天艾,到我房間來一下。 天艾衣裳單薄, 走在夜庭里褲管隨風飄動。 進房后,蕭梧葉把晚上通過租車外賣來的日用塑料袋打開, 從里面選出了個粉色小方包,遞給站在門邊的她。 上面花里胡哨寫著八度空間四個花字。 拿著啊? 天艾這下就有點不好意思了,站姿局促,心想蕭梧葉是怎么看出來的。 蕭梧葉還從旁邊拿了套印花T恤, 讓租車司機看著買的, 純棉帶字母,休閑,怎么穿、什么年齡階段穿都不會出大錯。 天艾攥了攥手, 嘴上不說, 心里還是難得地莫名暖了一下。 她是個棄嬰, 從小被張立坤帶回道觀喂養(yǎng),過的是沒有母親、阿姊、小伙伴的生活,加上張立坤粗大條,只養(yǎng),從不教,所以打她認知萌芽的那一刻起,她的生命里就缺失了很多女性色彩。 逍遙觀上一代是乾道多,山里清苦,所以天艾便穿他們穿過的、男士款的改裁裝。 十五歲初來例假,稀里糊涂地用草木灰、月事帶,以至于很長時間里,哪怕到了現在,都不知道外面小姑娘們原來用的都叫八度空間。 可她畢竟是女孩,隨著年齡的增長,注定就會有無數張立坤理解不了的少女心事。 她也會多愁,也會善感,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胡思亂想:她的一生除了安定在逍遙觀外,還會走多少路,過多少橋,遇見多少人,結下多少緣。 最終的最終,是和師父一樣加入正一道永守山門,還是會過一段現代女孩很常見的都市生活? 蕭梧葉手舉酸了,在她眼前晃晃,兩三樣東西,算不上什么貴重物。 快拿著吧,還有以后生理期就不要下水了,捉魚讓你師父捉! 天艾回過神,咬著下唇皮,慢慢走向這個和她交手過好幾次的,也是她認識的為數不多的大jiejie。 東西接過說:謝謝! * 董一一在大殿研究張立坤和天艾的枕頭。 蕭梧葉和天艾換好衣服重新進殿,就見他舉著天艾的那只青花枕,一個勁地搖。 里邊填充顆粒感強,細物摩擦時,質地中軟,好塑性,一看就區(qū)別于他們的絲綿布枕。 天艾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立刻爬上床鋪搶回來。 董一一嘻嘻哈哈地問:這里頭什么啊,瓜子嗎? 張立坤把昏迷的龜爺放進懷里,見人到齊,抓住被角一蹬,躺下。 悠悠地回道:是綠豆殼、決明子、老鷹茶、玉米須,按比例調配成枕芯,枕在上面睡覺,寧神助眠,益氣養(yǎng)心。 董一一哇塞一聲:張?zhí)鞄?,能不能借我睡一晚試? 張立坤一巴掌將他打開:去去,年輕人還助什么眠,睡不著就出去守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