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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孤鯨在線閱讀 - 孤鯨 第98節(jié)

孤鯨 第98節(jié)

    徐秘書心中愉悅,趕緊跟上去,說來,跟著聞渡工作后,他雖然學到不少,但也是常常加班,索性聞渡給的加班費豐厚,他倒是樂意的,但若是今天能早點回家,他自然是更加樂意。

    聞渡回家后,天空慢慢暗淡下來,他給自己倒了杯酒,站在陽臺處,不經(jīng)意間低頭時,他忽然看到欄桿處飄了一根長長的發(fā)絲。

    說來有趣,昨晚又是刮風又是下雨,這發(fā)絲就落在這桿上,搖搖欲墜,飄來飄去,但是終究沒有被吹走。

    就是這樣輕輕地、安靜地留在了這里。

    聞渡用那個還綁著紗布的手勾起那根發(fā)絲。

    發(fā)絲主人是誰不得而知。

    細,但是絞不斷,看似輕飄飄,但是卻將人緊緊纏繞。

    聞渡一向為人冷淡,實則是因為他對大多數(shù)事情都不關心,但是,在不為人知的地方,他有著難以言說的掌控欲。

    他喜歡捕獲獵物的過程,哪怕久一點,也無所謂。

    聞渡的睫毛微微顫抖,收攏掌心,讓自己的傷口隔著紗布貼在那根頭發(fā)上,然后,許久之后,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回到了屋內(nèi)。

    他洗了個熱水澡,看完一場網(wǎng)球比賽,工作到凌晨三點,才回到臥室沉沉睡去。

    *

    次日九點差十分,徐秘書為聞渡研磨了杯咖啡,放置在他的桌子上,然后重新回到工位上。

    九點二十分,人力總監(jiān)從樓下上來。

    徐秘書站起身,“聞總還沒來?!?/br>
    hr頗為驚訝,畢竟聞總是出了名的為工作拼命,竟然還是晚到的時候,只好點頭,“那我再門口等一下。”

    徐秘書為總監(jiān)倒上一杯水,然后重新回到座位前。

    又過了十五分鐘,他終于忍不住,給聞渡發(fā)了條消息,“聞總,需要我去接您嗎?”

    直到十點,也沒有回復。

    hr坐不住,率先離開。

    徐秘書給聞渡打了兩個電話,也沒有人接,他略微思索,從手機中調(diào)出一個十分陌生的聯(lián)系方式。

    吳燁接電話倒是快,“喂?”

    徐秘書說明來意。

    “聯(lián)系不到你們聞總了?”

    “是,聞總明日都是自己開車上班,但是我不清楚他家的具體門牌號,所以想請您幫忙去看看——”徐秘書頓了頓,又說:“聞總最近狀態(tài)不佳,或許是生病了?!?/br>
    “行?!眳菬钤诼飞洗蛄藗€轉(zhuǎn)頭,“我現(xiàn)在就去他家看看?!?/br>
    他抄了條近路,十幾分鐘后就趕到了聞渡家門口。

    “砰砰砰!”

    “聞渡,是我,吳燁,開門!”

    依舊沒有人反應。

    吳燁抬了抬眉毛,沒有遲疑,低頭輸密碼,邊輸邊念叨:“幸好他昨天把密碼告訴了,不然我也進不來,這也忒巧了?!?/br>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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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淋漓鮮血(一更)

    聞渡在消毒水中慢慢睜開眼, 眼前是吳燁一張黑得嚇人的臉。

    窗外的天邊已經(jīng)染上了摻著橘色的粉,聞渡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見他終于醒來,吳燁冷哼道:“我以為你醒不來了?!?/br>
    聞渡嗓音沙啞, 緩緩開口,“看見我活著, 你很失望?”

    “對!”吳燁點點頭,拿來一杯涼白開, “啪”地砸到床頭前,“你沒了, 世界平均智商會有大幅度的提升。”

    聞渡沒力氣反駁, 慢慢坐起身,端起水, 喝了一口, 又疲憊地閉上雙眼。

    私人醫(yī)生走進臥室, 拿起體溫槍對著聞渡的額頭又測了一下。

    “多少度?”

    “39, 比剛才低了0.2度。”

    “呵。”吳燁臉色愈發(fā)難看, “醫(yī)生,還有多久能燒死他,趁早了斷他算了?!?/br>
    醫(yī)生看著床邊的吊瓶, 對二人的爭吵微微有些尷尬,只是跟聞渡說:“還有半瓶就結(jié)束了?!?/br>
    聞渡頷首,“辛苦您了。”

    醫(yī)生點點頭,走出臥室。

    等人走后,吳燁一屁股做到旁邊的椅子前,又道:“你還知道辛苦人家了?你少玩點兒高中生玩的苦情戲碼, 人家就不辛苦了。”

    聞渡淡淡抬起雙眸, “你說什么?”

    吳燁癱坐在椅子上, 靠在背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你把自己搞成這幅德行不就是為了見她嗎?”

    聞渡重新闔眼,對此不予回應。

    吳燁不管他什么態(tài)度,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蹭”地站起來,情緒激動地說:“你知不知道!我今早過來的時候,你那腦袋燙得都能煎個雞蛋了!”

    “——還有!”吳燁指著窗戶外面,“那玻璃窗開著,他奶奶的窗簾都被吹開了,你他媽知不知道?”

    “媽的你這破公寓還開著冷氣,老子進門的時候以為進了冰窖了。”他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不知道憋了幾個小時,然后喘了口粗氣,又道:“你這手是怎么回事?”

    聞渡看了看自己右手的紗布,似乎是換了個新的,扎得更緊了些。

    “我來的時候你那手都滲血了知不知道?我他媽以為你熬了這么多年終于熬不住準備為情自殺了,我差點嚇死你知不知道!”

    聞渡點點頭,“你聲音小點,我吵得頭疼?!?/br>
    “你頭疼是你自己作死,跟我有什么關系?”他低頭看了一眼那手,又冷哼,“我看你這苦rou計還不夠,干脆直接跟楊過一樣,斷半條胳膊算了?!?/br>
    聞渡微微閉著眼,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

    吳燁看見他毫無血色的臉,又一屁股坐回去,生了會兒悶氣,又道:“做錯的人是你嗎?是你嗎?你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子?自從見到她,你就沒正常過一天!你這么折磨自己,人家一點事情都沒有,就他媽只有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聞渡你就是個窩里橫我算是發(fā)現(xiàn)了,那個女的一點你都不肯傷害,對自己倒是夠狠,又是昏迷又是流血的,你腦子不好使吧?”

    他說了兩句,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立刻竄上來,“你把自己給弄死又能怎么著?人家倆結(jié)婚會讓你做主桌?”

    本來閉著雙眼聞渡此刻突然睜開眼睛,雙眸射出寒光。

    吳燁打了個哆嗦,張了張嘴,接下來的話沒敢繼續(xù)說完,“嘖”了一聲,擺擺手,“哎好好好,我管不著你,你隨便吧。”

    聞渡垂眸看著自己的受傷的掌心,突然問:“你是怎么知道程澤禹的?”

    吳燁一愣,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冷靜地說出了這個名字,頓了頓道:“高考結(jié)束的那個暑假,你有一天喝多了,差點喝死自己,我怕你家救你,你忽然從手機里翻出一張照片,指著里面你男的問我覺得你倆像不像,我看了半天,也沒覺得特別像,后來再問你,你就睡著了,那張照片上有寫他的名字,我查了查他的身份,后來自己猜了個大概?!?/br>
    聞渡“嗯”了一聲。

    吳燁見他神情懨懨,不由得提高嗓音,“我是真的覺得不太像啊,非要說的話,也就是輪廓有點相似,但他比你差遠了,真的,不是我夸張——”

    “——而且,我這些年也關注著那個叫程澤禹的男人,人家和談溪根本就沒有在一起好吧,不過,他倒也沒有和別人談戀愛?!?/br>
    吳燁又快速瞟了聞渡一眼,快速說:“談溪也一直沒有男朋友。”

    說完這話,聞渡依舊沒什么表情,吳燁有點著急,“嘖,高興還是不高興,你倒是給點反應???”

    聞渡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知道。”

    “哦。”吳燁又哼了哼,“也是,我應該早都料到了才對。”

    聞渡又不吭聲了。

    吳燁問道:“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談溪雖然沒跟程澤禹在一起,但人家也沒跟你在一起啊,何況這么多年都還保持著聯(lián)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關系?”

    吳燁現(xiàn)在說的這些話絲毫刺激不到聞渡。他置若罔聞,過了許久,才道:“她對程澤禹什么感情不重要,她要是還想尋求程家父母死亡的真相,就得付出些什么?!?/br>
    他兩指輕捻,“至于付出什么,我要什么,她就得給什么?!?/br>
    他這話輕輕說完,叫吳燁足足沉默了兩分鐘,之后才慢慢道:“你瘋了,你已經(jīng)被她逼瘋了,你要把自己這輩子搭進去。”

    “嗯。”聞渡點頭承認,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瘋沒瘋。

    過了一會兒,醫(yī)生進來為聞渡將針頭拔掉,吳燁站在旁邊看著,忽然道:“醫(yī)生,你有沒有聽過以前中醫(yī)能讓人做出假死的效果來,您能不能也做出這個假象來用在他身上?”

    “???”

    吳燁哼了哼,這才讓對方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他要玩苦rou計,我覺得不如來個大的?!?/br>
    聞渡揮揮手,跟私人醫(yī)生道謝,又叫吳燁閉嘴,把人家給送出去。

    送走醫(yī)生,吳燁又回到聞渡的臥室,他忍不住又多嘲笑了兩句。

    聞渡攤開掌心,用左手摸索著右手傷口,忽然問:“你說她會不會來?”

    吳燁抬起頭,見他臉上竟然露出來暢快的笑容來,暗罵了幾聲“糊涂蟲”,“戀愛腦”之類的,才站起身道:“我出去給你打電話。”

    聞渡點頭。

    吳燁給談溪打完了電話,覺得自己一肚子發(fā)不出去,干脆蹲在公寓樓下抽煙。

    抽了大半包,談溪終于趕來。

    他低頭一看,時間都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有點不滿,“你怎么才來?”

    談溪覺得無辜,說:“我剛才接你電話的時候在開會,現(xiàn)在才下班,我也是個打工人,不是說走就瀟灑能走的。”

    她說完,揮了揮眼前的煙霧。

    吳燁掐滅了煙,這才看清了面前的談溪,他忍不住多打量了一會兒,心道這女的有那么好嗎,再怎么著也不至于這世界上就非她不可了吧,樓上那傻-逼怎么就瘋成這樣了呢?

    談溪不明就里,“你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