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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日病著,江念珠思索了會兒,道,除了我,大概就是長寧郡主,岑寧總?cè)に?,我倒不知道她二人關(guān)系何時有這般好了。 長寧郡主?沈野瞇了下眼,手收了收。 她近日倒是常去刑部啊,刑部那地方,現(xiàn)下都是些不懷好意的人。蕭潤的死也十分離奇,也不知和她有沒有關(guān)系。 心里有了些摸索,沈野道:可能尋個機會約九公主出來? 她明日過生辰,我約她的話,應(yīng)該也能成行,不過她還病著 那也要請。大帝師在朝中的地位說到底還是得益于陛下的信重,如今真收歸到詔獄,那些人瞧著上面沒示下態(tài)度,還不知會給他怎樣的罪受。詔獄司的司使長一年前換了人,那人和徐坤乃是同科出身,私交甚厚,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可這畢竟是前朝的事,她又能有什么用? 那就要看,聲音微頓,沈野緩聲道,九公主肯不肯了。 * 香云樓中。 你可真是我的好meimei。被外間的冷風(fēng)吹得發(fā)白的唇色還沒緩和過來,江念晚咳了兩聲,勉強將茶水送進喉中咽了。 我這不是惦記著你愛吃它家的菜式嗎,這才拉你出來的,誰知今日這么冷呀江念珠有些心虛,于心底罵了沈野一萬遍。 剛下過雪的京城實在是冷得刺骨,披著大氅也要被那風(fēng)吹得手腳冰冷,兩個公主各自抱上手爐,好容易身上才回暖一點。 剛上了些小點,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江念晚抬眸望去,瞧見是沈野推門進來,愣了一愣。 不由看向江念珠。 江念珠抱著茶盞有些局促道:他、他也想幫你一起提前慶賀生辰 瞧見沈野這神色,江念晚大抵明白些他是為誰來的了,垂下眼不語。 九公主。沈野見了禮。 沈小將軍,坐吧。 就不坐了,臣是有話要說。特邀公主出來,實在是無禮之舉,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的話被匆匆打斷,江念晚道:若是有關(guān)他的,就不要再說了。 沈野瞧見她的神色,有些錯愕問:公主連過往情分都不顧了嗎? 公主,他眉頭微皺,揖拜后又道,現(xiàn)下也只有公主能去說一兩句話了,他處境危險 江念晚抬眸:處境危險?什么意思? 公主不知他被詔獄收押了嗎?沈野有些不解,就是今晨的事情。 我江念晚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攥緊了手,指尖掐住掌心。 昨夜一夜未眠,今日昏沉沒出宮,竟不知有了這樣的事。 唇瓣咬了片刻,她視線垂著不動,像在克制著情緒。 半晌,思緒才又被被理智重拉回來,手終于緩緩松開。 他的事,我又有什么能管的沈小將軍有所不知,我與已同帝師說過要解除我二人的婚約,從今往后,他的事都和我無關(guān)了。 解除婚約?就連江念珠都震驚了,眼睛都不眨地望著她。 瞧見她面上這份薄冷,沈野揣度出些許,凝了她片刻,問:公主可是為了兩年前的事情,在與他置氣? 江念晚微怔,而后笑笑:原來沈小將軍也知道,只有我不知道?念珠,你也知曉嗎? 我?我不知道啊,什么事?江念珠云里霧里。 沈野凝了江念晚半晌,忽而嗤笑一聲,抱手坐下了。 他從前不敢告訴公主,我只當(dāng)是他想得太多。如今才覺得他是對的,真到了這一刻,公主果真能拋開所有情義,灑脫得很。 你說什么呢!江念珠急得去打他。 他話中帶刺,江念晚臉色微白,披了大氅想離開。 是小將軍和帝師誤會了,我就是這樣忘情忘義的一個人,走了幾步又乍然停下,回過身去看他,語氣到底還是藏不住哽咽,那陸執(zhí)做下這些事的時候,可曾想過我嗎? 他既想要復(fù)仇,為何還要與她牽扯上?他是想讓她忘掉他做過的所有惡? 那可是她的血親。 她外祖明明那樣正直良善,從未做過任何壞事。 沈野聽了這話冷笑了聲,舌尖劃過腮,沉默了片刻。 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茶盞重重擱在桌上。 他是為了誰啊! 他要不是為了你,他他娘的至于嗎?你當(dāng)誰都愿豁出這賠上命的風(fēng)險去做這些事啊! 江念晚身子一僵,步伐頓住。 回過身極復(fù)雜地看他一眼。 為了我?你什么意思? 第51章 救他 沈野皺眉一瞬, 而后輕笑冷聲:九公主在我這兒何必還做出不知情的樣子,你既知道余家的事,難道不知為何? 江念晚愣愣地看著他, 對他面上這份理直氣壯的譴責(zé)不甚理解。 還能為何? 不是因為他要為母族復(fù)仇, 怎會是為了她? 瞧著江念晚微怔的神色,沈野有些詫然, 而后心底浮現(xiàn)些許猜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