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為老不尊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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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福寧殿內,江晨曦被蕭詢抱坐在龍椅上,她在替他批閱奏折,他給出批語,她模仿他的字跡,代為書寫。 其實就一個閱字,字數(shù)多,江晨曦也不敢,生怕被人察覺字跡不同,從而惹起不必要的麻煩。 “曦兒怎么不問朕簽文是否有假?” “是真是假皆不要緊,皇上的目的已然達成,有智空大師的批語在,現(xiàn)下曦兒在宮里就是一個香餑餑,人人都得巴結,哪還敢在背后使壞呀?!?/br> 蕭詢輕聲一笑,下顎抵在她的香肩處,“你呀你,輕易猜到朕打的算盤,年初在朕面前裝傻,不敢露出狐貍尾巴,如今也不裝了。” 江晨曦放下手中朱砂筆,手酸了,稍事休息一會兒。 她歪頭,瞪他,“哼,到底誰在裝呀?明明是皇上覬覦我在先?!?/br> 蕭詢放聲大笑,惹得候在門外的姜德一頻頻側目,曦和公主一回京,皇上的笑比往年都還多。 這人啊,還真是沒得比。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本來想更七千字,但想了想,還是更4千,本文差不多三十萬字完結,越到后半段越不能慌,所以容我寫精細一些。 第50章 (二合一) 江晨曦出了福寧殿, 迎面遇上蕭承翊,倆人皆一怔,自打和離后, 他們再也未碰過面。 蕭承翊剛從宮外趕回來,來福寧殿匯報差事, 未料江晨曦已從青州回來。 偌大的京城與皇宮,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竟與她就這樣斷了緣分。 江晨曦頭次覺得曦和公主的封號有多好用, 她如今用不著向蕭承翊行禮, 只簡單出聲寒暄一聲。 寒暄完便抬腳走人, 卻被蕭承翊叫住, “曦……曦和公主,且等一下——” 江晨曦微微側身,佯裝沒瞧見蕭承翊晦澀難懂的眼神,緩緩開口:“殿下,有事直說便是,本公主還得去向太后請安?!?/br> 蕭承翊挑眉,眼前的女子變了, 整個人容光煥發(fā), 全無曾經在他面前的隱忍, 隱隱約約有了公主的氣勢,甚至還多了一絲說不出來的韻味。 也對, 自從和離前,她便發(fā)生了改變, 他彼時心思不在她身上, 沒察覺而已。 蕭承翊有心想問一問她在青州的情況, 話到嘴邊卻變了,“公主可還記得您幼時在元宵燈會上所作的那首詩?” “哪一首?”蕭承翊突如其來的問題令江晨曦泛起了糊涂,她搞不懂蕭承翊要做什么。 蕭承翊皺眉,隨后背誦那首睡蓮。 “雨后睡蓮初露顏; 雙色并蒂惹人憐; 綠葉風姿不與辯; 一紅一白笑人間?!?/br> 江晨曦恍然大悟,復又露出古怪表情,她譏笑,“殿下大抵記性不好,你提到的那首詩,的確是我幼時在御街燈會上所作,且一直掛在清茗苑花廳的墻上,此乃本公主大哥親自找人裝裱,在我當年入東宮時所贈?!?/br> “多謝殿下提醒,回頭還勞煩殿下拆了那副畫框,送至本公主府上?!?/br> 江晨曦拋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蕭承翊腳步踉蹌,失魂落魄,原來那首詩竟被裝裱起來,掛在清茗苑花廳墻上。 —— 偶遇蕭承翊一事,江晨曦并未與太后提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太后問她皇上都說了什么,她按照蕭詢的說辭回復,“皇上說曦兒有福氣在身,特請曦兒幫忙核對戶部遞交上來的賬簿?!?/br> 一聽又是幫忙復核賬簿,太后沒好氣地搖頭,“這皇帝!忒會使喚人,曦兒可問他要了報酬沒有?可不能白白替他做事,賬簿看多了傷眼?!?/br> 江晨曦但笑不語,報酬,蕭詢以身相許算不算? 留在寶慈殿里陪太后用了晚膳,太后心情好,江晨曦陪她老人家多飲了幾杯果酒。 晚膳后,她被蘭英送回含元殿,半道卻被蕭詢劫到福寧殿。 蕭詢伺候她喝了醒酒湯,江晨曦酒品好,醉了也不撒歡,只是頭昏,兀自靠在蕭詢懷里,閉目小憩。 “今日,你在福寧殿門口遇見了太子,他和你說了什么?” 江晨曦并未睡著,聽得蕭詢話里的醋味,她眨了眨眼,水汪汪的雙眸盯著他。 “你猜?!?/br> 蕭詢失笑,鬼丫頭,和他耍心眼。 “不說也行。”他低頭親了親她沾了酒香的唇瓣,“晾他也不敢再打你主意?!?/br> 江晨曦無語,蕭承翊一直就瞧不上她,和離了,他也不會突然喜歡上他,只是見她日子過得滋潤,羨慕她無拘無束罷了。 江晨曦不想聽他廢話,主動摟住他的脖頸,蕭詢見狀,更加熱烈地回應她。 外間候著的姜德一滿臉麻木,見怪不怪。 ————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轉眼臘月臨近,天氣越發(fā)寒冷,太后怕冷,又搬回溫泉山莊去了。 江晨曦不便待在宮里,太后去山莊的那天,她也出宮回了公主府。 府里井井有條,一切有條不紊,江晨曦給府里所有下人都打賞了二兩銀子。 回來后,各種雜事紛至沓來。 江大哥也抽空過來待了一天,江晨曦親自下廚,做了一頓午膳招待。 江晨曦有意提及崔琳瑯,說過幾日約崔琳瑯去相國寺上香,問他能否撥冗一起前往。 江晨宴一點即通,含蓄一笑,應了下來。 下午,江蕙蘭拎著一籃子糕點上門拜訪,談及盧家,“前段時間,有人看到太子殿下和盧家那位庶女往來密切,聽說殿下把人接到了府里?!?/br> 再聞盧柳,江晨曦依舊對其憎惡,只是現(xiàn)下心態(tài)改變,不再執(zhí)著于報仇。 蕭承翊娶不娶盧柳,盧柳是否母憑子貴,她皆賴得cao心,若想盧柳不安生,她只要在蕭詢那里吹一吹枕頭風即可,但如此太過便宜了對方。 她手里捏著盧柳與邵平私相授受的把柄,不妨再耐心等一等,最后一擊即中。 還有一事,便是世子蕭珞珩拒了和張元敏的婚事,蕭珞珩聲稱自己已有意中人,蕭詢尊重蕭珞珩的決定,也全了張家人的顏面,并未大肆聲張。 然平京第一世子有了意中人一事不脛而走,轉瞬間傳遍整座京城,甚至還波及到江晨曦。 有人在江晨曦回京那日,親眼目睹她與蕭珞珩在同一艘商船上,且行為親密。 一時,謠言塵囂甚上,再經有心人的大肆渲染,烈火燎原之勢燒到京城各府及宮里。 貴妃殿里,張貴妃一臉吃驚,捏碎手中的橘子,汁水流了一桌。 蕭珞珩的意中人竟然是江晨曦?! 太過匪夷所思。 玉春忙不迭端來熱水,沾濕帕子遞給張貴妃,“娘娘,您別聽信那些風言風語,曦和公主名義上可是世子的姑母,世子這是拿曦和公主搪塞與元敏小姐的婚事呢?!?/br> “話雖不假,但空xue不來風……”張貴妃接過沾了熱水的帕子擦手,轉念一想,“倘若是真的,那倒好了。” 也省得她成天捕風捉影,猜測江晨曦與皇上有關聯(lián),蕭珞珩看不上元敏也罷,她回頭再替元敏物色其他人。 大長公主府。 蕭錦儀與蕭朔坐在書房里商談此事。 蕭錦儀追問蕭朔,“蕭珞珩與江晨曦的謠言,是你找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蕭朔手里盤著核桃,背靠在椅子上,目露精光,“阿儀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蟲,總能一猜即中?!?/br> 蕭錦儀白了他一眼,“蕭珞珩始終是你的侄子,你當真狠得下心把他拖上船?不怕蕭鉉夫婦在背后參你一本?” “想要成就鴻圖霸業(yè),手足之情算什么!我要的便是他們出手,蕭鉉夫妻二人龜縮秦州太久,想要明哲保身,置身之外,怎么可能?!?/br> 倘若蕭珞珩有個萬一,安親王夫婦視子如命,定會找理由回京,蕭朔不惜拿蕭珞珩當誘餌,屆時再找殺手從中作梗,宮里勢必會鬧翻天。 蕭錦儀聞言,笑容一僵,蕭朔見狀,忙丟下核桃,上前去哄。 “阿儀別怕,我那是針對蕭詢等人,你可是我的心頭rou,誰要動你一根毫毛,得先過我這關!” 蕭錦儀近日身子不爽利,心情甚差,也就蕭朔不時上門找她,愿意哄她。 若是當年她不嫁給薛紹,鐵了心跟了蕭朔,眼下是否又是另外一番局面。 —— 左鄰右舍登門拜訪小曹氏,閑談之間八卦江晨曦與蕭珞珩一事,小曹氏當場怔忪,她全然不知此事。 待鄰居們走后,小曹氏氣壞了,拍桌子破口大罵—— “好個沒良心的東西!當初我要替玉兒擇婿,名單上世子便在其中,她厲聲指責我一通不說,還含沙射影罵我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敢情都是為了她自己!我呸!我說怎么好端端地與太子和離,原來看中了安親王世子——” 江晨玉拎著王延昌送的話本子進屋,冷不丁聽見小曹氏的罵罵咧咧,腳步一轉就想溜走。 “玉兒!”小曹氏眼尖,一下子捕捉到門外想躲的人,“你給我進屋——” 江晨玉眼疾手快,把話本子往婢女手上一塞,示意婢女先溜。 她深呼吸,堆起笑臉,抬腳跨進門檻,“娘,您沖誰發(fā)火呢……” 小曹氏硬生生把火氣憋回肚,瞪著眼,不斷打量江晨玉,“門房說你近日天天出府,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去私會王家那庶子了?!” 江晨玉忙睜眼說瞎話,“娘——玉兒早就與王延昌斷了往來,我這幾日都去了公主府,大jiejie在家?!?/br> 不提江晨曦還好,一提到她,小曹氏更來氣,刷地一下站起來,“以后你和她少來往!哼,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都背著你挖你的墻角了,你還像個傻子似的,認為她對你好!” 江晨玉裝傻,“挖我什么墻角?” 小曹氏見閨女傻乎乎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不想再和她多費唇舌,打發(fā)她回屋。 江晨玉裝傻逃過一劫,二話不說溜回了自己的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