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病公子失敗后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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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頰尚殘存著櫻桃酪的醍醐氣味,總讓年輕的郎君疑心那半透明的粉潤櫻唇里藏了別的什么東西,讓男人低頭去吮舐,試圖從中汲取些酸甜的瓊液。那細嫩的、白玉皓齒似櫻桃細細的青梗,自然逃不掉一番摧磨,叫人頷首銜住,試探著她的柔與韌。 江晚寧氣息紊亂,近乎求饒地嚶嚶哭嚷。 “夫君!二郎……夫君!” 飽噙淚珠的眼睛多么惹人憐,順著臉頰的弧度流在郎君guntang的指尖,被郎君含在唇里。 伏在她身上的郎君身形微頓,等她啟唇。 “二郎答應了我一件事情還沒有做到……”江晚寧聲如乳鶯,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訴著他的過分和失約,“二郎不是答應了腓腓,在新婚之夜要贈予腓腓禮物的罷……夫君說話不算話,腓腓不要理睬夫君了……” 被“情”字占據(jù)頭腦的郎君,哪顧得了這么多。他埋在她汗津津的頸窩中,淡墨色的唇輕輕含住有如玉潤的耳唇,呢喃般地輕應。 “是我的不是,改日補上。” 短短幾字,卻讓江晚寧如置冰窟。 江晚寧不可抑制地打了個寒戰(zhàn)。 那一番話不過是她對身上郎君的最后一次試探罷了……她和二郎從未約定過新婚夜里贈送禮物一事,也從未在他面前自稱過腓腓……杜二郎甚至不知道她乳名喚作腓腓……身邊人喊她腓腓的人除了夏姨娘,還、還有…… 還有他。 會是他嗎。 江晚寧雙目失焦,眼前仿佛罩著云翳。 她髻上的金簪被人拆開,胸上襟扣被人用牙咬開。堆堆鬢發(fā)如云墮落,柔軟地散在江晚寧纖弱白膩的肩膀。 江晚寧慢慢地抬起了手。 攀著郎君半敞的衣襟向上,撫著他利落流暢的下頜。她的腦海中緩緩地浮現(xiàn)出從前二人相互陪伴的溫馨日子,記得他清潤如玉撞的聲線,記得他眼波蕩漾的愁緒,記得他顰顰蹙起的墨眉…… 可是他的聲音怎么是這個樣子的。 可是他的眼睛怎么會這么荒唐地看著身下的她。 還有他的眉毛……被割裂的右眉…… 他是從什么時候起變成這副模樣的。 江晚寧輕輕地、一下下摩挲著他的傷疤。 她忽而問道:“我的顰顰哥哥,到底哪里去了?”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男主強娶豪do沒do完,明天繼續(xù)do 另外我知道男主很過分,再虐一小小小會就開始虐男主了(?_?) 第35章 黑暗里郎君的身影僵住, 宛若玉山將崩。 他并非是因為被她辨出身份而發(fā)怔,而是這一聲飽含哭腔的“顰顰哥哥”,不可遏制地讓人回想起二人的溫馨過往。 流紋八寶帳里暖氣流涌, 如去歲那個悶熱的仲夏夜里的晚風。她偷偷地走到他無人問津的院子里, 捂住他的雙目讓他猜測來者何人。又笑用朱砂筆戳他眉心,戲謔他是個多愁善感的郎君, 古靈精怪地給他起表字。 “我的顰顰哥哥到底哪里去了?”她追問。 “還、還是說,世上從未有過這個人……” 江愁予的脊背僵硬,如一座沉默的山巒。 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自她的胸脯發(fā)出,一起一伏中觸碰到郎君guntang的胸膛。一股莫名的煩躁驀地將江愁予攫住, 他俯身, 試圖堵住那一張一合的唇里發(fā)出的擾人聲音。 “你……你別碰我!” 江晚寧猛一偏頭,他的唇落于細膩頸側。 他的動作一頓,順勢咬住她的耳珠咂吮。 灼熱的呼吸滂沱地抽在江晚寧的耳垂, 在寒冷空氣的過渡下,凝固成潮濕粘膩的液珠掛在她的白嫩肌膚。江晚寧臉色白了又白, 在他的掣肘中無濟于事地揮舞拳頭。 “莫再鬧了?!?/br> 江愁予擰住她的手腕, 與她十指緊扣。 二人緊緊相貼的掌心鋪滿了濕漉潮汗, 隨著江晚寧不斷的抻臂掙扎, 她被壓在錦緞上的手背一寸寸地向上蹭去, 留下白蟻啃噬的酥麻之感。一種熟悉又微妙的感覺降落在她心頭。 因為蒲昌節(jié)那天的夜晚, 亦有一個男子施了蠻力將她壓住。修長十指并入她的指腹, 拖動著她的身軀往樹上剮蹭, 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珠。 江晚寧漸漸不再掙扎,雙目黯淡地盯著頭頂?shù)陌藢殠? 絮聲道:“蒲昌節(jié)那晚把我擄去的人……恐怕也是你罷。我捫心自問自你入府后對你無一絲虧待, 你、你、你到底為何要這般對我, 為什么要恩將仇報……” “meimei待我的好,我怎會不知。去歲初見meimei時,闔府上下唯有meimei一人親近我;我被父親鞭笞時,meimei執(zhí)手說和我一道分擔痛苦;meimei稱腓腓這一乳名,除夏姨娘我也可喚得……雖說meimei說完這話后便在院里添了侍衛(wèi)……”感受到身下嬌軀輕顫,江愁予愛憐地撫摸她的臉頰,“meimei莫怕,四哥哥不曾責備你……只是meimei待我這般好,我總要拿出些回報meimei罷?” 他的呼吸漸粗濁起來,迫不及待地想要掏出一些能表明心意的東西給她看看。 她既然擇了杜從南做她夫婿,想必中意的必然是類似杜從南這一款的風流瀟灑美少年。他日夜研習著杜從南的言行舉止,自問已和過去那個惹人生厭的病公子一刀兩斷,并將杜從南的言語體態(tài)模仿了個八分像,想必她見了會心生喜歡。 江愁予的手從她身下撤下來,忽而一言不發(fā)地掀帳走了出去。 他走到銀燭邊,點燃了燈火。 光線葳蕤晃動,驅趕視野里的暗色。 他壓下滿腹期待,試圖去捕捉她驚喜的神情。 軟羅綃帳里的嬌人兒窸窸窣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約莫手腳被嚇得無力,她拉高被衾圍住自己的雙手rou眼可見地顫抖。直到被暖炕熏得溫暖的被子緊緊地裹住身軀,江晚寧才抬起哭得迷離的雙目朝他看過去。 只一眼,卻在她心里掀起一陣駭浪。 眼前男子折臂搭在燭臺邊,雪色寢衣繞著右腕往上卷了卷,露出一條狀如蚯蚓般扭曲的三寸長傷疤。他的雙靨被這場持續(xù)許久的溫病燒得纖秾,斷眉上的疤痕將他一向溫潤的臉龐撕扯得粉碎。闊別一個多月不見,想不到他大變了樣子。 江晚寧圓睜美目,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腦海中隱約有什么一閃而過,快到她來不及捕捉。 江愁予已擱了銀燭,款步朝她走去。 “meimei可喜歡我這般?” 他自認她是喜歡他這副模樣的,否則也不會看呆了去。 他這一問,遽然將江晚寧從恍惚里點出。 她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江愁予這一通身的氣度、負手而行的姿態(tài)與杜二郎如出一轍。便是連杜二郎閑靠在桌上時,將衣袖往胳膊上翻卷的褶皺次數(shù)都一樣。隨著江愁予一步一步地走進,江晚寧輕輕垂下眼睫道:“如果我說,我不喜歡呢?” 他腳步一滯,很快又若無其事地上前。 “怎會。”他下意識地排去這一說法。 “自古以來世人皆尊左賤右,即便行路時也要先邁左腳,二郎從前得過腿疾習慣了先邁右腳,沒想到這點也被你發(fā)現(xiàn)了。二郎面上亦有傷疤……”江晚寧頓了頓,在他的逼視下壓抑住哭腔,“你、你自以為仿他仿得天衣無縫,以為這樣我便在新婚夜里認不出你了……然而你可知道,即便你仿他仿得再像……然而在我眼里你也…也處處不如他?!?/br> “二郎走路時先邁右腳,是他曾經入山剿匪時左腳被山老大挑斷了經脈,好長一段日子支著右腳習慣所致。二郎面上、身上的每一道傷痕,皆是他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的功勛……那你呢,你這……算什么?”江晚寧視線劃過他小臂上的傷口,“是得知meimei和別家郎君的婚期后,因爭風吃醋劃傷自己?還是用于在新婚夜里的晚上偽作我的夫君,與我行夫妻之禮?” 她的性子被夏箏養(yǎng)得乖巧有禮,即便這個時候了也不曾破口大罵過一句,只是靜靜地淌淚,控訴他的種種。然而她澄澈如水的雙目騙不過人,那些被她死死壓抑在目中的厭惡和反感去如潮一般傾目而出。 猝凝成冰錐、利刃,剜去他期盼的神情。 他面色陡然下沉,面無表情地看她抽噎。 “你永遠不會是杜二郎……” “你若真想報答我,不、不如放過我……” “杜二郎呢,你、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光影交織,江愁予面色顯得蒼白而又詭譎。 “meimei應當還不知道,如今我才是杜二郎。就在你入杜家門的前一刻,杜如宗已將我認作他的義孫。賓客請?zhí)纤鶎懙拿种允嵌艔哪希怯∷⒌男P出了紕漏,錯印了姓名?!彼吭诖参?,看她縮在被窩里顫抖,“京畿有頭有臉的人物皆見證了你我的婚禮,你是我名正言順娶的妻,我為何要偽作杜從南與你行夫妻之禮?” 言罷,他一把拽了她的腳踝往身邊拖去。 “你別碰我,你放手——” 她的身子塌陷在柔軟的錦被中,緊緊地抓住光滑的被單。大紅的蜀錦被尖利的指甲勾扯出絲線,在空中騰起琴箏斷裂的崩然之聲。 她被他嚇得渾身軟綿,根本使不上力氣從他身邊逃開。驚慌失措下她只能扯著嘶啞的喉嚨道:“我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讓杜太師答應收你作義孫,我自始自終要嫁的人僅有杜從南一個,我早與他交換了信物私定了終生!此生我非他不嫁!” 他掀唇冷笑,衣帛撕裂聲愈狠愈絕。 “你可知道,我為何在及笄宴上這般突然地提早婚期……”江晚寧不死心地掙扎著,驀然在手邊摸索到了一根卸下的金釵,“你這個人心思陰沉不定,若給足了你時間,不知你該如何毀我婚事……我讓姨娘瞞著不把婚期說出去,就是用來防備你的!我就是想早點嫁出去,不受你的糾纏!” 不知是病了還是氣憤的緣故,他的雙目紅欲滴血。光影幢幢,他滿目陰霾地看著身下的她,淡朱色的唇中吐出嘶啞如困獸的呢喃:“你極好,你可真是……” 他一頓,頸窩處驟然傳來鈍痛。 半截金釵插|入肌骨,巍巍晃動的流蘇與他身上冒出的稠濃血液融成艷景。 他識醫(yī)理,怎么會不知她這一下是下了死手的,若是她的膽子再大些、手里邊的力氣再大些,金釵再往脖上動脈扎入兩寸的話,或許她今后便能徹底擺脫他了。這還真是可惜。 江愁予支臂坐起,拔出金釵。 他在床上靜坐著,任由汩汩血液涌出。 江晚寧猛得縮到了角落里,哆哆嗦嗦地顫著指尖將身上的衣物整理好。里衣已破損得再無法穿著了,她粗粗往身上套了一件外衣,攏著襟口赤腳朝著門外跑去。 “開門!有沒有人,快開門!” 江晚寧咬牙推門,門卻從外被人鎖住了。 她僵在原地片刻,忽而回頭朝他看一眼。 江愁予曲腿支于床沿,右手懶洋洋地搭在膝上,支頤不知在想些什么。鎖骨斜上方的窟窿里流出的血液打濕寢衣,他并不處理,察覺到江晚寧的視線,沉目回望過去。 江晚寧咬牙,猛得別開頭。 他卻嘶聲喚了一個名字,讓他開門。 守在門外的蘇朔不情不愿地拔開門栓。 安白為人和善通透,被江愁予安排在前院花廳處置各項事宜,而他則被安排在后院這兒看護江晚寧。就在江愁予隨寧王在前院論事的間隙里,蘇朔便安排了幾個侍女,讓她們挑滅了喜燭,又囑咐她們把婚房里各種雜碎的流程減免。 這段日子他親眼目睹了郎君是怎么因為一個婦人而變得瘋魔起來。他想得極簡單,只要郎君裝作杜二郎和江晚寧生米煮成熟飯,一切問題不都迎刃而解了嗎。沒想到郎君掌了燈,還把她放了出來。 門應聲而開,正當江晚寧提裙走出時—— “你去哪找杜從南?”他自室內輕哂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