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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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匕首銀光令蘇謾恍惚,還是姜見月的目光令他恍惚。 蘇謾好像從沒有這么狼狽過。 不…… 其實是有的。 他的狼狽總與姜見月有關。 在呼吸與死亡中間,蘇謾不能免俗地向生的方向靠攏。 他屈辱地安靜下來。 “太子應該正在拉攏我們家吧。高高在上的蘇家公子愿意給我?guī)?,倒也不是因為你和姜澤的關系有多好,是你要拉攏永平侯府。姜繁重要,而姜澤是永平侯世子也不能怠慢?!?/br> 如今他們一上一下的姿態(tài),使得高高在上這個詞變得可笑,充滿諷刺意味。 “如你所說,謝殊不過是沒有實權的世家子弟罷了。這可不是他告訴我的?!苯娫禄卮鹆颂K謾眼底的震驚,“要怪就怪你身邊的那個侍從。他的態(tài)度太明顯,我猜不出才奇怪?!?/br> 蘇謾想到隨從那句“沉夫人怠慢不得”…… “姜見月,我不會追究你今日的言行?!彼D難地開口,總感覺脖子上已經劃出血痕了。 卻見姜見月目光幽幽。 “你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br> 她鉗制住他的肩膀逼得他站起來。 蘇謾站在那,除了緊皺的眉頭好像與平常無異。 他還在試圖勸說姜見月。 只是不待開口,姜見月就把他推倒在地上。 咚的一聲后,她跨坐到痛得直抽氣的蘇謾身上。 這一聲很響,驚動了屋外的侍從。 “不說你沒事的話,他們就要進來了。”姜見月漫不經心地提醒。 蘇謾在疼痛與屈辱中有想過不管不顧讓外面的人直接進來。在下人面前丟臉和在姜見月面前丟臉他選擇前者。 可惜也許侍從還沒進來,匕首就先刺入他的身體。他只得放棄。 “我和姜小姐有要事商談,任何人不得入內?!?/br> 蘇謾廢了好大勁才保證自己的聲色如常,因為姜見月實際是坐在他的胸腔處,很難呼吸。 她冷眼看著他強撐。 “你要什么?”再開口是虛弱的氣音。 “我要你想辦法讓我與李遲接觸。” 你瘋了三字差點脫口而出,蘇謾仰望著姜見月。 她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被遺忘的回憶破土而出。 小叔和宋嘉琉成親后,蘇家與姜家的走動也頻繁起來。雙方都是世家大族,均有利可圖。 哪怕宋嘉琉成親不久就去世了,哪怕當初為了宋嘉琉尋死覓活的小叔也已經續(xù)弦,他們兩家還是像親戚一樣走動。 所以他經常能見到姜見月,甚至知道姜見月的小名叫迢迢。 可他討厭姜見月,從見到姜見月的第一眼開始他就討厭她。 她身上看不出半分女子該有的嫻淑美德。她活潑好動,卻耀眼得像個太陽。 所有的孩子都喜歡和她玩,這些孩子里沒有蘇謾。因為同樣的,姜見月見到蘇謾的第一眼也討厭他。 有次幾家人一同去城郊騎馬,蘇謾也在。不過那日的孩子都以姜見月為首,所以他不湊熱鬧,只在一邊看著。 有人要他一起來。 他搖搖頭拒絕了。 回憶里的陽光還是那么刺眼。 那日他站在馬下,姜見月高坐馬上:“他又不擅長騎射,叫他干什么?” 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蘇謾從未像討厭姜見月這般討厭一個女孩。 那日回去后,他私下練了許久的騎射,卻永遠趕不上姜見月。 世人皆說蘇家郎君不喜騎射,卻不知他也曾為騎射努力過,只是無能罷了。 他和姜澤關系不錯,也曾暗暗提過幾句。沒想到姜澤也頗為贊同:“迢迢確實被寵得太過了,然而家父家母溺愛女兒,我這個做哥哥的也疼她,要做些什么更不可能?!?/br> 當得知姜見月犯錯被禁足后,蘇謾心想永平侯夫婦終于做了稱職的父母。而在姜澤那打探到禁足與姜見月同人偷情有關后,蘇謾于心中冷冷地想,她那般性子果然會鑄成大錯。 像是多年堅持的真理終被驗證。 姜見月嫁離京城那日,蘇謾難得有了強烈的喜悅情緒。 如今那日的喜悅成了笑話。 她確實生活的不如意,可她還是昔日那個姜見月。 蘇謾久久不說話,姜見月不耐煩地用匕首拍打他的臉。 “你自己都說了,李遲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壞女人?!碧K謾閉上眼睛,不看近在咫尺的刀刃,也不看居高臨下的姜見月。 她嗤笑一聲:“我只要和他有接觸,你在想什么?!?/br> 刀尖在蘇謾面部上空游弋,只要姜見月一個手抖就會劃出血痕。姜見月想,蘇謾裝得云淡風輕,好像很無畏。 “你的睫毛在顫抖?!钡偷偷脑捳Z似一條潛藏暗處的蛇,突然精準地咬中命脈,擊碎蘇謾強撐的自尊,“恐懼是無法隱藏的。” 他的呼吸越發(fā)艱難。 象牙白的臉浮現扭曲的表情,顯得病態(tài)。 蘇謾無論如何裝作高蹈于世的樣子,實際都只是一個庸俗、傲慢、愚蠢、自大的男人罷了。 用刀背刮去他面上的汗水,姜見月在想,她討厭他,就應該讓他付出一些代價。 如何報復一個男人?如何使一個男人痛苦? 話本里常見的手段是,利用感情踐踏他的心。 這樣的故事還真不少。 譬如被冷落忽視的妻子以死亡喚醒丈夫心中的愛意??上Т藭r斯人已逝,空余悔恨。 啊,姜見月想到自己以前也為沉琢的死傷心過,但現在也沒什么波瀾了。 她想,哪有那么多??菔癄€的感情。 何況,人的一生,沒有感情又不是活不下去。 但沒有錢沒有權勢、無法吃喝卻是會死的。這才是人活著所必需的東西,這樣的失去才會讓他痛得刻骨銘心。 “蘇謾,知道和我偷情的人是誰嗎?” 姜見月的一只手從蘇謾的脖子向下摸去,像在雪地里種下一朵朵紅梅。 “是你的好友姜澤。” 她用匕首抬起他的下巴,逼著蘇謾直視自己。 “冰清玉潔的蘇公子沒有發(fā)現自己的友人是個道貌岸然、豬狗不如的畜牲嗎?” 她清晰地看到蘇謾的瞳孔遽然放大。 “你當然發(fā)現不了,因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也也是一樣的下賤貨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