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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已經(jīng)原諒在線閱讀 - 第7頁

第7頁

    李白和王昭君是情侶。

    ……白繼勞還是勉強(qiáng)知道李白和王昭君的,李白是大詩人,王昭君是和親的宮女。

    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不知道王者榮耀的制作方是怎么想的。

    ……但是,白繼勞還是選了王昭君。

    很快游戲加載出來,白繼勞心虛地往上路跑,牧齋的李白還站在原地沒動。

    牧齋(李白):小白開語音

    白繼勞打開語音。

    牧齋不急不緩地問:“怎么想起來用王昭君了?”

    老鐵你別這樣……

    白繼勞悄悄做了個深呼吸,竭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靜:“就……前兩天看一個主播用王昭君,感覺挺厲害的?!?/br>
    “那你先玩兒著,一會兒來跟我抓人,”牧齋頓了頓,接著說:“你還看誰直播了?看我的還不夠?那個人比我厲害?”

    白繼勞:“……”哥,你在直播啊……

    白繼勞用王昭君,牧齋用李白,就這么一直玩兒到了兩點(diǎn)多。

    期間牧齋的手機(jī)又響了兩次,然后就沒再響了。

    白繼勞不用看也知道今晚的評論區(qū)會炸成什么樣,但是牧齋不看,他也就裝作什么都沒看見,白繼勞喜歡這種感覺——像兩個人一起守護(hù)著某個秘密,這種心照不宣的感覺,真好。

    牧齋停播后,從微信上發(fā)來一條消息:

    你都看到我了,我能看看你嗎?

    白繼勞渾身一震,猛地躺倒在床上。攥著手機(jī)的手有點(diǎn)發(fā)抖。

    ……好像這個反應(yīng)太娘炮了。

    但,就,真的,忍不住。

    尤其是,想想牧齋那張臉。

    你為啥要這樣?????白繼勞崩潰地想,我是基佬啊,老鐵。

    白繼勞哆哆嗦嗦地回了個“我拍一張”。

    剛發(fā)出去沒兩秒,牧齋回:“我想視頻可以么?”

    白繼勞沉默片刻,心里大吼一聲“豁出去了”,回復(fù)道:“稍等一下?!?/br>
    牧齋:“好?!?/br>
    白繼勞火速掀開整理箱的蓋子,從箱底取出他小心翼翼疊好,用塑料袋包著的那件天藍(lán)色牛仔襯衫。

    這件襯衫是他來沈陽的前一天,小姑特地去了市里的商場買給他的,整整一百五十塊。

    白繼勞只穿過一次,就是來沈陽的那天,美滋滋的,坐在大巴車上都不敢往后靠,怕座椅把襯衫弄臟了。可惜到了沈陽之后就沒機(jī)會穿了,在飯店要穿廚師裝,下班之后就窩在屋里,也不用穿。

    再說了,他也舍不得天天穿啊。

    白繼勞本來是穿著毛衣的,雖然屋里有暖氣,但猛地?fù)Q上單薄的襯衫,他還是凍得打了個寒顫。

    白繼勞連揉揉鼻子都顧不上,拿起梳子對著鏡子將頭發(fā)一陣猛梳,有一撮頭發(fā)實(shí)在翹著,又趕快從水杯里倒出點(diǎn)水在手心,壓著那撮不聽話的頭發(fā)使勁兒抹了抹。

    手機(jī)一震,是牧齋的信息:

    “小白你化妝呢?”

    白繼勞紅了臉,他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然后迅速發(fā)去了視頻請求。

    大概是延遲的緣故,前幾秒白繼勞只看得見自己正沖著攝像頭的臉,忍不住一陣陣地心慌——怎么這么丑這么丑這么丑。

    微信界面卡了一下,然后,牧齋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

    牧齋盯著白繼勞看了兩秒,咧嘴笑了:

    “小白?你真好看?!?/br>
    第4章

    (一)

    白繼勞失眠了。

    黑暗中,他閉上眼,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牧齋那張微笑著的臉,漆黑的眼睛,揚(yáng)起的嘴角。他睜開眼,窗外的馬路上偶爾有車駛過,車燈斜斜地映在天花板上,一閃而過。

    我不是在做夢吧,白繼勞想。

    太沒出息了。

    但就是忍不住……

    白繼勞過度亢奮,睡意已經(jīng)飛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沈陽?我還沒去過沈陽?!蹦笼S溫柔地笑著說。

    “我在上海,這兩天一直下雨……沈陽下雨么?”

    “你一個人???”

    ……

    視頻時牧齋說的話,在白繼勞耳畔一遍遍單曲循環(huán)。凌晨四點(diǎn),白繼勞實(shí)在忍不住了,猛地從床上蹦起來,一把推開那扇窄小的窗戶。

    寒氣陡然間涌了進(jìn)來,帶著森森然的金屬氣息,這是老工業(yè)區(qū)特有的寒意,像鈍刀,壓得人透不過氣,也如同這舊跡斑斑的街區(qū),一眼望不到希望。

    白繼勞近乎貪婪地將寒氣深深吸入肺中,再緩緩?fù)鲁觥?/br>
    樓下只有路燈亮著,顯得孤零零。白繼勞想起自己住進(jìn)這間屋子的第一晚——當(dāng)時是他第一天做學(xué)徒,站了將近十個小時,雙腿都沒有知覺了。拖著近乎散架的身體,推門,進(jìn)屋,顧不上那隱隱的霉味,一頭栽在床上……

    不知不覺已經(jīng)一年了。

    一年前他還趴在教室里昏昏欲睡……

    白繼勞皺皺鼻子,從枕頭下面摸出了手機(jī)。

    進(jìn)入微信,點(diǎn)開和牧齋的聊天頁面。最后一句話是他說的,凌晨02:12。

    “那我睡了,明天見,晚安哈?!?/br>
    上一句是牧齋說的:“不想在上海待了,心煩。行了我睡了,你也早點(diǎn)休息吧,明天見。”

    白繼勞不懂牧齋為什么“不想在上海待了”,上海是多好的地方——雖然他也只是在電視屏幕上看過。

    “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yuǎn)的事情……”小時候在小姑家看電視時聽到這句歌詞,白繼勞問小姑南國是哪個國家?小姑笑著說,南國就是南方啊,長江的南邊,長江你知不知道?很大很寬的一條河,繼勞以后掙大錢了帶小姑去看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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