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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感情呢,也要這樣嗎?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撩撥之后頭也不回地就跑,留他一個人在原地失魂落魄算怎么回事。 他靜靜地看著她,從眉眼到鼻尖,從鼻尖到嘴角,目光再難忽視,他有些吃力的湊近,俯身,蜻蜓點水地吻在她的唇上,軟綿綿,紋絡相織。 無聲勝有聲。 像為那天的靠近接上一個后續(xù)。 輕觸一下地離開,蕭送寒瞧著她,一副被人拋棄的模樣,等待她的回應。 蕭梧葉一雙眼睜得老大,四目相對,仿佛從他眼里看到了往外溢出的nongnong溫柔,化成她之前沒有見到過的,情動。 * 在場幾個人,無一不震驚,尤其是董一一,剛才還以為這人和葉姐有過節(jié),怎么現(xiàn)在突然就變這樣了。 天艾年紀小,有些不好意思正眼看。 張立坤在蕭家老宅晃過一陣,倒是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 就很意外:嘶他們不是一個姓么? 一番自言自語正好被程飛聽到,也不知道為什么,從頭到尾沒怎么說話的他忽然一口氣懟過去:他們一個姓又怎么? 天艾垂著的頭轉而橫向他,誰跟師父這么說話。 身邊發(fā)生著什么,蕭梧葉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了,此時此刻她的眼里,滿滿全是送寒。 他的過分柔情,讓蕭梧葉心猿意馬。 也許是她的錯覺,也許是送寒發(fā)高燒迷了心。 可在這一刻,星夜失色,柴光纏繞,他們之間,只有他們。 作者有話說: 真巧,今天520耶! 第46章 23:33, 蕭梧葉還是睡不著。 隔著一堵墻,蕭送寒就在隔壁,那么遠的距離, 偏她總能聽到他的心跳一般,咚咚咚咚,在她耳膜上震個不停。 認真聽了很久之后才明白, 那不是送寒的心跳,而是她自己還沒從那個吻里清醒過來, 忐忑心亂。 呼 蕭梧葉從床上坐起,然后又躺下,換了個姿勢。 結果把眼閉上,還是送寒一寸寸貼近、勻給她溫熱氣息的閃回。 不光如此,蕭梧葉仿佛還陷入了魔怔, 揮之不去,反反復復都是蕭家老宅那晚她想親, 然后送寒很自然迎上來的畫面。 怎么會這樣? 蕭梧葉打開手機,放了幾段恐怖音樂, 讓自己好從公主王子那種雙向奔赴的愛情故事里脫離。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蕭梧葉終于為今天的混亂找到一個讓她信服的結論:送寒只是病了,對,他病糊涂了。 * 第二天, 蕭送寒的傷情穩(wěn)定了很多。 山上人多, 加上魏醫(yī)生總共七個人,滿房的情況下,逍遙觀就會如先前所說略顯擁擠, 尤其是物資, 七個人一天的消耗量, 滿打滿算能趕上從前兩人一星期的份額。 壓力最大的是天艾。 魚管夠,但后山的時蔬已經(jīng)被徹底薅禿了,加上還有病人,早上可以面條解決,中午飯吃什么,就成了最大的難題。 蕭梧葉一早陪到后山陪她挖野菜,讓她放寬心地說:我已經(jīng)讓外賣司機送菜來了,柴米油鹽醬醋茶,不會讓你開天窗的。 聽完,天艾方才懨懨地歇在田埂上:那就好,錢我之后再給你。 她年紀小,一人挑起逍遙觀上上下下,對內(nèi)照顧張立坤,對外要馬不停蹄賺錢周轉。蕭梧葉看著她此刻的狀態(tài)忽然就明白了,前天那個夢里,她為什么會把怨氣都撒在了天璣鎖上。 從小到大,她沒有體會過什么叫作童年,她的生命只有逍遙觀和天璣鎖,而這兩樣帶給她的,除了一個被擠壓到什么都不剩的渺小世界之外,還有柴米油鹽、吃穿住行帶來的生活焦慮。 其實想想,哪怕這樣,天艾依然堅持著那些難以背負,賭氣的念頭,也不過只是停留在午夜夢回而已,實屬很不容易。 想到這兒,蕭梧葉突然問:天艾,你讀過書嗎? 夢里養(yǎng)桑桑的那陣子,她的形象還是背著書包,一身校服,可后來卻只一身青色長袖長褲,再沒見她換過。 天艾捏捏小腿肚子:讀過六年,小學畢業(yè)。 蕭梧葉問:那你還想讀嗎?山外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孩,現(xiàn)在不是高中就是大學,學校里可以認識很多人,學很多東西。 天艾沒想到自己會把什么話都跟蕭梧葉說,搖頭道:不想了,如果可以,想出去打工掙錢,觀里開銷太大了,現(xiàn)在這樣很累。 蕭梧葉笑起來:現(xiàn)在這個社會,學的東西不夠,打工也是會很累很廉價的。 是嗎? 是,有機會還是優(yōu)先返回學校吧,如果沒有,找個朋友家教或者函授也行對了,比如說程飛,他是個學霸,還在網(wǎng)上給課堂老師做過很多多媒體課件,可以供很多人在手機上學東西。 天艾讀書不多,但腦子好使,用排除法就知道蕭梧葉口中的程飛是誰。 就是那個不合群還懟過她師父的人! 天艾冷冷哦了一聲,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爬起身又挖了幾棵野菜后,她突然主動問:葉姐,我可以像董一一一樣叫你葉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