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繼勞當然忘了小姑的愿望，不然也不會來飯店當學徒。

    倒是那一句歌詞，就這樣一直記了很多年。

    上海能結(jié)出紅豆不？

    上海是很遙遠的事情，牧齋也是。

    想到這，一陣強烈的失落涌上心頭，白繼勞暗笑自己，青春期也該過去了啊。

    （二）

    一直到早上五點多白繼勞才睡著，再醒來時，又該上班了。

    今晚飯店的生意格外火爆，不知是不是天氣漸暖的緣故。

    當白繼勞匆匆沖完澡，換上睡覺穿的老頭衫時，已經(jīng)快一點了。

    白繼勞十分沒出息地心跳有點兒快，他迫不及待打開牧齋的直播間……什么？

    “TA現(xiàn)在并沒有直播?！?/br>
    ？？？

    白繼勞給牧齋發(fā)微信：“今晚怎么沒直播？”

    等了十分鐘，牧齋沒回。

    難道是家里忽然停電了？哦，牧齋昨天還抱怨上海天天下雨，有可能！

    但這種突發(fā)情況，會在微博上說一下吧？

    白繼勞點開微博，直接進入牧齋的首頁——并沒有對于今晚不直播的解釋。

    ……那，難道是他已經(jīng)直播完了？

    不是說等我開黑么……

    白繼勞亂七八糟地想著，隨手點了刷新微博的按鈕。

    “扒牧齋的那些人能消停了嗎？打著粉絲的旗號做傷害牧齋的事情，這個鍋我們粉絲不背！”

    “我靠牧齋可以啊，這么牛逼的大學他退學了……”

    “你們懂個屁，人家爸媽都是那學校的教授，牧齋還不是想去上學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你們知道現(xiàn)在的大學教授多有錢么？牧齋就是一輩子啃老也啃得起呢~”

    “爆料的傻逼請原地爆炸謝謝。”

    ……

    白繼勞懵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他把刷出來的微博仔仔細細看了個遍，才大概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今天下午，忽然有兩個S大的學生冒出來，在微博上發(fā)了幾張牧齋的生活照。他們還爆料說，牧齋之前是S大的學生，因為玩游戲上癮，跟不上學習進度，本來是要被開除的，學校看在他爸媽都是教授的面子上，讓他休學了。

    如果只是幾張舊照和幾句“爆料”當然沒什么，但問題是這兩人似乎知道很多內(nèi)幕，他們爆出了牧齋的真實姓名，還言之鑿鑿地說“你們?nèi)ゲ榘?，‘S大’和‘張?zhí)丁瘍蓚€關(guān)鍵詞一起查，能查到很多他的記錄的”，甚至，他們連牧齋的專業(yè)都說了——歷史系，還曖昧地暗示牧齋的老爸在學校頗有分量，級別不低。

    這些消息一出，自然炸了。

    牧齋昨天在直播露了臉，剛剛吸引來一大群新粉絲，今天就爆出這樣的大八卦……

    白繼勞喉嚨發(fā)緊，又給牧齋發(fā)了一條微信：“我剛看到網(wǎng)上的事……你沒事吧？牧齋？”

    牧齋依舊沒有回復。

    白繼勞腦門上滿是汗珠，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用力攥緊手機，指尖泛出青白色。

    又是失眠的一夜。

    白繼勞刷微博刷得眼睛都疼了。

    目前微博上關(guān)于牧齋的內(nèi)容大概是這么幾種：

    竭力維護牧齋，反對爆料者泄露他人信息的。

    冷嘲熱諷牧齋是個rou絲在網(wǎng)絡上裝逼的。

    和牧齋的黑粉互噴，表示“我們牛奶大神考上的學校你努力一輩子也考不上，就算他真的退學了那也是他自己的決定”的。

    各種不站隊只圍觀八卦的。

    白繼勞一會兒憤怒一會兒疑惑，再加上滿心焦急，舌頭上鼓起來一個大大的水泡。

    牙齒不小心碰到了，疼得齜牙咧嘴。

    到了四點多，他實在撐不住了，后腦勺一蹦一蹦地疼。

    白繼勞吃了片感冒藥，昏昏沉沉地蜷縮在床上。

    困意漸漸襲來，藥開始見效了。

    就在白繼勞陷入沉睡的前一秒——

    手機響了。

    “小白，是我，牧齋……張?zhí)?，我現(xiàn)在在桃仙機場，你的具體位置是哪？”

    白繼勞大腦一片空白。

    三秒后，他忽然反應過來，桃仙機場在沈陽。

    第5章

    （一）

    張?zhí)秮淼缴蜿柕牡谑逄?，沈陽剛剛?jīng)歷了一場倒春寒，一團團陰云厚得像新打的棉被，把陽光嚴絲合縫地擋住。

    此前一天，飯店的老板匆忙關(guān)了門趕回家奔喪，他老姑去世了。于是白繼勞意外地有了兩天假期。

    張?zhí)秮淼缴蜿柕牡谑逄?，沈陽剛剛?jīng)歷了一場倒春寒，一團團陰云厚得像新打的棉被，把陽光嚴絲合縫地擋住。

    這一天，張?zhí)逗桶桌^勞做了愛。

    白繼勞的肩膀薄薄的，腰細細的，兩條長腿白白的，張?zhí)兜氖终圃诎桌^勞身上反復摩挲，最終握住他溫暖的手。白繼勞的左手中指指節(jié)上有小小的繭子，張?zhí)秵枺骸斑@是怎么來的？”

    白繼勞一張巴掌大點的臉埋在被窩里，嗓子有點?。骸扒胁说臅r候，要用中指指節(jié)頂著刀?！?/br>
    “嗯？”張?zhí)稕]聽懂，他活了二十二年，進廚房的次數(shù)一只手可以數(shù)過來。

    “就這樣?！卑桌^勞翻了個身變成平躺的姿勢，舉起自己的雙手，左手手心向下，手掌蜷縮著，中指直接突出來；右手做一個握東西的姿勢。

    “右手拿刀，左手要摁著菜，用指節(jié)頂著，就不會切到手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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