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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對頭互相替身翻車了 第117節(jié)

    他偷偷彎起唇角。

    這紅繩, 自從戴到手上起, 他已經(jīng)悄悄看了不下數(shù)十次。

    曹墨此時從庭院提著大包小包的外賣進(jìn)來, 面色無奈, “我起床的時候給大家點了份附近最暢銷的牛rou面,沒想到小灼也做了早餐?!?/br>
    恰逢左遙、劉振東前后腳下樓, 他們倆人幫忙接過他手里的東西,“那太好了了,今天有口福了?!?/br>
    但外賣到底是比現(xiàn)做的餐食賣相差很多, 尤其是冬天, 已然溫?zé)岵徽f,面條也發(fā)脹。相比下來, 許灼的雜醬面汁水飽滿,根根分明, 瞬間勾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球,曹墨的牛rou面被無意冷落到一邊。

    就和他的人一樣。

    但他可不是自暴自棄的人,自那天邢雪彗走后,他就立馬和鄧?yán)枭逃懞昧私酉聛淼臓I業(yè)對策,打算挑最軟的柿子捏。

    于是他拿了個芝麻球,遞到張米朵面前:“特意給你買的,里面是軟糯的豆沙。”

    許灼拿著抽紙巾擦手,慢慢朝餐桌走來。

    張米朵禮貌接過, “謝謝, 我一會兒吃?!?/br>
    然后放到了手邊的空位, 擺弄自己衣領(lǐng)處歪了的麥克風(fēng)。

    曹墨心道這張米朵不識好歹,自從假學(xué)歷事件曝光后,她就一副這樣挑不出錯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

    哄兩下就該好了,怎么這么不識相。

    上一個這樣心里沒數(shù)的女人,已經(jīng)在昨天就灰溜溜地跑了。

    許灼拍了拍張米朵的肩膀,支開她,“去幫我把油條端來,小心燙?!?/br>
    張米朵早就不想在曹墨邊上站著了,連走帶跑地去了廚房。

    曹墨心頭的不忿更甚,見不慣許灼這隱約維護(hù)的樣子,觀眾調(diào)侃他是節(jié)目里的「民宿老板」,他還真當(dāng)自己是這里最大的了?

    扒著周椋還不夠,張米朵也要抓著,真是不要臉。

    許灼連正眼都沒遞給他,正好這時候周椋也洗漱好下來了,便不由自主靠過去。

    還非常狗腿地幫周椋拉開椅子,“周老師,這里坐?!?/br>
    周椋只是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還是很受用地坐下。

    許灼暗暗咬牙,這周大爺?shù)钠馐钦骐y搞。

    他給周椋按摩肩膀,手下用力,在其耳邊道:“昨晚我不是都發(fā)微博了?”

    昨天周椋不是怪他沒發(fā)合照嘛,許灼當(dāng)夜回別墅就趕緊在微博、朋友圈,發(fā)了合照一條龍,還對周椋的那條微博轉(zhuǎn)發(fā)評論點贊一個不落。

    自認(rèn)為服務(wù)很是周到。

    誰想周椋此時來了句,“爭來的不香?!?/br>
    許灼朝周椋的后腦勺呲了呲牙,然后好言好語地端來一碗雜醬面,“這個香,單獨給你多加了一勺雜醬,保管比別人的香。”

    還貼心給他拌開。

    周椋非常自然地接過,吃出了意大利面的優(yōu)雅。

    他左手輕擱桌沿,腕間的紅繩若隱若現(xiàn),許灼瞅見了,用吃面的動作掩飾唇角高揚(yáng)不下的笑容。

    這是屬于他們倆的秘密。

    左遙對許灼的廚藝贊不絕口,“小灼你知道嗎?我今早上稱重了兩斤,都是你的功勞,做飯實在太好吃了,每次都忍不住多吃。”

    劉振東吃得飛快,“這么好的美味,只能再吃九天了?!?/br>
    許灼高興不已,“以后都來我家玩,我做給你們吃?!?/br>
    張米朵開玩笑,擠眉弄眼,“遙遙姐你可能是幸福肥?!?/br>
    左遙掐她的臉蛋,兩個女孩子笑鬧了一陣。

    就在這時,「嗶——嗶嗶」的警報聲驟然響起,嚇了眾人一跳。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望向聲音來源,也就是已臉色僵硬的曹墨。

    《心動請響鈴》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節(jié)目組有一個「魅力值」的設(shè)置,如果嘉賓的魅力值低于 45票,就會響起警報的鈴聲。低于20票,很遺憾,將會提前結(jié)束尋愛之旅。

    許灼在剛來節(jié)目的第一天,曾經(jīng)歷過這尷尬的響鈴警告。

    俗話說得好,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這陣子,曹墨的票數(shù)一直呈斷崖式下降,應(yīng)該是露營的那期播出了,他放英文歌的尷尬再次提醒了觀眾他的丑聞,票數(shù)更降一層樓。

    這種事也不好出言安慰,鈴聲響了大概半分鐘的樣子,自然就停了,曹墨一臉菜色,率先離開餐桌。

    其他人在鏡頭下也不好多說些什么,吃完早餐,工作的工作,休息的休息。

    洗完碗后,許灼回到房間,拿出護(hù)手霜擦手,只擠了小小一坨。

    護(hù)手霜的管身已經(jīng)越來越扁,這是周椋給他買的,他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每次洗完手都要涂一涂的習(xí)慣,舍不得用完。

    電話響了。

    許灼邊抹勻護(hù)手霜,邊看向手機(jī),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有些意外。

    喚周椋過來,幫忙摁下免提。

    “mama?”

    “小灼,mama來b市了?!彪娫捘穷^,譚溪可能是剛下飛機(jī),背景音很嘈雜。

    許灼怔了下,身體不由得往手機(jī)那邊前傾,“什么?mama你在哪,我去接你!”

    周椋站在他的身邊,明顯感覺到許灼的語氣比往常更快,一種由內(nèi)而外的開心也跟著彌漫。

    “mama這里還有點事要處理,晚點我們直接找個商場,吃個晚飯?!?/br>
    掛了電話,許灼興奮地對周椋道:“我mama這個時候來,應(yīng)該是來陪我過年的。去年過年她和叔叔弟弟去夏威夷度假,我又有廣告要拍,就沒見成,我已經(jīng)兩年沒見過mama了?!?/br>
    周椋被他的情緒感染,那點不豫的別扭跟著消散,替他高興,“我一會兒送你 ?”

    許灼說不用了, “你傍晚的時候不是要去工作室開例會?我自己開車吧,還可以帶mama兜兜風(fēng)。”

    說著,他拉開衣柜,拿出幾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

    “周椋,你說我穿這個工裝夾克怎么樣?這個土黃色會不會顯黑?!?/br>
    周椋:“好看?!?/br>
    “這件呢,黑色的長款大衣,里面穿這個高齡的針織?!?/br>
    周椋:“我覺得可以?!?/br>
    “要不還是這個吧,純色的棉服,中規(guī)中矩,我再把劉海抓順一點,mama特別喜歡看我這樣的打扮,說顯得很乖?!?/br>
    周椋:“聽上去不錯。”

    許灼無語嘖了聲,“你好敷衍,什么都好看可以不錯?!?/br>
    周椋覺得有些冤枉,許灼的話他有認(rèn)真聽,并且是由衷認(rèn)為他穿什么都好看。

    許灼一整個下午都處于一個精神高度亢奮的狀態(tài),還查了查b市這兩年有沒有什么新出的景區(qū),想帶mama散散心。

    臨近出門,許灼迫不及待地拿著車鑰匙就要往外沖,被周椋叫住。后者從行李箱里拿出一條羊毛的圍巾,給許灼系上:

    “今天降溫,注意別著涼,到時候回來又哼哼唧唧鬧頭疼?!?/br>
    圍巾上有周椋的體香,許灼把下巴往圍巾里縮了縮,“我知道?!?/br>
    周椋還往他手里塞了把傘,天氣預(yù)報說是可能有雨,然后許灼便火急火燎地出門了。

    周??粗谋秤?,搖了搖頭。

    或許平日里許灼對自己家里的事絕口不提,但周椋知道他心里對mama有多在意,讀書那會兒總提,說自己的mama是世上最美的人。

    ——

    譚溪在市中心的咖啡館等許灼,她坐在角落不起眼的圓桌,卻仍引起身邊路人的頻頻側(cè)目。

    她人到中年,眼尾的紋路被墨鏡遮擋,身材出挑,皮衣套裝下修長的腿又瘦又直非常吸睛,關(guān)鍵是舉手投足間的氣質(zhì)讓人側(cè)目。

    譚溪15歲便走上了模特的道路,20歲成為國際超模,對身材的管理刻之入骨,體態(tài)也一直保持。

    從落地窗看到熟悉的身影,哪怕對方戴著口罩,也能一眼認(rèn)出。

    她笑著放下咖啡,朝許灼迎了兩步,拉住他的手,掀開他的袖子仔細(xì)查看:

    “mama落地下回微博,這才知道你過敏了,怎么這么不小心?”

    許灼不想讓她擔(dān)心,無所謂地擺擺手,“已經(jīng)沒事了?!?/br>
    他坐到了mama旁邊的位置。

    譚溪打量著他,瞧著狀態(tài)很不錯,“搜索的時候還發(fā)現(xiàn)你最近參加綜藝節(jié)目了?怎么樣,應(yīng)該挺順利吧?!?/br>
    許灼當(dāng)即和她說在節(jié)目組里的發(fā)生的趣事,周椋有多難搞,節(jié)目的設(shè)置多么坑人,怎么說都說不完。

    當(dāng)然,那些糟心的事掠過不談。

    譚溪靜靜地聽著,偶爾問上兩句,最后許灼說得口都渴了,停下來喝了口美式,還不忘吐槽:

    “周椋真的超級嘮叨,mama你敢信嗎?他還會給我手機(jī)上鬧鐘,提醒我喝水?!?/br>
    譚溪聞言笑了笑,“也就他能治你,你小時候,我追著你要給你喂水,還用那種小孩子都喜歡的印著卡通圖案的水杯,你壓根理都不理?!?/br>
    “有嗎?!痹S灼想不起來了。

    二人又閑聊了會兒,譚溪伸手摁了下桌上的手機(jī)屏幕看時間。

    正說話的許灼頓了頓,無意間看到mama的手機(jī)桌面是在睡覺的黃頭發(fā)小卷毛的迪倫,他同母異父的混血弟弟。

    譚溪說:“時候不早了,我們上去逛一逛?”

    她當(dāng)真帶許灼在奢侈品店里大賣特賣,許灼攔都攔不住,全身的行頭都被置換成名牌,手里還提著大包小包。

    許灼如今也賺了些小錢,還給mama買了個便攜的肩頸按摩椅,給迪倫買了個國內(nèi)限定款樂高,給叔叔的禮物也不忘記,是個帶鉆的袖口。

    譚溪很欣慰,“看到你過得很好,mama就放心了?!?/br>
    前面的巨幅廣告牌,印著周椋代言手表的照片,許灼下意識停下腳步,拍了張,“mama,你看周椋,是不是還挺上相。高中的時候,讓他照相都得用求的,表情還很臭屁的那種,誰知道現(xiàn)在會成這樣的大明星呢。”

    譚溪笑著說:“從見面到現(xiàn)在,你提了不下20次周同學(xué)的名字?!?/br>
    許灼不好意思地?fù)蠐项^,在mama面前并沒有掩飾自己對周椋的情感,一點也不吝嗇地分享自己喜歡。

    譚溪以前見過周椋,那時只是許灼的普通同學(xué),記憶里是個很穩(wěn)重的形象,“要不是mama明天就要走,真要找機(jī)會見見這位周同學(xu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