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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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悲喜交加的戲劇即將落幕。有些人注定賠盡自己,有些人注定狠心旁觀;有些人注定心如死灰,有些人注定為情所困。有些人的有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或許就是那些深陷命運(yùn)這部電影角色之中的演員們吧。 年尚俊驚訝杜碩月竟能這般冷靜,要是立場交換,他根本不會聽那么多廢話,怒火一燒,不眨眼的刀槍便肆意廝殺了吧。杜碩月坐在副駕駛座,面容沉重、眉頭緊皺,透過后照鏡望著他的年尚俊,猜不透他究竟在思慮些什么。 「我知道你們的目標(biāo)是北辰堂口,也知道我這么一去不可能活著出來,但是,千羽霖那傢伙,他……」 杜碩月實(shí)在說不下去,他只是想說,千羽霖只是無辜的那個人,要不是因?yàn)樽约?,他不會被拖下水。要死的話,就拿他這條命吧,反正也沒什么價值,死了也只有幾個人為他感到傷悲。 說那么多,其實(shí)根本不需要理由。杜碩月想要千羽霖活著,就這么簡單,同他希望杜碩海也活著,只是如今的他護(hù)不了杜碩海,雖然是早就料到的情況,不過沒想到那天這么快到臨。 年尚俊緩緩踩了煞車,停在紅綠燈下,頓時之間他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杜碩月。他們特不像普通的黑道,成天只會與對敵打打殺殺,能夠不動手動腳地待在同個空間,簡直是莫名其妙的現(xiàn)象。 「你是愛他的嗎,我說,你愛千羽霖嗎?!?/br> 「什么?」 「雖然我和你不過見過幾面,但你也知道,你活著的時間不久了。在你死之前,我不妨告訴你件事。」 「……」 「我愛許元武。我可以為了那個男人而死,這就是我所認(rèn)知的愛?!褂烷T被緩緩踩下,轎車再度向前行駛。年尚俊再度啟口:「如果你連承認(rèn)這份感情的勇氣都沒有,我根本無法相信你能為了他賠盡自己。杜碩月,你真的做好死亡的準(zhǔn)備了嗎?」 或許年尚俊所認(rèn)知的愛有些瘋狂,但他覺得這樣的愛更適合他們這些玩命之徒。我們生來就不是什么平凡人,那種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愜意生活從來就不屬于我們,為了一份感情而豁出去,轟轟烈烈地去愛一場,不是挺好的嗎?既然千羽霖被你拉進(jìn)這個地獄,你也該為了他而受盡你應(yīng)得的懲處吧?愛不是言說,而是行之。 不過,年尚俊讓杜碩月有抱死的決心又如何?對千羽霖來說,這條命是生是死都不重要了。杜碩月的來臨,只是給千羽霖多了個前往煉獄的伙伴罷了。 錯了,千羽霖怎么可能會去地獄呢?這一生就算去不了天堂,他也不可能去地獄,憑什么他要和這些惡魔們死后再覆相見? 「雖然現(xiàn)在問這種話像是風(fēng)涼話,但是,你喜歡海嗎?!顾蛞慌匝劾镅b載復(fù)雜情緒的千羽霖問道。 許元武繼續(xù)行駛著車輛,這個方向似乎是向著南新堂口某郊區(qū)的聚集地。千羽霖不明許元武又想搞什么花樣,但一個將死之人又何必過問太多? 說到海,他突然想起初中那年的夏天,父母難得休假帶他去海邊玩耍,因?yàn)樗麤]辦法說話,父母特地給了他一個口哨,那是至今為止都還用著的東西——「喜歡?!?/br> 他在手機(jī)鍵入這兩個字,沉重的吸鼻聲卻先引來許元武的注意。 「今生欠你的命債,你下輩子再跟我討吧?!乖S元武嘆了聲長氣。他的車輛總算停下,擱置在堂口倉庫前。 見許元武拉開車門離開,千羽霖也跟著動作,只是他似乎忘了在清醒之前,他被做了什么樣的事情。他差點(diǎn)因腿軟而慘摔在地,幸虧撐著車門,僅僅是踉蹌幾步,而后靠著意志力站了起來。 為了配合千羽霖的腳步,許元武刻意放慢步伐,讓千羽霖得以順利跟上。他不害怕千羽霖就這樣逃走,因?yàn)樘幼吡说那в鹆匾矡o處可去,唯獨(dú)能依靠的杜碩月此時可能也已經(jīng)在年尚俊車上了吧?,F(xiàn)在的千羽霖,除了自己這條命以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許元武將他帶進(jìn)了一處空間,里頭空無一人,和他印象中的堂口并不相同。沒有小弟、手下,只有千羽霖和許元武。 「我知道你不會逃,所以這個門不會鎖。」許元武對著站在原地的千羽霖說。 或許是不想讓他站著,許元武特地拉了把椅子給千羽霖并讓他坐下。反正都是將死之人了……配合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偶然聽見外頭有所動靜,許元武便從兜里掏出了打火機(jī),貌似是計(jì)畫之中的事,那人不知從何處拿了煤炭和火種出來。 仔細(xì)一瞧,倒和當(dāng)初年尚俊折磨千羽霖的那副武裝并無何差。 見火苗逐漸攀爬,千羽霖竟勾起了嘴角。許元武此時向他投來了異樣的目光,千羽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他居然從許元武的眼神里,讀出了抱歉的情緒。 抱歉有用的話,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么多無法原諒的事情了。 「如果在地獄碰見了杜碩月,我會讓他狠狠揍我一頓的。」 扔下這句話的許元武,留下了那把打火機(jī)在地。帶上門后,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看著成長略慢的火勢,千羽霖拾起那把打火機(jī),再多點(diǎn)燃了幾枚火種,將黑炭當(dāng)作積木地堆疊起來。見那團(tuán)烈焰逐漸盛大、灰煙愈漸濃郁,他拖著椅子退后幾步,瞳孔似乎被這殷紅攝了魂。 該來的還是要來了,是吧?