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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優(yōu)雅地從紅色的地墊上起身,彎了彎身,恭敬地道:“我們期待著您的佳音?!?/br> 我在使女們的陪伴下把他送到了寬闊的庭院。庭院里,中心噴泉中的女神雕塑的雙手正在揮灑水珠,濺濕了噴泉的彩石邊沿,和地上的草坪。 人族長老的身影消失在庭院的鐵門。我用手半遮額頭,看向天空,陽光正盛,有些耀眼,還有些刺目。 “現(xiàn)在是春天了嗎?”我忽然問使女,“能持續(xù)多久?” “對,殿下,現(xiàn)在是春天,”使女畢恭畢敬地回答,絲毫不為這個也許對她們而言很幼稚的問題嘲諷和譏笑,“能持續(xù)一個月左右?!?/br> “之后又會下雪?” “是的?!?/br> 不遠(yuǎn)處,一個白色身影漸行漸近,隱約看去,是一個極美的美人兒。她的身形婀娜多姿,步子優(yōu)雅迷人,一點一點向我靠近。她的身邊,還環(huán)繞著數(shù)位纖瘦的綠色長裙使女。 “殿下,安德麗雅夫人過來了?!眲偛排c我說話的使女小心地提醒我。 “夫人?” “是的,她是王的寵妾,天鵝族族長的小女兒?!?/br> 那么高貴那么漂亮的女人居然只是一個妾?我心下詫異。她微笑著向我走近,撩起長長的裙角,優(yōu)雅地行禮,很客氣地道:“殿下今天的精神不錯?!?/br> 一陣淺淡清雅的香水味瞬間包圍了我,那種迷人舒適的氣味讓人頓時心曠神怡,渾身舒坦。 “還可以,”我道,又補充了一句,“你看起來也不錯?!?/br> 她抿嘴淺笑,美麗得不可方物。我們又寒暄了兩句,她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我,眼眸里有掩飾不住的淡淡感傷和失落。 與她分開后,我?guī)е鴥蓚€使女走在寬闊光潔的走廊上,看著廊沿一根根古希臘式的圓柱,我問道:“為什么一直沒有見到王的王后?” 兩個使女半低垂頭,誰都沒有回答。我心中的疑團(tuán)漸漸加重,正想追問,一群長發(fā)使女從我們身邊走過,向我低身行禮。其中一個經(jīng)過我身邊時,將一個小紙團(tuán)偷偷地塞進(jìn)我的手心,堵住了我欲說的話。 回到房間,我譴走使女,打開紙條,快速看了一遍,心下暗喜。紙條是歌寫給我的,約我晚上在小樹林的東北角見面。她知我不大能看懂他們的語言,特地用了最簡單的幾個字來表達(dá)她的意思。 見見也好,我想,這樣可以弄清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應(yīng)該比我清楚。晚上,格諾恩正好不過來吃飯,我?guī)е古ネピ荷⒉?。不到十分鐘,我借口風(fēng)涼,讓她們?nèi)ツ猛庖?。待她們的身影全都不見,我便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小樹林?/br> 月影橫斜,樹影幢幢,一身黑衣的歌已經(jīng)站在東北角的一棵大樹旁,她的頭上戴著連衣長帽,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一看到我,她的眼里便露出了喜悅的光。她的身邊,還站著一位全身銀色鎧甲的半熊護(hù)衛(wèi)兵,人臉熊身,一條短尾,長得十分魁梧高大。 “他是我的丈夫,”歌對我道,“沒有他,我無法進(jìn)王宮?!?/br> 我看著這個高大的半熊衛(wèi)兵,心中生起了一股內(nèi)疚。格諾恩為了分開我和歌,特地把歌嫁給這個半熊人。這個半熊人長得一般,粗眉大眼,生得十分粗獷,也不知道待歌好不好。 “甜,我很好……”歌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連忙道,“比我料想的要好得多,哥哥對他很滿意……” “歌,要不是因為我……”我的聲音有些哽咽,“你不會這么快就嫁人……” “我很好,我真的很好。”歌的眼里充滿了眼淚,看向我,“我這次來只是想見見你,我很想你。” 我的鼻子酸得厲害,淚水也要落下,“好好過……” “下去”兩字還未說出口,頭頂上悚然出現(xiàn)了一陣陰風(fēng),涼嗖嗖的,我驚懼地抬起臉,來不及料想發(fā)生了什么事,脖頸處就忽然被人重重一擊。一股強烈的劇痛猛地傳來。我從喉嚨里發(fā)出了悶哼,眼前一黑,便軟倒在了地上。 *************************************************************** 真誠向大家求粉紅票、PK票,實在太感謝了,明日兩更,上午及晚上九點至十點之間各一更,感謝大家?。?! 親們,繼續(xù)為偶加油哦,感謝……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黑塔(一) 隆重感謝“晴空湛藍(lán)”的PK票,抱一抱,嘿嘿~~~ ********************************************************************** 夜,一片寂靜,清冷異常,連月亮都躲藏在了厚厚的云層。 正在迷糊疼痛中,一陣尖銳的女人叫聲刺破了原本的寧靜,我的頭痛欲裂,扶了扶腦袋,艱難地睜開眼睛。 周圍一片黑暗,似乎仍在小樹林里,身體下有什么東西刺得我癢癢的,我無力起身,用手一摸,碰到了堅硬銳利的雜草。咦,隔著衣服怎么會被……一陣涼涼的風(fēng)吹拂過來,我頓覺得全身直發(fā)涼。 前方出現(xiàn)了嘈雜和喧鬧,一些火光或明或暗地出現(xiàn)在草叢里,照亮了周圍的小樹。又一陣涼風(fēng)吹來,全身雞皮疙瘩直起。不自覺地,我伸出手摸了摸身體,猛地一驚,天啊,我的身體怎么光溜溜的? 眼看火光越來越近,我手忙腳亂地找衣服,可找到一半,我的手驀然僵住。 我的身旁躺著一男一女,半熊人和歌。他們昏迷在地,身體卻赤裸裸地糾纏在一起,在他們的體下,還能就著火光隱約看到粘稠的白色液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